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覺醒 第三章 噩耗

    蕭羽離開了茶樓，一路上他的心情非常不安。

    看著左手上的戒指，蕭羽始終都在擔心自己的武氣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從茶樓回家的路程不算遠，沿著聖武大道走上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這裡是武州城最特殊的地段——監察院。

    監察院屬於監察司，這裡住的自然都是監察司的親眷，一般外人可不能隨便出現在這裡，就連那些貴族也忌諱莫深，不願意進入這片區域。

    監察司是大秦帝國專門監督貴族的特殊機構。一般情況下監察司不能干預帝國律法，甚至本身還要受到約束。可如果有哪個貴族違背了貴族守則，監察司的作用就厲害了，可以凌駕於律法之上，強行制裁某個貴族。

    蕭羽的父親乃是監察使，在武州城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所以蕭羽住的地方自然是監察院最好的地段。

    甩甩頭，蕭羽打算將老頭帶來的心煩意亂暫時拋開，至於武氣是否會消失只能聽天由命了，因為他明白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調整一番，蕭羽穿過熟悉的道路來到家門口，還沒有走進院子，他就看到院子中停著一輛馬車，並一眼就認出這屬於誰。

    李叔怎麼來了？

    蕭羽滿心疑惑，李叔乃是父親最好的朋友，很多時候他們見面的次數要比跟父親相處的時間還多。可以說在武州城的五年，李叔在蕭羽兄妹的生活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走進院子，蕭羽還沒有來得及思考李叔為何過來，就聽到妹妹的哭聲，那撕心裂肺般的哭泣讓他的心很痛。

    發生了什麼？

    妹妹為何在哭？

    如此的傷心，如此的痛苦，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不安讓蕭羽惶恐，妹妹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孩，他從未聽到過她哭得如此的撕心裂肺。

    一定發生了讓妹妹悲痛的事情，而以妹妹的堅強，似乎

    猜想讓蕭羽感到恐懼，他急忙將念頭壓下，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小羽回來了。」

    李叔的聲音將蕭羽從惶恐中拉了回來，他一身黑色，這是典型的監察司職員服裝，唯一不同的或許是胸前的徽章，那是檢察長的專屬徽章，在武州城這是僅次於監察使的職位。

    蕭羽的目光一觸李叔的臉，一顆心頓時一沉。

    「發生了什麼？妹妹為何在哭？」

    蕭羽的聲音充滿不安，李叔的眼中有悲傷，這瞞不了他。

    李紀賢輕嘆一聲，凝視著蕭羽的眼睛，一臉沉痛的道：「有件事情必須通知你，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李叔可別嚇我，小侄最經不得嚇了。」

    蕭羽很不安，他想笑，可這時卻笑不出來，很不好的預感讓他心慌意亂。

    李紀賢看著惶恐的蕭羽有些於心不忍，可他最終還是嘆道：「我想了很久，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可這事你遲早都會知道，所以決定趁早告訴你。就在昨天夜裡，你的父親因公殉職，還請節哀順變。」

    父親死了！？

    蕭羽瞪大眼睛，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李叔，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對嗎？」

    蕭羽整個蒙了，只覺有什麼東西坍塌了，恐懼讓他六神無主，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都是真的，現在監察司正在查找兇手，李叔一定會抓到兇手，替你父親報仇。」

    李紀賢盯著蕭羽的眼睛，他的目光異常凌厲，這是他的承諾，會不惜一切。

    蕭羽能夠感受到李紀賢的決心，只是父親死了，現在他們一家就剩下自己跟妹妹，他很是茫然。

    「父親怎樣死的？」

    蕭羽深吸口氣，臉上的蒼白沒有絲毫減少，可他看上去卻冷靜了很多。

    李紀賢沉聲道：「你父親死在秦樓，當時他正在執行任務，根據現場的情況判斷他是被人刺殺的，至於兇手是誰暫時不清楚。」

    秦樓？

    蕭羽眼皮一跳，他知道秦樓是什麼地方，這讓他有些疑惑，父親為何會去這樣的地方，並且還在這裡被刺殺。蕭羽不知道任何信息，而這些只能由李叔來告訴自己。

    「到底誰要殺父親？」

    蕭羽死死盯著李紀賢，他想要李叔回答自己，可問出這話時卻明白監察司的人一般不會將謀殺監察使的人告訴外人，哪怕他的父親曾經是監察使，這事也需要保密。蕭羽知道自己不該問，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是誰，也不管涉及到誰，他都一定要報仇雪恨。

    李紀賢遲疑了片刻，這才道：「你父親來武州城是帶著任務來的，他擬定了一份名單，這東西非常重要，可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以至於惹來殺身之禍。」

    「名單？」

    蕭羽吃了一驚，李紀賢的回答讓他很震驚。

    李紀賢盯著蕭羽的眼睛道：「這份名單很重要，你父親有否跟你提過？」

    蕭羽搖頭道：「父親從未提過，一般監察司的事情都不會跟我們兄妹講。」

    李紀賢道：「你說的沒錯，這種事情蕭大哥是不會跟你們說的。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已經給你們兄妹新買了一座宅院，你馬上去收拾一下東西，待會兒我叫人過來幫你搬家。」

    蕭羽臉色一變，死死盯著李紀賢道：「為什麼要我們搬走？」

    李紀賢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他解釋道：「這片住宅屬於監察司，蕭大哥現在不在了，監察司自然要收回。不過你也不要多想，新的宅院一切費用都由監察司負責。」

    蕭羽的眼中有憤怒，死死盯著李紀賢道：「這是誰的決定？」

    李紀賢苦笑道：「這是監察御史的決定，李叔無能為力。」

    蕭羽死死緊捏拳頭，父親剛死，就將他們兄妹趕出去，這簡直就是落井下石。不過監察司倒也沒有將事情做絕，給他們兄妹買了房子，要不然他們真的沒地方住了。

    蕭羽的心中沒有任何感激之情，這一切都是監察司應該給因公殉職的父親的回報。相比這些，蕭羽寧願父親還好好活著。

    「你父親的遺體暫時會留在監察司，葬禮的事情交給李叔。不要想太多，照顧好你的妹妹。」

    李紀賢拍了拍蕭羽的肩膀，眼中滿是苦澀與同情。

    十七歲啊，還是孩子，今後還要照顧一個十三歲的妹妹，只要想想就知道艱難。

    看著六神無主的蕭羽，李紀賢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這不是李紀賢不想，而是不能，就算是檢察長也需要嚴格遵守命令。

    李紀賢的眼中閃過憤怒跟無奈，他知道對蕭羽兄妹來說，真正艱難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怎麼辦？

    蕭羽很是茫然，就連李紀賢離開都沒有注意。以前父親雖然很少回家，但卻是家中的頂樑柱，如今失去父親，蕭羽真的蒙了。

    冷靜！

    父親說過不管面對什麼，冷靜才能確保自己不犯錯。

    蕭羽想要冷靜下來，可悲傷根本止不住，眼睛很快就紅了，淚水不受控制的溢出來。

    父親死了！？

    父親真的死了！

    「哥！」

    妹妹悲痛的哭聲驚醒了蕭羽，不知何時這丫頭出現了，淚水止不住的溢出眼眶，一襲雪白衣裙的她是那般淒楚無助。

    蕭羽根本止不住淚水，悲痛積壓胸口，讓他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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