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

    「對不起，白羽你是個好人，雖然你經常照顧我，我也很感動，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

    「哦，沒關係，其實做朋友也不錯的。」

    「嗯，那麼我先走了，拜拜。」漂亮的女孩揮手告別後就走了，她的言行舉止乾脆利落灑脫，似乎剛才男孩的告白並沒有給她造成多大的影響，這不禁讓男孩覺得心灰意冷。

    「好人嗎？呵呵…像我這樣要長相沒長相，學習體育一般般，又沒有任何特長的傢伙，她又怎麼可能瞧得上？」在心裡自嘲了幾句，白羽默默離開了這個讓他傷心的告白現場。

    第二天，白羽如往常一般來到班上，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心情很糟糕，失戀帶來的打擊並沒那麼容易消退，更何況那個女孩還是他的初戀。

    「喂，你聽說了嗎？白傻子跟女神告白了。」

    「白羽跟蘭菱告白了？別開玩笑了，他怎麼有膽子跟女神告白？」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還在失落中的白羽瞳孔驟然一縮。

    她把那件事說出去了？

    不，她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

    「切，這種事還有假，據說是女神親口說的。他是白傻子嘛，做這種傻事也挺正常的。」

    「那他還真是傻的一根筋，也不看自己是什麼吊樣，居然敢高攀女神。對了，女神答應他了嗎？」

    「呵呵，女神怎麼可能答應他，要是答應了這事還能讓我們知道嗎？」

    耳邊傳來的話語就像是一根銳利的釘子，深深地刺痛了白羽的心。

    為什麼？

    拒絕我的告白我不怪你，但你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到處宣揚？你這是要羞辱我嗎？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蘭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白羽咬牙承受著那些傷人的話語。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但他已經習慣了，對於他人的冷嘲熱諷，他選擇沉默以對，畢竟那些話大部分都是事實，即便反駁了又能怎樣？圖個一時的痛快嗎？

    儘管在外人看來是軟弱，但白羽一直認為自己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忍耐，對他來說，一些不平的事情咬咬牙就能過去了，根本不需要與別人產生不必要的爭執。

    但是今天，那些人似乎並不打算輕易地放過他。

    「也就白傻子那種逗逼會去告白，沒看見蘭菱最近跟三班的那個校草打的很火熱嗎？估計已經被上過了……」

    「哈哈哈……那白傻子還真是苦逼，居然跟一個心機婊告白，估計是被當成備胎了。」

    「備胎，他有那個資格嗎？」

    「誒，是哦。」

    「哈哈哈哈哈哈……」?2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白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他將頭埋進了桌面，儘管知道他們是故意的，他還是忍不住去聽，心中對於蘭菱，對於這些人，對於世界的恨意就像是火山一樣，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就不會有人再嘲笑你了！）白羽內心裡有個瘋狂的聲音在咆哮。

    不要，白羽及時制止了這個可怕的想法。他不想變成那樣？因為這種事而憎惡自己喜歡的人，那麼他不就變成小說中經常出現的丑角了嗎？那種經常被主角壓著打的丑角！

    忍，要想不變成那副他討厭的樣子，所以，他只能忍。只有度過最艱苦的黑暗，他才能迎來光明。

    就如同他的名字，他是白羽，他不想被身邊的污濁染黑，這是他唯一的驕傲，也是透徹心骨的傲慢！

    課間休息期間

    「白羽，去幫我提桶水吧。」

    「嗯。」白羽笑著答應了。

    「白羽，去幫我把黑板擦一下。」

    「嗯。」白羽笑著答應了。

    「白羽，幫我這份資料送到年段辦公室，求求你了！」

    「嗯。」白羽還是笑著答應了。

    ……

    為什麼我老是會答應他們做這種事？為什麼一直都學不會拒絕？一直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嗎？

    從辦公室回來的白羽一直在反覆思考這個問題，直到他碰見了一對在走廊談笑風生的男女。

    男生高大帥氣，有著一副英俊的外表和爽朗的笑容。

    女孩則是美貌大方，笑容甜美，讓人看了有如沐浴春風。

    「蘭菱，聽說白羽那個土老帽跟你告白了，是真的嗎？」

    「額…」沉默了片刻，蘭菱點頭道:「嗯，是真的，不過你別誤會，我已經拒絕他了。」

    「哦？那太好了。」說著，男子將目光轉向了白羽，但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白羽知道他是誰，他叫高天宇，也就是傳言中跟蘭菱打得十分火熱的校草。

    高天宇的父親高天放是高天集團的懂事長，含著金鑰匙出身的高天宇是個典型的高富帥，不過他並沒有小說中那些富二代那樣的不良惡習，平時待人也是平易近人，彬彬有禮，再加上顏值又高，因此也成為了全校女生心目的男神。

    可以說是一個吊打白羽這種屌絲的存在。

    大概是注意到了白羽的到來，輕蔑一笑，高天宇又接著說道:「聽別人說你喜歡白羽，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嗯？」蘭菱愣住了，很是激動的辯解道:

    「怎麼可能！？沒有的事！他穿著打扮那麼土，長得又差，平時又煩人，明明沒讓他幫忙還一直搶著做，煩都煩死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蘭菱你……」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蘭菱愣住了。「白羽，你怎麼會在這裡？對……」

    「抱歉，是我太煩人了，我以後會注意的。」白羽也不知道自己是含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麼一番話的。

    他逃走了，他拼命地逃走了，拼命地跑，拼命地跑，那個地方他已經待不下去了，他逃出了教學樓，逃出了校園，躲進了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裡。

    有史以來，他第一次逃課了。

    在這裡沒有人再嘲笑他了，然而那些刺耳的聲音還是不停地在耳邊迴蕩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吊樣，居然敢高攀女神？」

    「他穿著打扮的那麼土，長得又差，平時又煩人，明明沒讓他幫忙還一直搶著做，煩都煩死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白羽冷聲笑道:「呵呵，呵哈哈，像我這種吊樣怎麼可能配的上她？所以說漂亮的女孩子什麼的……我最討厭了！」

    「呀～救命，有人非禮，快來救救我！」

    「救命，快來救救我！」

    「哈哈，別叫了小妞，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還是好好伺候哥幾個吧！」

    耳邊傳來的聲音引起了白羽的注意，躲在陰暗角落裡的他剛巧看到了幾個小流氓在非禮一個女生。

    仔細一看，那女生長的還蠻漂亮的，並且還穿著他們學校的校服，比起校花蘭菱也不遜色多少，甚至在氣質方面似乎還要強上幾分。

    要上去幫忙嗎？

    （呵呵，你上去會有用嗎？就算救了她又怎麼樣？她會喜歡上你嗎？）心裡有個聲音這麼嘲諷著他。

    「漂亮的女孩子什麼的……我最討厭了！」

    「碰～」儘管嘴上是那麼說，但白羽還是第一時間沖了出去，一拳打在了領頭那個小混混的臉上。

    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還是打開了一個缺口，為那個女孩爭取了一個逃脫的時機。

    「跑，快點跑！」白羽大吼道。

    「可惡，追，快把她給我追回來！」領頭的混混不顧臉上的傷命令道。

    「碰～」僅僅是一拳，他便將白羽打到在地上，整了整衣領，他剛想去追，白羽卻突然一個猛撲死死的攬住了他的腰。

    狠狠地打了幾拳，痛的白羽嗷嗷直叫，但他卻依然沒有鬆手的打算，「不會讓你抓住她，不會……」

    「好吧，我成全你，居然你不鬆手，那就去死吧！」眼中寒芒一閃，混混頭領，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噗～」

    櫻紅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青石板，刺骨的疼痛傳遍了全身，生機在逐步消散，也許下一刻就是死亡，然而這時白羽卻笑了，

    「太好了，終於要結束了，媽媽，這樣死的話是否能證明我是個好人呢？我想大概已經可以了，我真的累了，媽媽……媽……」

    這一刻，屬於白羽的意識消失了，但另一個意識猛地睜開了雙眼。

    「可惡，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要成功了，為什麼這個傻瓜會去救人？難道是天要亡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

    面對死亡，誰也無力回天，就連這個未知的意識也不甘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