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配？

    嵐青想起這些年來夫人和小姐的遭遇，不由得為夫人和小姐嘆惋，「夫人就是太顧及整個家的安寧才會一再忍讓，這麼多年來您和夫人才會一再受欺負。」

    「放心，你家小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人，經歷了這麼多，我也看明白了，從今天起不但要保護好自己，更要保護好母親，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使我和母親都落的任人欺凌的局面，既然父親不在，那就讓我好好保護母親。」

    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嵐青所說，又或者是清晗安慰這個身體的原主，總之從今天開始，很多事情要改變了。

    「既然母親還在猶豫，送上門的機會豈有不要的道理，走，嵐青，我們去會會五妹妹。「

    「可是小姐，您不是說了要更衣麼，不了嗎？」

    「走吧走吧，更什麼更？只是想找個藉口讓她等罷了，我們走吧。」

    「妹妹來了，」清晗從屋裡出來笑意盈盈的對顧清新說，「嵐紫，怎麼都不知道上茶，妹妹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們真是越發沒規矩了，連茶都不知道上，去，給妹妹泡最好的茶。」

    看到都沒有人給顧清新看茶，清晗似是不悅極了，連平時最喜歡的兩個丫鬟之一嵐紫都呵斥起來。

    「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疏忽，奴婢這就去，「嵐紫趕忙退下去泡茶了。

    嵐青一臉複雜的看了看嵐紫，又偷偷的看了自家小姐好幾眼，便垂下頭不再吭聲了。清晗不動聲色地將一切都收在眼底。

    「哼，還以為多了不起呢，原來也不過就死這樣，看來她還是不知道是我將她從閣樓推下，幸虧我當時沒有發出聲音，果然傻，看來她早上去顧氏那裡並不是告狀呀。」顧清新心裡默默的想到。

    同時又不免得意起來，「嫡女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這樣想著，看向清晗的眼神就更加輕蔑了。

    「姐姐不必生氣，丫頭們不懂事可彆氣壞了自己，你的身子可剛剛才好。」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略帶炫耀的說道。

    「前幾天府里剛進了幾個丫鬟，母親怕我不夠用，就又給了我兩個，我看姐姐院裡人也不多，就連近身的都這般粗笨，回頭我讓母親給姐姐送兩個過來。」

    「這倒不用了，我的丫頭雖是粗笨了點，可也用慣了，哪能勞煩母親，妹妹費心了。」清晗淡淡的拒絕，開玩笑，自己的院子裡的人剛剛掌握的差不多，自己是有多愚蠢才會引狼入室。

    「五小姐請用茶，」嵐紫端著剛泡的茶手腳麻利的放在桌上，便懂事的退下去了。

    「姐姐，你看我，光顧著聊天了，都忘了正事了，聽廚房說您今天想吃魚，可是今天府里採購的時候偏偏只買了一條，祖母身體不好一大早就燉好送去祖母那裡了，姐姐這般明事理定是不會與祖母搶的吧，這不母親剛剛聽說姐姐要吃便囑咐管家採買回來做好，妹妹現在送過來，雖然晚了，還望姐姐千萬不要怪罪妹妹。」

    顧清新幾句話就交代了來意，還不忘用魚賣清晗一個人情，若是從前的顧清晗大約也就信了吧，只可惜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顧清晗了。

    雖然心裡極度不屑，但清晗還是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嵐青，快接下來，又轉過身來說，母親有心了，妹妹記得替我謝謝母親。妹妹喝茶，這茶可是這個月剛領的，聽說很珍貴的。」清晗盯著茶杯里裊裊的水蒸氣笑著說。

    「姐姐客氣了，母親一向對我們一視同仁，這次又是我不小心沒有抓住姐姐才讓姐姐從閣樓跌下去，都是妹妹不好，當時無論如何都應該抓住姐姐的。」說著晶瑩的眸子裡蓄滿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怎會，是姐姐不好，自己沒有站穩，當時感覺身後有雙手。」清晗說到這裡口中一頓看向顧清新。

    聽到清晗這樣說，顧清新雙手緊緊抓著衣裙假裝鎮定的看向清晗。看著顧清新這般模樣，清晗輕輕的笑出了聲，接著說道「想來那便是妹妹想抓住我吧，姐姐感謝你都來不及，怎會怪你？」

    聽及此，顧清新這才放心，鬆開緊抓著裙角的手，那被抓的裙角顯然已經皺巴巴了。

    茶水的熱氣已經不似剛剛那麼多了，這麼長的時間大約也差不多了吧。

    看著鬆了一口氣的顧清新，清晗勾了勾唇角，然後端起案几上的茶，「一直想感謝妹妹，雖然我還是受傷了，但妹妹對姐姐一片真心，姐姐很感謝，這杯茶一定接著，就當姐姐謝你了。」

    顧清新撇撇嘴，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起身「姐姐言重了，都是應當的，姐姐不必掛懷。」

    電光火石之間茶杯掉在地上，茶水灑了清晗一手，很快就一片紅腫。

    「妹妹，你這是幹什麼？莫不是瞧不起姐姐？」清晗舉著紅腫的雙手質問。

    「姐姐，我沒有，不是我。」顧清新慌忙解釋「那妹妹意思是我故意的？是我不配給你茶？」清晗厲聲質問。「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什麼？知道你故意將茶水灑我身上？我已經說過謝謝你上次救我，可我不知道我的親妹妹居然這麼想傷害我!」清晗一步步的逼近顧清新，顧清新不斷後退，退到案幾前面無路可退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顧清新慌忙為自己辯解道，可此時才發現語言多麼蒼白。

    「妹妹還是別解釋了，是姐姐自作多情，還以為妹妹真心關心著我，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妹妹不要再說了，嵐青!送客!」說著便頭也不回的進了裡屋。

    「五小姐請吧，小姐不歡迎你，對了，您帶過來的魚也帶回去吧，我們小姐可受用不起。」嵐青得了命令，又看到自家小姐傷的那麼重，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

    「放肆，你一個奴才，也敢和本小姐如此說話。」看到嵐青這麼絲毫不留情面，顧清新也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