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吸血鬼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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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市天堂小區內。

    大批警員正在布設封鎖線，刑警隊隊長李鋼、組長孫大海、警員關仁川等悉數到場。

    就在五十分鐘前，110接警中心接到報警電話，一名黃姓女子在公寓樓內遇害。

    警方出動後，確認了被害者的身份：黃曦，生於2001年，現年22歲，目前在一家廣告公司擔任網拍模特。

    報案人叫林婉容，是黃曦的同事。

    法醫鍾玉婷對屍體勘察過後，得出了確切的死因：死者是被銳器戳穿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

    而兇器，是牙齒。

    聽了報告，李鋼眉頭擰成一團，他知道這又是一個棘手的案子：紫藤市又出現了一名瘋狂的連環殺手。

    警方內部將兇手命名為紫藤吸血鬼。

    第一起案件發生於五天前，受害者羅佩佩在自家住宅內遇害，死法和黃曦如出一轍。

    勘查現場之後，警方還原了兇手的作案過程：羅佩佩家住在六樓，南向的陽台沒有安裝防盜欄，兇手正是爬著水管，從陽台闖入羅佩佩家。

    因為小區內部的監控系統在維護升級，所以沒有拍到兇手。

    這名兇手顯然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羅佩佩家中並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指紋，然而在羅佩佩頸部的傷口處提取到了男性唾液。

    可惜的是，遺傳信息庫里並沒有與之匹配的對象。

    剛開始，李鋼將偵查的重點集中到了仇殺的方向，可是一番排查後，無疾而終。

    直到第二名受害者黃曦出現，李鋼意識到之前錯了，兇手是連環作案。

    若是連環殺手，他和被害者之間可能毫無交集，所以查社會關係是行不通的。

    可是，這一次黃曦家是安裝了防盜欄的，而且門鎖完好，兇手又是怎麼潛入的呢？

    林婉容提供了重要線索：「李隊長，我想起來了，黃曦她一直有個習慣，就是回家後不將防盜門關上，甚至還敞開著。她自稱是想通風，排掉屋子裡的異味。也許兇手就是靠這個進來的！」

    「唉，這孩子怎麼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李鋼直呼可惜，「她難道不知道住的公寓樓裡面魚龍混雜，時刻要小心才對。才22歲啊，如花似玉的年紀，就凋零了！」

    關仁川那邊，根據屋內櫃倒椅翻的狀態，他判斷黃曦遇害前曾經與兇手有過激烈搏鬥，奈何弱女子不是男性的對手。

    羅佩佩和黃曦的死亡現場高度相似，關仁川斷定是同一人所為。

    這個人，就是紫藤吸血鬼。

    勘查結束後，警隊的眾人在會議室召開了內部討論會。

    首先是鍾玉婷出具兩名死者的深度屍檢報告：被害人頸部長達4.6公分的兩道並排的圓錐形傷口，顯示兇器不是兇案常見的刀具，而是牙齒，準確地說，是大型貓科動物的牙齒。

    「大型貓科動物？老虎？獅子？美洲豹？」孫大海打岔道，「這樣的話，案子該交給動物園或者動物保護協會吧？」

    「你閉嘴！」李鋼責斥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大海同志，以後想打岔的話，請等我講完好嗎？」鍾玉婷無語地說道，「否則，我停屍間的床位，時刻恭迎你的大駕！」

    隨後，鍾玉婷展示了物證鑑定科以石膏1：1還原的兇器，兩枚銳利無比的尖牙。

    「根據被害者傷口處分離到的樹脂成分，我們初步判定兇手是定製了一對超大號的假牙，用假牙將人活活咬死！」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李鋼舉手提問。

    「殺人犯的心理各式各樣，如果非要問的話，我只能回答，他喜歡！」

    關仁川說道。

    「對啊，也許他是吸血鬼的狂熱粉絲，想通過這個方式體驗吸血鬼的樂趣！」

    楊小艾補充道。

    「樂趣？吸血鬼能有什麼樂趣？」

    李鋼大為不解。

    「隊長，你不懂很正常，假如你懂了，說明你離變態殺人犯也不遠了！」

    關仁川回答道。

    接著，關仁川上台，對紫藤吸血鬼進行犯罪側寫：

    兇手男性，23到28歲之間，身高172左右；很強壯，可能從事體力勞動；應該具備某方面的面部缺陷，口腔或者牙齒；家庭不完整，可能是單親家庭，從小缺乏關愛；性格敏感自卑，不合群，沒有朋友，獨居或者和父母同住。

    之後，輪到孫大海上來。

    孫大海帶著一大摞的排查信息表，這些人就是羅佩佩、黃曦遇害地方圓十里內的，符合關仁川所列嫌犯特徵的男性。

    孫大海的下一步行動就是帶著警員挨個挨個排查走訪，提取dNA，拿來比對。

    如果不匹配，就再把調查範圍擴大，擴大，一直擴大，如此的話，偵查難度會呈幾何量級倍增。

    這是最笨的方法，但是很多時候，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然而這個辦法有一個致命的漏洞：如果兇手是流竄作案，並非附近居民，那麼這樣的辛苦將毫無價值。

    「師父，你這樣查下去太慢了！」關仁川吐槽道，「現代刑偵技術你還沒用上呢！」

    「誒，你別提這個，提這個我就來氣！」孫大海氣不打一處來，「先說說這個dNA吧，大資料庫裡面沒有，那你拿著dNA有啥用？對，dNA是關鍵性證據，在定罪時至關重要，可是你連兇手的面都見不著，你上哪定罪去？其次，就是這個監控系統啊，特麼的，老子罵了不止一次了。每到警方需要的時候，就掉鏈子。要麼拍不到，要麼沒有，要麼拍到了，拍了個寂寞，啥也看不清……」

    「大海哥啊，你消消氣！」張進恭敬地給他倒了杯白開水，「你現在說監控沒用，為時過早！雖然案發地附近的監控不起作用，但是不代表其他監控沒拍到吧！現在技術科的同僚們正加班加點地核查兇手可能的行進路線上的所有監控視頻，等等看，說不定有收穫！」

    孫大海和張進來回扯皮時，關仁川低頭不語，正思索著。

    案件偵破陷入了瓶頸，該怎麼破局呢？

    關仁川一直認為，兇手是有選擇地挑選作案對象，絕非胡亂選擇。

    可是，兩名被害者之間除了同是年輕女性外，就沒有其他的共同點了。

    黃曦，網拍模特，公寓租房，兇手通過沒有關上的防盜門從正門進入。

    羅佩佩，某公司行政職員，自購房，兇手通過陽台爬進來。

    如果能夠找到共同點，保不齊就能查到兇手其他的潛在作案對象，避免更多的人罹難。

    關仁川的大腦里，開始回憶曾經接觸查辦過的連環殺手案。

    嬰靈怨案件，陳梟殺人是替慘死的弟弟報仇。

    雨夜割喉魔案，兩名兇手，各自有一套行兇邏輯。

    李書桐案，儘管殺人方式各不相同，但她的殺人對象很明確，就是救護車上的人。

    棉紡廠劊子手案，高永城特地挑選在深夜獨行的年輕貌美女子，尾隨強暴再殺害。

    人皮鼓案，孟晨的報復對象是當年陳可嵐遇害時的主謀及有負於她的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終原山溫泉酒店連環案中，劉莉莎殺人的目的很純粹，就是為了奪取寶藏。

    就在這時，李鋼的手機鈴聲大作，二組組長方森向他報告：「第三起命案出現了！日落公園，杏林園東南的公共廁所內，一名年輕男性遇害，疑似是紫藤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