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最終的結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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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先別把他放出來吧……」丁冉伸手阻止住了陶堯放出方歸元的動作。

    「怎麼了？」陶堯不解的看向他問道。

    「也不是，就是覺得有點不好……」

    「難不成你事到臨頭覺得自己對不起徒弟打算犧牲自己來挽救他了？」東嶽帝君驚訝的看向丁冉說道，「別吧兄弟，你這通篇下來的戲份也不多，別在快完結的給自己亂加戲好不好？」

    某個存在可是等這事兒結束等了好久了呢，大家坦誠相待，戲別這麼多行嗎？

    「我像是那樣的人嘛！」丁冉不悅的盯了東嶽帝君一眼，轉而抬頭看天，「我是真有點不太美妙的預感……」

    「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別借著我來給你自己加戲！」丁冉把又打算說他的東嶽帝君罵了回去，**裸的揭露了這位神祗的目的。

    東嶽帝君呵呵一笑，「加什麼戲啊？我又不在乎那個。」

    「不過我是主管大地和鬼靈的神祗，在這裡我可不好發揮作用。」

    大地哺育所有，而鬼靈實際上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生命，但是大荒古界的所有土地早就已經被虛空風暴抽乾了生機，沒有了生命的基礎，這樣的話，讓東嶽帝君這位落地的神祗可不好感應快要到來的事情。

    「還是先別把我徒弟放出來吧，不然的話那就把麻煩引過來了。」

    如果不通過一定的程序，拿方歸元來做「祭品」，銅源山是不會被喚醒的。要是提前把人放出來了，碰上出事兒了只會給他們拖後腿。

    而且這還是在銅源山山靈碎片自本體分離出來十幾萬年之後第一次回歸大荒古界，會引起什麼異動他們還不能肯定。

    總而言之，小心為上。

    總不能經歷了千辛萬苦，坑蒙拐騙，好不容易把方歸元這個傢伙找到並且帶過來之後，讓他出事沒了吧？那麼他們這群人肯定都得吐血！

    丁冉警惕的不斷掃視著大荒古界所有的地方，恨不得把它翻出來檢查個徹徹底底。

    神識在虛空風暴的包圍之中進行的有些困難，但是由於大荒古界在經過了十幾萬年，虛空風暴時時刻刻毫不間斷的破壞之後範圍早就變得小的不能再小，所以丁冉還是可以頗為迅速的把它全都「看」了一遍。

    「總有點……不好，快升空！」丁冉背著手到周圍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狀回來了，可是在他話還沒有說完之時，他就立馬改口喊出來另外一句話。

    這一群人鬼神都是好手，在丁冉喊出口的第一時間便騰空而起，一點遲疑都沒有。

    只見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成了一個大洞，淺薄的地殼失去之後顯現在眾人眼前的是無盡的虛空。

    陶堯他們還好，儘管心裡也十分驚訝，但還能保持冷靜，可是那些被帶來的手下卻是各個悚然——這個動靜來的一點前兆都沒有，而且即便這個大洞還在不斷的擴張，他們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變動！

    不能夠預測的東西，還擁有顯而易見的傷害力，實在是不能讓人不悚然。

    「這是怎麼一回事？」柳津盯著那個大洞看了一眼，然後問向丁冉，「丁仙君，可否給我們一個解釋？」

    丁冉只是感嘆，「情況又嚴重了，現在估計銅源山山靈的本源意識已經不能夠保持最基本的清醒的。」

    銅源山山靈雖然沉寂，但仍然有一些意識殘留在大荒古界之內，也正是因為這個，大道石才會受到影響，幫它來維護這個殘餘的大荒古界。

    每當有外界入侵，大道石就會自發的發動防禦，將其破滅——就像這個大洞，如果不是丁冉經歷有點多，不然也不會提前察覺到。

    可是丁冉記得他上一次來的時候沒這事兒，大道石的防禦行動還是作用於那些侵入的虛空生命和風暴的，對於沒有壞心的進入者不聞不問，現在……卻是兩者同一而視了。

    不管好的壞的，只要一進來大荒古界，就要實施打擊！

    「看來銅源山靈也開始混亂了。」東嶽帝君也反應過來，說了一句，「不過它能夠撐這麼久，也算難得。」

    當年銅源山靈之所以封閉意識陷入沉寂，一是因為大荒古界的破毀給它帶來了極大的傷害，二是因為方歸元這塊最大意識碎片的「離家出走」，第三，就是因為為了防止虛空風暴長時間的破壞侵染自己的神志，它才把自己沉入了混沌之中。

    不過現在看來，就算山靈這樣做，也阻止不了意識的逐漸混亂。

    罷了，反正山靈現在也是個「魂魄不全」的，就算沒有虛空的影響，瘋掉也是遲早的事。

    眼下的重點在於，山靈發瘋會不會對大道石也產生什麼負面影響。

    好在他們緊趕慢趕的，把方歸元帶了過來，一切還算來得及。

    「儘快帶著人往銅源山哪裡趕過去，別浪費時間了！」丁冉試著去阻止一下那個還在不斷擴張的大洞，結果失敗之後對陶堯他們說道。

    「好！」陶堯他們也心切，不再有多餘的事情，一齊和東嶽帝君他們往銅源山所在的中央地帶而去。

    「撲——」

    一個巨大的蠕蟲突然從地下鑽出，直直的朝這群人沖了過來。

    不過在碰到之前，丁冉就對著這醜陋畜牲狠狠的一揮袍袖，將其震裂。

    「幼崽？那這周圍肯定會有大傢伙嘍。」剛才的那隻蠕蟲比起陶堯的真身來也差的不多，丁冉卻說它還是個幼崽。

    真正有威脅的虛空生命還在後面。

    「小心了，我記得這種東西可是很護小的的！」丁冉警告的一聲，然後對東嶽帝君說道，「你也別給我閒著，快點給我把氣勢放出來，把那些圍過來的蟲子趕走！」

    「說的我跟個驅蟲器一樣……」東嶽帝君嘀咕了一聲，然後放出自己作為神祗的氣勢。

    這裡的所有東西比起外界來都要混亂，沒有多少規則在，但是東嶽帝君的影響力隨著它們的血脈繁衍還有點殘存，能夠將其驅散一陣子。

    「就知道水！」丁冉給了他一個白眼，「等回去了你的寶貝都別想要了！」

    「我去你這麼狠？對我的寶貝們下手？」東嶽帝君直接瞪眼。

    他生氣的拿出自己的帝君印砸了一下，正好把鑽出來的那個準備為孩子報仇的成體蠕蟲砸死了。

    「都是些辣雞！」東嶽帝君呵呵一笑，「來一個我弄死一個！」

    「兩位還是別鬧了，快些做正事才對。」柳津對於這兩個神仙的辦事效率很不滿意，不由得說道。

    「得了得了，咱們快點！」丁冉對東嶽帝君說道，「你也給我擺正點態度，別玩了！」

    「我哪裡玩了！」

    ————

    不過經此一事，其後這群人也沒有再多說話，畢竟在所有人都不想再水的情況下，注水文章是寫不出來的。

    「前面就是銅源山了。」大荒古界被摧殘的實在是小，沒過多久，他們就遠遠的看見了地平線上的那漫長的突起的地層——正是銅源山倒下之後殘留的山基，原本應該是山腳的地方。

    「你們都把東西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把陣搭起來吧。」

    丁冉作為最先找到方歸元，並且策劃一切的源頭，自然是當仁不讓的指揮起眾人搭建起復甦銅源山靈的陣法來。

    說是陣法，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講究，畢竟大荒古界一片死寂，連最基本的搭陣法的地方都不能提供了。

    好在大道至簡，在場的各位有都是偷雞摸狗的好手，根本不怕這樣的艱巨條件，在將改變了良多的陣法浮空搭建成功之後，陶堯就把方歸元放了出來。

    一部分人去清掃山體周圍有可能出來的搗亂東西，一部分人去陣法周圍做著防衛，因此銅源山上，只剩下了丁冉，東嶽帝君和陶堯兩兄弟。

    「你們……臥槽，師傅！」方歸元迷迷糊糊的落了地，一時之間腦子還很難清醒，畢竟陶堯那桃花裡面的香氣太厲害，他又被憋了這麼久，沒死已經很好了，只是剛出來看人有點看不清。

    但是方歸元發誓就憑藉他師傅那副幾千年都不會換的欠扁笑容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他一看到丁冉模糊的身影就直接喊了出來，一點猶豫也沒有。

    「唉，徒弟弟！」丁冉美滋滋的應了，「又見到為師你高不高興啊？」

    ……

    我能高興就有鬼了！

    每次碰到你都沒有好事。

    方歸元心裡暗道，然後努力的去分辨周圍其他的人。

    「哎呀，老桃樹你也在……還有東嶽帝君陛下？這位是……沒見過」

    方道長老眼昏花的盯著柳津，死活認不出來他。

    「師傅，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是為了啥啊？」對著周圍人的臉看了一圈，方歸元也懶得再動腦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無風度的對著丁冉問道。

    「呦呵，你怎麼知道我們帶你過來是有目的的啊？」丁冉蹲到他面前笑道，「就以前你這腦子，不是要花很久的功夫才能反應過來的嗎？」

    「嘿嘿，今時不同往日，我又不是個傻子，你們動作都這麼不加掩飾了，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有問題？」

    「說說吧，究竟是什麼事兒，能有這麼大陣仗對付我？」方道長對著自個兒師傅支了支下巴，轉而失望的看向陶堯，「真的是，沒想到老桃樹你這個細皮嫩肉的也跟著我師傅來算計我，你不曉得我師傅是個尿性滿滿的坑貨啊？」

    ……

    陶堯卻只是對他說道:「別裝了，你沒多少時間了。」

    「我知道……」方歸元忽而嘆了口氣，「自從到了這裡我就有種感覺，一面覺得自己要死了害怕的緊，一面又覺得好熟悉好想哭之類的……」

    「我覺得吧我這可能是精神分裂症……嗯，得這病的人一般是活不長久。」

    「所以說，不管心裡頭究竟想什麼其實也不重要了，我現在就想學學文藝分子感嘆一下，起碼要在行刑之前給自己裝裝逼，保留一點形象。」

    「說得好！」丁冉啪啪的給他鼓起掌來，「時刻都注意保持風範才不愧是我的徒弟，那種頹廢悲傷流的為師一點都看不起！」

    「唉，我可承蒙師傅您的誇獎了呢！」方道長對於自己師傅的捧場一點面子也沒給，直接就道，「那麼師傅啊，能不能把你們想幹什麼告訴我呢？」

    「以前要把人秋後處決的之前還得給犯人一碗斷頭飯吃，給他打扮梳理一下，讓他走的乾乾淨淨舒舒服服的。你說我這一路，基本上就是被你們給拐過來的，啥都不知道，就給你們帶上了絕路，斷頭飯沒有，也沒人給我打理一下髮型之類的，態度還特差……要是到了這時候都不告訴要幹啥，我這也太冤枉了不是？」

    「沒錯，是該告訴你。」丁冉對著方歸元仍舊是一副好好師父的模樣，痛快的答應了他的條件之後，就把東嶽帝君推了上去，「來，讓這位給你講講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讓你明明白白的。」

    「幹嘛推我上來？」東嶽帝君扭了扭自己中老年男人的身子。

    「這不是讓你在完結之前多點戲份嘛，我可心疼你了呢！」丁冉理直氣壯的說道，「再說了，你讓我當著自個兒徒弟的面說出真相，我忍心嗎我？」

    「你竟然還會說自己不忍心？」東嶽帝君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提了提腰帶，開始對方歸元解釋起來。

    前面大荒古界和銅源山早就提過了很多，理由也早已列舉出來了，因此此處不再複製，直接跳過。

    方歸元聽完東嶽帝君噼里啪啦的一段話，也明白了——自己這次還真是被人送坑裡面去了。

    但是事已至此，方道長甚至有點看開了。

    他只是問東嶽帝君道:「那麼當初鼓攛著我下山是陛下您故意的？」

    東嶽帝君點點頭，「對，當時我們推算出了你要搞事情，為了保證計劃的穩定，我才過去找了你一趟……你得知道像我這樣的神祗，可是沒多少閒工夫的。」

    「哦。」方歸元只是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麼突然讓我去綾灤界也是故意的？」

    「對。」

    「讓我進越司也是故意的？」

    「是。」

    「所以我那些不尋常的任務也是老桃樹，不，應該叫陶堯總長了……是他搞出來的？就為了讓我早點積攢點實力到達融合山靈的最佳狀態？」

    「是的，你說的都對。」丁冉最後點頭，承認了方歸元的話。

    「那還說個屁！」方歸元突然跳了起來，仰天大笑了幾聲，聲音裡面是難得的淒涼和痛苦，「我這輩子都被你們安排的清清楚楚的了，那我還能說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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