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住公寓

    蕭錦華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看著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群，突然想起親人的囑咐，她從風衣的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里傳來熟悉的女音，蕭錦華對著手機輕柔地喚了一聲媽媽。

    手機里的女聲聽得出帶著溫柔的笑意，說話的語氣不像母親向女兒該有的態度，反而像女兒對母親撒嬌的語氣：「小華寶貝，媽媽一天沒見你就已經有點想你了，你的父親又沉浸在實驗室里了，你看到媽媽孤單的背影了嗎？」

    「嗯，蕭先生和蕭太太工作時也不能忘記吃飯。」蕭錦華平淡地關心道。

    「好的，寶貝，相信我們會聽話的。」

    ……

    蕭錦華掛了電話，抬頭發現此刻的天空布滿了霞光，唯美動人。回頭，遠遠地發現有個人在朝自己笑。

    蕭錦華看清那人的面容，眉眼帶上淺淡的笑意，看著男子朝自己走來。

    待男子來到面前，蕭錦華向來人喚了一聲：「二哥。」

    男子張開雙臂，高大的身體一把將蕭錦華摟在懷裡。

    「小華還是這麼柔軟，又長漂亮了。」蕭珩擁著人舒服地開口道。

    蕭錦華推開他的懷抱，看著蕭珩一年沒見的面龐，陳述事實般的說道：「我發現你比上次滄桑了。」

    蕭珩瞬間摸上自己的臉，還是那麼光滑呀，於是不滿地開口：「小華，你真的要這樣對待堂哥嗎？」

    蕭錦華一本正經地注視著蕭珩，似在重新審定自己的結論，最後，她誠摯道：「二哥工作辛苦了。」

    蕭珩確定自己的顏值被打擊了，他每天「起早貪黑」地為蕭家謀富貴，竟然得到這樣的評價，他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OK，為兄就不同你計較了，我帶你回家吃晚飯。」說著，蕭珩拉過她的手走向自己停車的地方。

    蕭錦華的父親有三兄弟，他們現在前往的地方是蕭錦華的二伯家。

    蕭錦華剛進入屋內，就看到自己的二伯和二伯母相倚在沙發上，一人看報紙，一人看電視。

    蕭珩向自己的父母喊了一聲：「爸媽，我把小華帶來了。」

    二伯蕭玉瑭放下手中的報紙，望向同他一起進門的蕭錦華，笑著朝她道：「來，小華，讓我瞧瞧，我都兩年沒見過你了吧。」

    蕭錦華依言走到蕭玉瑭身邊，二伯母陳雨鳳笑著把她拉到兩人的中間坐下，熱情地問起蕭錦華的近況。

    吃過晚飯，蕭錦華告別二老，準備回自己的住所。

    蕭錦華並不與蕭珩一家同住，她回國前已定好住處，一套離東盛集團很近的複式公寓，是蕭珩幫她挑選的。

    晚上，蕭錦華隨意地在電腦上瀏覽國內的網頁，電腦右下角突然彈出一個視頻聊天邀請的窗口，看了看備註，是周生，點擊了接受。

    「Hello，Shirley，歡迎來到華國！」視頻剛打開，周生歡迎的話就跳了出來，明明他人在美國，說出來的話卻像在華國親自迎接了她一樣。

    「晚上好。」蕭錦華如往常般平淡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oh，Shirley，我這是清晨，你應該跟我說早上好。」周生看著窗外剛升起的太陽，忍不住糾正道。

    周生是蕭錦華的博士導師，不過只帶了她幾個月，因為他只是名譽教授，心血來潮時才會想到去學校授業。他倆能成為師生關係，純屬機緣巧合。在蕭錦華修讀經濟學博士學位時，恰逢周生心血來潮想到學校感受年輕人的活力，在眾多候選學校的名錄中，又恰逢他看中了蕭錦華就讀的學校。就這樣，他們成了師生關係。

    兩人在校相處時間不長，但卻一起合作完成過一個商業大項目，蕭錦華很欣賞周生對現代商業的見解，而周生又很滿意蕭錦華的敏捷思維。

    周生是華裔美籍人，身家豐厚，在美國經營幾家大型投資公司，在金融界享有「投資聖手」的稱譽。由於私人原因，他需要拿到風華集團四月份公開招標的合作項目，東盛集團有他的大量股份，恰好符合招標對象要求。因為自己在這段時間無法抽身參與項目策劃，對東盛集團能奪標持懷疑的態度，就想到了請他一直看好的蕭錦華幫忙。

    蕭錦華兩年前畢業後，就一直留在澳洲和家人作伴。剛開始收到周生的請求，她是直接拒絕的，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接觸商業項目了。而且從周生的態度，蕭錦華推測到，幫他拿到這個合作項目並不輕鬆。況且，以她對周生的了解，她很可能在做一份「免費的午餐」。

    縱然蕭錦華不是計較之人，但如此吃力又不討好的事，老師的面子也不能給。周生在郵件上請不來人，就只好親自找到蕭錦華家裡。蕭錦華見他態度重視，讓他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蕭錦華後來同意幫他這個忙，不過附加了一個要求，就是把他家裡收藏的那副十九世紀油畫贈送給她。

    當時，周生聽到她的要求，反應一下子激烈了，大呼世態炎涼，然而最後他還是咬牙同意了，答應事成後就把畫給她。蕭錦華依他，雖說師生一場，但兩人都是很有契約精神的人，兩人當場就擬了份合同。

    蕭錦華給他一個淡漠的眼神，示意他開始說正事。

    「OK！」周生配合，兩人開始專心進入工作狀態。

    「錦華小姐，你起了嗎？可以吃早餐啦！」傭人趙姨敲著蕭錦華的房門喚道，趙姨是二伯母陳雨鳳從蕭宅派過來照料蕭錦華生活起居的保姆。

    蕭錦華應了聲知道，十分鐘後人已坐在了餐桌前。她穿著一套簡單的睡衣，一頭柔順的細發披在肩上，正面是精緻小巧的五官。

    昨晚她和周生談到十點多就睡了，充足的睡眠時間讓她現在感到精神很飽滿。

    蕭錦華吃東西很慢，此刻她慢條斯理地嚼著口中的花卷，同時微仰著頭看著趙姨，趙姨正熱絡地和她講桌上擺著的早點叫什麼。

    趙姨不知道蕭錦華的口味，就準備了許多早餐式樣，都是華國地道的早點，知道蕭錦華常年在海外怕她不認識，一一給她講解，順道打聽她的口味。

    「感謝你的早餐，我吃好了。」蕭錦華起身向趙姨道謝，然後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蕭錦華的秘書楊青剛剛打過電話來，說她今天上午沒有事務安排，可以在家休息，只要今天下午三點出席見面會就可以了。

    屋外的天空乾淨明朗，藍天白雲，昭示著今天會是個好天氣。蕭錦華想起昨天看到的晚霞，向畫室走去。

    蕭錦華從小就有一愛好，就是繪畫。蕭珩也知她這一興趣常年不減，當她央他尋房子時便順道幫她準備了一個畫室，現在，正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