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做事越發的高調,反而越不惹人懷疑。
武器製造基地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任何人要進入這裡都必須要獲得家主的許可。
白秉堯自然是拗不過老爺子的,所以要擁有一張由白秉堯親自簽章的手諭實在再簡單不過。
於是,這對爺孫家便打著考察基地的旗號來到了這座核心基地。
既然都說了是考察,那自然是要把該有的排場給撐起來。
所以,當老爺子和白小寶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基地山門前時,可把看門兒的守衛們嚇了一大跳。
若不是他們手裡持有金諭,這裡的守衛怕是還以為有人敢跑來白家砸場子。
……
雖說爺孫倆美名其曰是來考察,但實則他們的目的地並非是武器基地。
可憐了負責接待的小兵們緊張兮兮地帶著老爺子和白小寶轉溜了一大圈兒。
為了能在這倆人面前好好表現,小兵可謂是用盡了自己的知識庫,在老爺子和白小寶跟前一個勁兒地介紹各大職能部門,各種精密武器等等。
小兵們這麼努力,不為別的,只為能在這倆爺孫,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又萌又拽的小娃娃面前留點兒好形象。
在白家這樣的大家族裡,大家可不敢輕視任何一個主家的人,包括還未長大的小娃娃。
畢竟,在眾人心中,能讓前任家主親自帶來基地考察,並且還持有現任家主金諭的孫字輩少爺,那身份地位必定不簡單。
說不定,這是家主在培養繼承人也未可知。
大家可都在心裡提醒自己,可千萬不能得罪了人。
正當小兵們為了自己的前途努力奮鬥時,白小寶又奶又萌還又拽的聲音響起:「你們好囉嗦,能不能別在我和太爺爺跟前嗡嗡嗡了?你們說的這些,本少爺倒著都能背,還用你們在這兒嘰嘰喳喳?」
白小寶說完,不待小兵們有所反應便回過頭萌噠噠地看著白老爺子:「太爺爺,小寶不想聽他們背天書說廢話,你帶我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好好好,既然小寶不想聽,那咱就不待在這兒了!」老爺子邊說邊一把將白小寶抱起來:「走嘍,太爺爺帶小寶去別的地方玩兒。」
白小寶和老爺子之所以跟著小兵們在武器庫轉悠半天,只不過是在假意走個過場。
現在,爺孫倆又一唱一和地逃離了武器基地。
他倆是有別的目的,可是小兵們此刻臉都變成了苦瓜色,一個兩個的都快哭出來了。
完了完了,他們好像惹得老爺子和小曾孫少爺不高興了。
這可怎麼辦?
誰來救救他們?
……
老爺子和白小寶離開武器基地後,便一直往基地後方的大山方向走去。
任誰也想不到,白家的核心技術基地後方,竟建有一處安靜的宮殿式庭院。
這座庭院,大得足以容下上萬號人。
此處風景極佳,光線充足,各種設施應有盡有,看起來倒是可別適合療養。
白小寶和老爺子來到庭院時,正值日落時分。
此時,昏暗的太陽光線斜斜地照在庭院的碧瓦上,給這裡光景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顏色。
整個庭院分有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單獨建立了一個小庭院。
位於庭院最東邊,建了一個與華斯堡的建築風格及其相似,但又帶著些華國古典宮殿樣式的小城堡。
白小寶輕車熟路地往東院方向奔去,完全不用人帶路。
可見,這裡的路線他早已爛熟於心。
白老爺子見白小寶迫不及待的樣子,不免為這個孩子感到心疼。
老爺子好歹是上一任的白氏家主,又豈會輕易被白小寶一個四歲的孩子拿捏?
他之所以格外地寵溺和縱容白小寶,就是因為太心疼這個孩子的境遇。
老爺子知道,這個小傢伙每次來見他媽媽,都不想讓旁人打擾。
所以,他沒再繼續跟著白小寶,而是慢悠悠地朝著庭院另一個方向走去。
白老爺子想著,既然來都來了,也不能白來,總得去找點樂子。
而他老人家所謂的找樂子,實則就是去找人麻煩。
一想到當初弄大他妹子肚子的那個老傢伙,白老爺子就手心痒痒得想揍人。
「阿嚏阿阿嚏」
正在西院整理藥材的翟老不知怎麼的,突然眼皮跳得厲害,還一個勁兒地打噴嚏。
翟老心下疑惑:奇怪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吹多了晚風,著涼了?
東院二樓,有一間寬大敞亮的屋子。
這是一間極其普通的屋子,但是裡面卻擺滿了各種珍貴花草以及各類名貴藥材。
這間屋子的通風效果極佳,屋內飄著一股味道特殊,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麼的馨香味兒。
說是馨香,但又微微有點兒刺鼻。
而且,白小寶每次都能敏銳地聞到這股馨香味兒中隱隱藏著的血腥味兒。
白小寶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聞到這股味道都會感到很迷戀。
他總覺這股味道聞著讓人感到特別舒服,就好像他還在娘胎里時就天天聞這味道似的。
在屋內靠窗邊的位置,擺著一張寬大的木床。
木床上躺著一個容顏絕美恬靜,面色紅潤,呼吸均勻的年輕女子。
白小寶輕手輕腳地朝著床邊走去,那模樣看上去就像生怕吵醒了床上的睡美人兒似的。
「媽媽,小寶來看你了!」白小寶坐在床邊,雙手托著下巴,溫柔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絕美女子。
「媽媽長得可真好看,可是小寶好像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媽媽。」
「媽媽,你說小寶是不是長得像爸爸呀?」
「可是,小寶也沒見過爸爸長什麼樣耶!」
「媽媽,小寶都四歲了,你怎麼還不醒啊?」
「媽媽你都不知道,小寶長得可快了,你要是再不醒,等小寶長高了長大了,到時候你想抱小寶都抱不動了!」
「再說了,等小寶長成了高高大大的男子漢,肯定會不好意思讓媽媽抱的。」
白小寶一個人不停地在年輕女子身旁碎碎念,念著念著,那雙漆黑深邃的眸中竟慢慢噙滿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