第2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縱使相逢應不識·楔子

    大唐，大明宮內。大筆趣 m.dabiqu.com

    「懷英，朕也不跟你打啞迷，今朝召你入宮，是想讓你儘快破下那起大案。朕知道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又屢破奇案，這個難題非你不成，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草民狄仁傑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有，不知你可記得你的小密探？」

    「女帝說的可是李元芳？」

    「是的。他自昨晚回來便昏迷不醒，也許是收到了過多驚嚇，藥王已經診斷完畢，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恐怕，他今朝不能和你去辦案了，如果需要，朕可以再另找人手。」

    「什……什麼？元芳他……」狄仁傑很難得的露出一次意外神色。

    「沒錯，藥王昨天在李公子的寢室待了一夜，當時朕下令沒有允許，除藥王以外，誰都不允許入內。」

    哦，怪不得今早沒有見到元芳活蹦亂跳的身影呢。不過是女帝的旨示，自然也不好拒絕。

    「好，既然是女帝的旨示，狄仁傑聽令。」

    狄仁傑退出大明宮後，又開始往李元芳的寢室踱步，雖然不能入內，在窗外望望也可以呢。

    李元芳平日裡擅使一把輕鋼鏈子刀，武藝高強，官拜甘南道游擊將軍，官職是從五品下。大概不會因為一些風吹草動就嚇個半死的，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迷信與鬼神之說，所以比較害怕鬼怪一類的東西，雖然狄仁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他桀傲、嚴守禮儀、卻也有孩子氣的調皮、純樸。身經百戰，武功更是頂尖之屬；而最難得的是他的智慧、機變和極強的判斷能力。狄仁傑認為，就憑這幾點，他就能夠蹈險如夷，不辱使命。是個相當完美的人，如果僅僅是被棺墓地里的棺材墓碑所嚇，實在是……唉……不好說。

    狄仁傑認為李元芳不會是那種膽小如鼠的傢伙，一定是棺墓地里的什麼東西使他感到恐懼了（當然除了上文的棺材、墓碑）。這樣一來，不就與前些日子發生的搜查隊失蹤一案聯合起來了嗎？沒準，這個案子既能給元芳一個公道，又能為搜查隊申冤，所謂一箭雙鵰也。

    狄仁傑在天漸黑時，潛入了棺墓地。他直徑穿過棺墓地的棺材，來到了懸崖邊。沒錯，這就是那群頂尖搜查隊消失的地方。

    一般來說，不說搜查隊，就連普通人，看到懸崖都會主動避開，不會傻傻的往下跳，按照科學說，除非，是有內部人把他們推下去的。

    可是，這是一支訓練優良的搜查隊，不可能出這種岔子啊。再說了，一共六個人，一人推五人，相當於雞蛋碰石頭，這不是明顯在找死嘛。

    「嗯？血跡？」

    狄仁傑在懸崖的偏僻處找到了幾處血跡，血液近乎凝固，顯然已經乾涸多時了。血跡旁，還有小小的幾顆子彈頭，狄仁傑知道，這就是那些搜查隊的槍里的子彈。也就是說，他們開了槍？

    難道，他們自相殘殺了？

    狄仁傑的眼睛不是檢測dna的機器，他知道子彈是他們的，可不知道地上的血液是不是他們的。

    僅有的線索中斷了。

    「看來，元芳說對了，他們應該是掉下懸崖了。」看來，這跌打誤撞說出來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狄公倒是希望元芳在他身邊多說幾句廢話了。

    遽然，狄仁傑的瞳孔驀地放大，他看到了一個搜查隊成員的外套。

    「賣藥修琴歸去遲，

    國初已來畫鞍馬，

    求守管弦聲款逐，

    榮枯憂喜與彭殤。」

    「這應該是一首當朝詩吧，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張血跡斑斑的紙條。

    這首詩不是普通的詩，狄仁傑知道，因為這首詩中「國初已來畫鞍馬」一句與整首詩韻律不符，狄仁傑並不作詩，但對於這種詩，在辦案時他是見怪不怪了。

    次日。

    元芳醒了。

    狄仁傑依舊在研究那張紙條，連元芳醒了都沒有察覺。

    「狄……狄大人……」元芳懵懂的坐起來。

    狄仁傑回頭：「嗯？你醒了？」

    「啊，是呀……」

    「那就好。」狄仁傑說完，又回頭忙他自己的了。

    「唔……」李元芳又呼出口氣，不知道他這個神經大條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呢……

    下午時分。狄仁傑破除了這首詩的意思。

    非常明顯，這是一首藏頭詩，若是把開頭每一行的前四個字連在一塊兒讀，很容易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它們剛好組成了一個成語：賣國求榮。

    這個詞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

    狄仁傑不這麼想，他立馬到大明宮去了一趟。

    「皇上，狄仁傑求見！」

    「讓他進來吧。」

    「懷英，不知道你又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需要親自稟報？」

    「皇上，狄某有一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你說的哪裡話，如果是重要的事，那麼你務必第一時間說出來的；即使是不該說的話，說了又有何妨？你快說吧。」

    「搜查隊有內奸！」

    「很明顯，這首藏頭詩里隱藏著一個成語：賣國求榮。這是一位搜查隊隊員留下的，這張紙上還有大面積的鮮血！那麼就是說他不是墜崖而是被他殺的。這個詞想告訴我們的是，出賣國家的權益，只為了謀求個人的富貴，這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就是說明了在這支搜查隊裡有人故意謀害他們，來達成某種目的。」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沒人反駁的過去。

    「兇手身份已經差不多確定了，大概就是在那兩位暫未死亡的隊員裡面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也許會再次有一個案子發生……」

    果然，在傍晚時分，搜查隊隊員妖卻吊死在了懸樑上。

    「好啊，我期盼的結果，終於發生了，你是逃不掉的……」

    妖卻顯然已經圓寂。通常人死後1個小時左右就會出現屍僵，但是反觀死者，妝容細膩、均勻，穿戴整齊，所以，應該是死前，或者是死後極短時間內裝扮出來的，而且絕大部分可能是兇手所為，因為她在家裡打扮成這樣，非常不合情理。

    她的眼睛空洞洞的，眼珠也不翼而飛。

    「她眼睛裡是什麼？」

    狄仁傑指著妖卻的眼珠問。

    「是冰塊，為了使案發現場完整，我沒有拿出來。」

    「難道是兇手殺死她後從窗戶放下的？」元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大概情況來看，不太可能。死者臉上似乎還有些笑容，如果是被勒死，表情應該是痛苦才對。」

    「那狄大人的意思是，有人闖進了她的臥室，對妖卻有說有笑，待她放鬆警惕時行兇？」

    「也許，熟人作案呢。」

    「怎麼樣？」李元芳仍是不清不楚。「是一樁不完全的密室殺人案件呢，房間裡的窗戶都開著，根本不會有人從她的窗戶爬進來，除非……」「除非會飛嗎？」「也許吧，或許兇手還有同黨。」狄仁傑說著走到窗口向下望去。

    「房間的窗戶都是對著懸崖，除非從天而降，否則是無法從窗口進入的。」說著元芳走到了房間的中心：「那麼剩下的一個入口就是……」「嗯，另一個就是這門縫，的確是一個不完全密室。」狄仁傑搶了話茬，走到門口：「這是，膠帶的痕跡……」他看了看門鎖：「看來又發現了一條線索呢。等一下，元芳，你的拖鞋底下是什麼？」「啊？」李元芳看了看拖鞋：「是一顆釘子。」「釘子？怎麼會在你的身上？」「應該是在客寨哪裡踩到的吧，我這個粗心的毛病改不掉。」「那就好，」狄仁傑愣了一下：「不過照你這麼說，我好像想到了一件事。」「什麼事？」「你仔細看看妖卻的屍體，有什麼不對嗎？」「嗯？有什麼……」李元芳仔細的觀察屍體，「啊，是拖鞋，我今天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看到妖卻小姐的拖鞋。」「不錯。妖卻從受害開始都沒有離開，那麼她的拖鞋哪兒去了？我想這是個疑點，不過雖然有點眉目，但是如今的謎團還太多了，我們下去看看能發現什麼吧。」「嗯。」

    「如何？」狄仁傑問。「回大人。頭部的後方有一個遭鈍物打擊的傷口，大概那才是致命傷。」「沒錯，還有，看看這裡。」狄仁傑指指腦後的傷口：「傷口處左邊的痕跡更深一點，這也就意味著兇手是個左撇子。嘁，這傢伙都什麼時候了，作案時候自己的手法還不改，顯然這傢伙的作案手法還差得遠呢。元芳，你去看看，門那邊怎麼樣了？」「大人，這門鎖的扳手上也有膠帶的痕跡，但是……這扇門的扳手好像比妖卻小姐房間的要緊一點。嗯，如果這麼說的話，這兇手大概不會用同樣的方法在這裡作案吧。」

    「看來，要解開這些謎題我們必須得回大廳看看了。」狄仁傑做出了最終的判斷。

    「為了不破壞最終的現場，我們大概只能在大廳做這個實驗了。」所有的人都在大廳集了合。

    （真相即將揭曉，敬請關注下一卷【第三卷：藍銀幽魂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