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神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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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眾矚目中，一輛邁巴赫在大街上緩行。

    街道兩旁人頭攢動，擠滿了慕名前來瞻仰大人物風範的人群。

    「我從來不崇拜明星，但是……周辰，我愛你！」有人失去理智般地嘶喊著。

    一家長猛地拍了孩子一巴掌，教訓道：「看見沒，這才是偶像，你看你喜歡的那叫啥玩意？」

    小孩不服撇嘴道：「誰告訴你我是來追星的？我是來看這價值幾百個W的豪車的。」

    「全都往後站。」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太難了，都有上水泡車的衝動了。

    一雙雙充滿期待，充滿最最崇高敬意的敬仰目光，向這邊投了過來。

    一位不僅眉宇間，就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英氣的年輕人端坐車內——周辰。

    他對著後視鏡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儀表。

    就氣質這塊，我只服自己。

    周辰嘴角上揚，微笑著將車窗緩緩降下，沖眾人點頭回應著，並揮手致意。

    目之所及，是一張張陌生的，激動萬分，興奮不已的面孔。

    那傢伙那場面，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完全一場年度大型災難片。

    ……

    「嘿哥們，到了，八十二。」

    出租車司機扭過頭，伸手粗聲粗氣地討著車費。

    被這麼一吼，周辰一下回過神來。

    他猛地眨巴眨巴雙眼。

    我去，這久戰神小說看太多，白日夢了。

    「愣著幹嘛？八十二，快給錢。」司機態度惡劣地吼道。

    「也就十多公里路，八十二？你打表了沒？」周辰反問道。

    「坐不起別坐……怎麼著兄弟，想跳牆？」

    司機攥了攥拳頭，滿臉橫肉一抖，凶神惡煞。

    「你個嘚嘚，給還不行嗎？」

    周辰妥協了。

    塞過錢，下了車。

    抬眼處，是醫院。

    周辰今天是來看病的。

    醫院大廳，導診台前。

    導診護士問：「叫什麼名字？」

    「周辰。」

    「哪個周？」

    「周六福的周。」

    「辰呢？」

    「吃一恩辰。」

    護士點頭也不抬地繼續問：「性別？」

    周辰無奈：「我姓周。」

    「我問你性別？」

    「都說幾遍了，我沒姓過別的，就姓周。」

    「我問你性別，男還是女？」護士快生氣了。

    周辰汗顏：「你不會看啊？有異議？」

    護士白了一眼，又問：「哪不舒服？」

    周辰指了指腦袋：「我就感覺腦袋裡老有東西，還會說話。」

    護士用看精神小伙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旋即填寫了導診單，將他分配到了精神科。

    精神科醫生開具了一大堆檢查單——頭顱CT、磁共振、經顱都卜勒、CNS腦神經元檢測。

    檢查完已經十一點了。

    周辰帶著報告單回到了精神科診室。

    醫生眼睛盯著電腦，一指敲擊著鼠標，問：「你這情況持續多久了？」

    「四五年了吧。」周辰回道。

    「那你仔細描述一下具體症狀。」

    「腦袋裡就好像有個小人人，會說話的那種，對了，醫生您看過生化危機嗎？那聲音就像裡面的智能電腦系統『紅後』的聲音，很機械，很有金屬質感。」

    周辰力求將症狀講得清楚生動些，好讓醫生全面了解自己的病情。

    醫生依舊盯著電腦，半天才開口道：「嗯，你繼續。」

    能遇到一位如此悉心對待患者的醫生，周辰內心甚是慶幸。

    周辰神色一怔，好像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有時還會出現一個小圈圈，一直在加載狀態，轉啊轉啊轉……最近好像卡那了。」

    「小圈圈？卡了？拉的幾兆光纖，這麼慢？」這位醫生已經開始用和精神病患對話的口氣和周辰交流了。

    聰明的周辰從中聽出了戲弄之意：「這……這跟幾兆光纖有啥關係？醫生，是不是扯遠了？」

    「你不會是被什麼神豪系統綁定了吧？」醫生一臉嚴肅，口氣卻像是在半開玩笑。

    系統？

    那不網絡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東西嗎？

    這可是在問診看病，怎麼這醫生一點也不嚴肅對待？

    醫生又說了番富有哲學意味的話：「如果你覺得自己沒病，就說明病了，如果覺得自己病了，那確實是病了。」

    「我沒精神病。」

    「正常人會說自己有精神病嗎？」醫生反問。

    「我沒病。」周辰堅持道。

    「大家剛進來時都這麼說。」醫生一攤手。

    「我真沒病，不信你考考我，或者讓我走兩步也行。」周辰急道。

    「讓一個不正常的人證明自己正常，本身就不正常。」醫生說。

    「我沒病。」

    醫生妥協，隨便出了個題：「那好，X得多少？」

    周辰想都沒想，答道：「。」

    醫生一驚，立馬用計算器算了下。

    「不對啊。」

    「你又沒說一定要正確答案。」

    「……」

    醫生無語。

    從開始到現在，醫生始終盯著電腦。

    周辰好奇地向前湊了湊腦袋。

    當他看清醫生面前的電腦屏幕那一刻，頓時火冒三丈，直接對著醫生口吐芬芳。

    「次奧，剛剛我一直以為你在看我的檢查報告填寫病歷，沒想到你居然在玩蜘蛛紙牌！？」

    醫生這才收斂些，關閉遊戲，緩緩道：

    「你的檢查報告我都看了，沒異常，不過有創的腰椎穿刺檢查還沒做，所以不能排除腦積水的可能。」

    「打住，馬勒個……別……逼我說粗話。」周辰忍了忍道。

    一看周辰這表現，醫生心裡大概明了。

    沒錯，這就是典型的躁狂抑鬱性精神病。

    醫生遂將手裡的「簡明精神病評定量表」、「漢密爾頓抑鬱、焦慮量表」又收了回去，這些檢查已沒必要。

    沒再多言，醫生打開PC端醫療開單界面，噼里啪啦，一張住院單列印了出來。

    「你病得不輕，得住院觀察。」

    周辰知道，接下來再多的辯駁都顯得無力蒼白。

    不行，這醫生有病。

    再不走，還留下過年不成？

    要怎麼才能說服醫生不用住院。

    周辰眼球一轉，言簡意賅五個字：「醫生，我沒錢。」

    醫生看了周辰一眼。

    低頭，噼里啪啦，一張藥方列印出來。

    「出門右拐，藥店有藥。」

    周辰拿著藥房出了醫院。

    好奇使然，他掏出手機，鍵入藥方上的藥品名。

    這一搜，差點氣得周辰享年二十五。

    氯丙嗪、氟哌啶醇……

    功能主治：減輕精神病陽性症狀，改善其它異常行為問題。

    更可氣的是，醫囑居然讓考慮接種狂犬疫苗？

    周辰將藥方撕個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438，非人哉！」

    下一秒，那類似「紅後」的金屬質感機械聲在周辰腦袋中再次響起。

    「系統加載完畢，自動綁定第十八代宿主。」

    十八代？

    十七？十九它不香嗎？

    這真是個神奇的數字。

    少林十八銅人，武藝十八般兵器，佛教十八羅漢，地府十八層地獄，武林降龍十八掌，好漢十八年後又是，女大十八才變，十八歲成年，身份證號十八位。

    周辰鬱悶。

    與此同時，周辰識海中，出現了屬性面板，以及漫天的其他碎片信息。

    宿主：周辰

    獲贊：初次綁定系統，獲贊1000

    等級：醫士（初級）

    ……

    一時間，周辰感覺腦袋快被這些東西給撐爆了。

    劇烈的疼痛讓周辰捂著腦袋蹲了下去。

    緩和後，周辰怒不可遏，發泄著壓抑已久的情緒：

    「好啊你，你就是那個可惡的系統？在我腦袋裡轉了五年的圈，五年！你知道這五年我怎麼過的嗎？你知道嗎？」

    系統無應答。

    系統類小說周辰也看過不少，別人家的系統一旦綁定，都是一路開掛，走上人生巔峰。

    而自己呢？

    這哪是綁定了個系統，分明是綁定了個祖宗。

    過去幾年，把他搞得像得了精神病似的，整天自言自語，神神叨叨，人人敬而遠之，純粹一精神小伙。

    「叮，宿主首次綁定，獲得一次免費抽獎，是否啟動。」

    一聽抽獎，周辰不由情緒一轉，頗有些期待。

    「那還等什麼？趕快呀。」

    識海中出現了一個抽獎大轉盤漸漸旋轉起來。

    待其停止轉動後，指針停留在「謝謝惠顧」一項。

    滿心期待的周辰兩眼一翻。

    「你妹的。」

    路過身旁的一女孩以為在罵她，滿臉嫌棄的大大白了周辰一眼，嗤之以鼻道：

    「有病。」

    周辰忙解釋：「不不，小姐我不是罵你。」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那女孩頓時來氣，大聲回懟道。

    好尷尬。

    要不是井蓋太重搬不動，周辰恨不得立馬鑽地下道去躲躲。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