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車禍

    「凡羽，到那邊要好好吃飯，不能餓著了。如果零花錢不夠話就告訴我，在外面可不比家裡，生活都得靠自己。你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啊。」

    溫柔而帶著關懷的女聲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雖然內容總是重複著的關心話，可是接著電話的少年卻總是微笑著輕聲應著。「媽，放心吧。我也不小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又是幾聲關心話之後，顧凡羽才收起手機，背起比他身形更強碩大的背部，並拖著一個很重的行李箱，在走出火車站的路上不緊不慢地前進著。

    四周的人看到這個年紀看似僅有十五六歲的少年攜帶著如此之多的隨身物品，不由心生同情之情。但是更多的卻是驚訝，因為這個看上去瘦小的少年居然可以輕鬆的帶著這麼多東西，行動還並不遲緩。

    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顧凡羽心裡微微感嘆，心裡不由回想起過去的十六年。

    自近千年前的神界封印後，顧凡羽受到天罰而靈魂超脫六界，不介入六道輪迴之中。可是在這期間的他卻並沒有感覺到時間漫長苦久，倒如同長眠一覺，次日便醒的感覺。

    千年六界之外的放逐結束，昔日的凡神凡羽便再度介入六道之中。可是三皇對乾陣會讓釋放者的靈魂脫離六界，但是卻不會觸及其軀體。千年歲月，縱然是凡神體，在沒有神力的供給下也會蕩然無存於塵世間。

    所以凡神介入六界後的第一目的便是投胎。可是這一任務何等麻煩，因為這本是鬼界本職，奈何鬼界只收納來自六界之內的靈魂。六界之外的靈魂卻不在其管理範圍內。故而凡羽在重歸凡界後有那麼一段時間內是孤魂野鬼的存在。

    直到他遇到了一位虛弱至極的女子，年齡二十來歲。那時的她正處於饑寒交迫之刻，而且那身子似乎天生就有著極其虛弱的體質。

    在靈魂狀態下，縱然是凡神也無法動用三皇禁術，而那也正是凡神的力量起源。見到這位女子日漸消瘦，終有一日會氣息奄奄，卻無人理會。凡羽下定決心以凡神神力為基礎，並存著三皇禁術封印如女子體內。同時自身也化為胚子，與其身內孕育。

    神力供養的女子身子漸漸康復，也有了自主生存的能力。腹中尚有一子，為母性者當以養育為首要責任。十月之後，孩子出生了。

    由於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故而其姓氏暫且定為母姓，顧。本欲尋找孩子父親的女子卻被一份醫學報告制止了。

    孩子的基因與女子完全吻合，樣子也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做的。這對於人類的生育過程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當前的基因工程技術也無法做到這般高度的吻合。

    女子天真的抱著孩子，她相信這是神的旨意。不信神的她尚未**便產子，也不由把當前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情況理解為神諭。

    凡神神力與三皇禁術全部保留在母親的體內，顧凡羽所有的身體素質只能是母親那虛弱的體質。所以在生下來的時候便住在醫院，直到滿月才離開。

    女子為了撫養顧凡羽，充分發揮了她的天賦，天生麗質的美貌與婉轉悅耳的音喉，在音樂圈頗有名氣。也是因為如此，她無法照顧離開前往外地讀書的孩子。

    顧凡羽微嘆著，這樣的母親做到這般程度實屬不易。通過歌唱賺得的錢過半用於治療孩子虛弱的身體，經過數年的治療卻無半分效果。不過女子還未放棄，始終把照顧顧凡羽的任務擺在首位。

    這也是為什麼在剛剛下火車後的一通電話里，女子會再三叮囑日常生活上的細節。

    重生後的顧凡羽身體虛弱難以想像，就連這個昔日凡神都無法短時間調理好。於是在他十歲的時候，他開始重新修煉三皇禁術。而體質低下的他根本無法經受起任何一點氣息能量的衝擊，所以在十歲到十五歲的這五年間，顧凡羽在做的一直都只是在淬體。

    以凡神的手段，淬鍊凡體的時間居然要花上五年，這幾乎是無法想像的。所以顧凡羽斷定這個養育自己的母親的身世一定極為複雜。這就更加堅定了他要變強的決心。

    十六歲，經過中考的顧凡羽順利考入章貢市的重點高中。也就脫離了那個對自己百般呵護的母親，獨自生存了。

    不過還好，顧凡羽最近的修煉中已經讓身體成功度過了淬體這個部分。這讓他可以動用三皇禁術的部分神術，也就不用擔心會在這個城市裡受到欺負。

    走出章貢市火車站，顧凡羽從路邊公交站台上的地圖上尋找著有關自己就讀學校的信息。這才發現這份地圖上的章貢市好像有點大，而且這還只是市區的部分縮略圖。

    半分鐘的尋找後，他還是找到了學校的所在地。

    章貢第一中學，距此五公里遠。看到這裡，顧凡羽便沒有再去看幾路公交車可以通往，而是拖著行李箱向著那個方向慢步走去。此時時間還未到正午，徒步走到那邊或許可以在學校吃中飯。

    顧凡羽之所以這麼做卻是因為省錢，母親的錢來之不易，他也沒有要花錢的地方。聽說學校周邊的攤點飯菜都貴的離譜，所以他還是覺得在學校吃比較好。至於這五公里的路程麼，權當做鍛煉身體了吧。這樣也可以省去乘坐公交車的兩塊錢。

    勤儉持家，顧凡羽還沒出生就學會了。

    五公里的路程，隔了六個十字路口。攜帶著一大堆來著母親贈予的東西，顧凡羽來到了接近學校的路口。人行道綠燈剛亮，他便走向對面。

    可就在這時，與生俱來的警覺卻讓他下意識地看向左側。卻是一輛黑色轎車像是失去控制般地加速向著人行道上的行人撞來。

    左手牽著的行李箱向後甩去，將後邊的人阻擋在當前位置。同時借力向前面猛踹一腳，讓人行道上的所有人全部脫離危險。

    除了他自己。

    本來顧凡羽的想法是將這些行人推開，然後理由神術讓黑色轎車停下的。可是他卻止住了，因為這裡是十字路口，在這樣的環境下使用神術必將引起恐慌。

    所以他放下試圖伸出來的雙手，任憑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撞向自己。

    被踢倒的行人還未反應過來為何會有人從身後踢自己，便連忙站起身試圖發怒。而他們的眼中卻只是看到被黑色轎車撞飛數十米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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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