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大亂

    「拯救穆大海」這段插曲彷佛王小二無波古井的生活中投入的一個小石頭，讓王小二原本被噩夢驚醒的一天稍微有了點起色。一窩蟻  m.yiwoyi.com目送穆大海遠離後，王小二正在糾結這個時間再加上剛才看到站台上潮水般排隊的人，到底是遲到也要去公司還是乾脆請個假休息一天，畢竟噩夢的事兒在腦海里久久散不去，如果不儘早打個電話跟老爸聊幾句，心裡總覺得有大石頭壓著一樣難受。

    「傷心一九九九，算了天長地久~~~」，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王傑的《傷心一九九九》，這是公司微信群的消息提示音。王小二的手機鈴聲現不需要設置，只要選擇是鈴聲不是振動的話，音樂會隨著機主心情自動播放。

    這個項目還是王小二主持的，在跟提出這個需求的產品經理一頓排山倒海、拳拳到肉的溝通之後，達成的共識——想做到根據心情變化是不可能的，但是情緒無非是積極和消極，因此就在雲上把所有音樂分兩類，一類是積極的，一類是消極的，剩餘電量是偶數就播放積極的音樂，是奇數就播放消極音樂，但是王小二的手機稍微不同的是，他的手機里播放的永遠是自己手機里的音樂，無論是主動打電話聽到的電話鈴聲，還是接電話聽到的電話鈴聲，都是符合這個設置的，也就是說對方自己設置的手機鈴聲在這完全沒用。這個是他自己黑了自己的手機系統，自己搞的，跟別人無關，除了欠費、關機等系統提示音，他只能聽到自己手機里的音樂。

    「今天由於天氣原因，全公司集體放假一天！」，王小二看著群里的消息，同時抬頭看了看上午正好的大太陽，還有北京難得的藍藍的天，以及天上飄著的幾朵不多不少的作為點綴的雲，這簡直是一幅風景畫，再加上時有時無吹來的微風，爽翻天好嗎?如果霧霾過重到需要使用防毒面具出門的程度的話，放個假還能理解，現在嘛，「這個放假理由簡直比我上次的請假理由還敷衍！」心裡想著，隨手就叫了一輛出租車，王小二現在最想的就是趕緊回住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給老爸打個電話，其他什麼也不敢興趣，既然公司正好放假了，那就趕緊回去。

    「it'smylife，it'snowornever，iain'tgonnaliveforever，ijustwanttolivewhilei'malive~~~」，bonjovi的《it'smylife》作為鈴聲響起，「喂，三叔，怎麼了?」，這次是王小二的三叔打過來的，還不等對方說話，他先迫不及待開口了，因為這麼多年，三叔沒事的時候從來不主動打電話，即使是問候也是極少的，得是逢年過節這種時候才會在王小二忘了主動打電話問候的時候打過來關心一下，「最近你跟你爸聯繫了嗎?」三叔問，「沒有啊，出什麼事了嗎?」。

    王小二急忙道，「沒什麼事兒」三叔聽出來小二的緊張情緒，先是安撫一下，緊接著說道：「只是最近幾天我給他打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呢？最近這四五天我天天打電話，那邊一直是關機狀態！」，本來被「穆大海事件」和大晴天放假兩件事稍微舒緩了一下心情的小二立刻又緊張起來，但還是儘量保持鎮定的說道：「我最近總加班，一直沒抽空給他打電話，正好今天放假，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三叔道：「嗯，你現在打吧，有啥消息告訴我下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下小二的神經又繃了起來，也不等回到住的地方，在出租車上直接撥了父親的電話。「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德德瑪的這首《美麗的草原我的家》是小二父親的電話鈴聲，但是熟悉的鈴聲並沒有響起，而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小二楞了半天了，聽了好幾遍，直到超過規定播放次數電話自動掛斷才回過神來。接下來不甘心的小二又打了數次電話，電話里傳來的都是關機提示。

    「隨記憶去把所有故事復生，我只是一個沒勇氣的孩子，沒勇氣面對已冰涼的關係，思緒隨風隨雨流淌，挽回最後的幻想~~~」安蘇羽、張兮沐的《越來越遠》鈴響響起，王小二有點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先給三叔打了過去。「喂，咋樣了？聯繫上了嗎？」三叔開門見山的先說道，「沒有，我打了好幾個都是關機狀態！」，王小二說完這句話頓了一下，因該為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事可大可小，畢竟父親年紀大了自己一個人在家，王小二心裡確實不放心，但是現在工作又抽不開身，最近項目進入收尾階段，所以今天的假期放的更是莫名其妙。

    王小二家在內蒙古h市，從北京回去要整整超過24小時火車，但是這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先別急，明天再等一天，如果還是關機的話，我去一趟你家」，看出來王小二的為難，三叔率先說話了，不過這事兒並不好做，因為三叔在黑龍江的一個j市，而小二的父親在內蒙古的h市，光是路上就得一整天的火車，中間還得倒一次車。「嗯，好，那就再等一天！」王小二回道，「你別急啊，別上火，就等一天，說不定他手機丟了或者電池壞了啥的，別多想，該幹啥幹啥，放鬆點！」三叔補充道，「好的，我知道了，今天正好放假，我下午也再打打電話，最近我總加班，累壞了，我抽空睡一覺！」王小二道，「好，那先這樣」三叔說完掛斷了電話。

    「師傅，就在前邊的公園門口停就行！」王小二跟出租車師傅說到。作為北漂的王小二在偌大的北京城沒有一個朋友，住的地方也只是合租的房子，合租的都是陌生人，除了回去睡覺外，現在實在不想回去。

    平時王小二最討厭人多的地方，這個症狀他自己稱為地鐵綜合徵，就是像他一樣每天不得不擠地鐵的人才會得的病，看到人多的地方就莫名的煩。不過這個公園是新建的，現在還在建設階段，連直到這個公園的人都沒幾個，要不是正好在他租的房子的附近，他也不會知道有這麼個好地方。這可能就是租的房子比較偏的唯一好處了吧——人少，去哪兒人都少。

    公園裡的基礎建設都已經好了，但是沒有工作人員，到處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花，再加上嫩綠的草地，在這個夏天的尾巴的季節格外的好看。最關鍵的是偌大的公園幾乎沒有人，王小二進來的地方也不是門，而是一個圍起來的巨大金屬柵欄，但是中間少了一根，不知道誰弄掉的，他最近每個周末有空都會來這放鬆心情。

    說這個公園幾乎沒有人，是因為確實他每次來都會遇到一個人，一個現代很少遇到或者說幾乎不會遇到的人，一個手裡舉著一個漆黑的光禿禿的長棍子，頭上戴著一個漆黑圓墨鏡的算命的大爺，其實不算是大爺，因為這個人精神狀態很好，每次看到王小二都會主動搭訕幾句，王小二當然是避之不及從不搭理，不過在心裡早就給他畫上神棍的等號了。

    「少年，我看你~」黑墨鏡話還沒說完，王小二就截話道：「你要是敢說我印堂發黑，我就把你這棍子撅了」，「罷了罷了，想我一代宗師，不會跟你一般計較的！」黑墨鏡很有大師風範的微微搖頭晃腦的說道，「你要是把那破棍子扔了，然後再破眼鏡摘了，說不定我就信你了」王小二滿臉嫌棄的懟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我問你，你剛才可看到一條狗跑過去？」黑眼鏡打算直奔主題說道，「看見了，咋了?」王小二道，「那就對了，你踩屎了~」黑眼鏡還邊說邊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鬍子，要是換段台詞的話，應該多少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嗯，多少有點。

    「那我謝謝你啊，也不能讓你白忙，累夠嗆吧？這麼大的事兒讓你發現了，來拿著，別嫌少啊！」本來王小二就心情不好，結果來這麼個神棍跟自己墨跡，實在忍不了，而且剛才跟自己說的事兒讓王小二大跌眼鏡，索性諷刺完黑眼鏡後地上直接扔了10塊錢人民幣。

    黑眼鏡滿臉黑線，跳著腳吼道：「我不是要飯的！」，「我知道，看你這一身it造型，一看就不是要飯的，但我真沒了，身上就10塊現金！」王小二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原則，可勁埋汰這個神棍。黑眼鏡平靜了一下轉移話題說道：「你可知道這天下要大亂了？」，「當然知道啊，這太明顯了，要飯的都不看地點了，你說說今天要不是我路過這個公園，明天你是不是就直接埋這兒了？」王小二一臉快感謝我吧的得瑟表情說道。

    黑眼鏡把棍兒都摔到地上同時吼道：「我說過了我不是要飯的！！」，「你有手機沒有？」王小二問道。「有啊，不過你這情緒轉換的有點快啊！」黑眼鏡愣了一下，說完之後遞過去自己的手機，「解鎖」王小二命令的語氣道，黑眼鏡解鎖手機之後，王小二一通讓人眼花繚亂的操作之後，把手機還給了黑眼鏡，同時給了個「看我理解你吧」的眼神後說道「不是我情緒轉換快，我一直沒變過！」。

    黑眼鏡看了眼手機氣的鬍子都立起來了，只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轉賬記錄，是王小二轉進來的，轉賬金額：10元，轉賬說明上寫著：「給不是要飯的黑眼鏡！」，七竅生煙的黑眼鏡大吼大叫著，再沒了剛才的「仙風道骨」，「看來不給你露兩手，你是不知道高人什麼樣兒！」，說完右腳向前邁出一大步同時右手一掌朝王小二腹部打出，結果邁出這一大步正好踩在剛才自己摔地上的棍兒上，這個馬步正是發力的支撐點，右腳一滑，一掌打中王小二腹部的同時，黑眼鏡頭頂正好頂到王小二的胸口，隨著吧唧一聲，黑眼鏡趴倒在地，王小二被這一套突如其來的組合連招打的到飛出去。

    「臥槽，我要報警，神棍打人啦！」王小二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對方是個上年紀的人又不好還手，乾脆連喊帶嚇唬的拿出手機撥通了110。黑眼鏡一看不好，迅速爬起來順手撿起那個棍子，也乾脆不解釋的連滾帶爬一溜煙的跑了。

    看著一溜煙跑遠的黑眼鏡，聽著遠處傳來的一聲「你會感謝我的！」，「你跟穆大海是一家的吧?跑起來都是一溜煙！而且跑起來還挺快！」王小二心想道。「喂！這兒是110，啥事兒啊？」電話那頭傳來110的一個粗獷的聲音，「額，110不都應該是聲音好聽的小姐姐嗎？」王小二疑惑道。

    「我這不增加你的安全感嘛」，110回復道。「額，你對安全感是不是有什麼誤解？」王小二道，「少廢話，有屁快放」110那頭不耐煩道，「額，暫時沒事了，我這剛才遇到一個神棍，現在被我打跑了！我還沒來得及掛電話，電話就接通了，暫時沒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別吹了，你要是能打跑還用打110啊？肯定是110也就是我給嚇跑的啊！」。

    王小二滿臉黑線，先不說為啥110報案中心接電話的是個聲音粗獷的摳腳大漢，為啥還吐槽我啊，雖然說得對，但是顧客心理不舒服啊！「問下，你是不是在摳腳？」，王小二問道，「是啊，你咋知道的?」電話回復道，「額，沒事了，我確定一下」王小二說道，「噢，那在請在滴一聲後對我的服務進行評價！」摳腳大漢說完便掛了電話。「還讓我評價？看我給你個負分」王小二心裡想。「滿意請按1，特別滿意清掛機！」電話那頭的滿意度電話聲音徹底讓王小二崩潰了，「只有滿意和非常滿意?難怪他那麼囂張！」，最後極不情願的給了個「滿意」。

    公園距離王小二家很近，步行不超過10分鐘就到，屬於原來的荒山野嶺被**花錢改造成的公園，所以很快王小二便到了樓下，「呦！什麼時候還多了個這麼大的雕像，再說這雕的是誰啊？」，王小二心裡嘀咕著。王小二租的這個小區只有兩幢樓，兩幢樓用一個圍牆圍了起來，只有一個進出口，兩幢樓都是坐北朝南，進出口朝西，現在在王小二所租的靠南的那幢樓的正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建了個巨大的人物雕像，擺著v字手勢，看來是今天剛運過來的，因為之前都沒見過。

    這是一座老樓，老樓的特點它都有，比如樓的建造年代久遠——這幢樓是90年代建造的，比如這幢樓樓層比較矮所以沒有電梯，再比如樓道里放滿了各家放的各種什麼老式的衣櫃，鹹菜缸，小孩玩的自行車，還有大爺大媽回收的舊報紙、紙殼子、礦泉水瓶等等堆成一堆又一堆的在樓道里。能在這裡租房子的年輕人只有一種，就是為了省房租的窮人。王小二是，跟他合租的一個女生也同樣是，兩人幾乎沒怎麼說過話，偶爾見面會打個招呼僅此而已。兩人的兩個臥室中間是客廳，合租的是個不大不小的標準2居室，除了兩個臥室和廚房有窗戶，其他房間包括客廳都沒有窗戶。

    上了樓，躺到自己床上，本來想趴著的，但是被那個神棍一腦門頂了一下，現在還隱隱作痛，只能躺著，不過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王小二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電話傳來的還是系統冰冷的聲音。連續打了幾次都是一樣的系統回復。「唉~「嘆了口氣的王小二，摸了摸略微有點疼的胸口，突然想起來，那個神棍還在自己腹部打了一掌呢，趕忙撩起上衣，一看嚇一跳，腹部赫然有一個漆黑的手印。王小二用手輕輕碰了碰，好在不疼，要不是看到的話，還真沒什麼感覺。「這到底是？那個神棍說的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信口開河?還有那個穆大海，還有那個摳腳大漢，今天遇到的都是什麼鬼？」，在心裡把這些人吐槽了一萬遍，恍恍惚惚中，王小二躺床上睡著了。

    「轟~！」，隨著一聲巨響，王小二被驚天般的巨大響聲震醒了，像是發生了什麼巨大的爆炸聲似的。同時「醒了的」還有窗外的停在停車場的汽車的警報聲以及行駛在路上的汽車的警報聲此起彼伏。王小二也被巨大的爆炸聲嚇了一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窗外看什麼也看不到，因為他的臥室的窗戶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雕像，雕像後面是一大片荒地，原本是要拆遷的，但是拆平了之後，再無下文，所以什麼都沒有，自然也沒有路燈以及住宅的燈光。看了看手機，現在是22：30分，整整睡了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正好隔壁的女生也該回來了。想到這裡，王小二開門去敲另一個臥室的門，想借窗戶看下外面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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