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可能

    振華集團，電腦部。

    申屠牛看完視頻，拿起筆正準備寫份報告，內心的思緒卻難以平靜下來，這場比賽的內容真是太血腥太暴力了，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一些驚心動魄的事情。游城武撞開門來進來，道：「牛哥，快，快，救命。」

    申屠牛皺眉道：「城城，怎麼了，白骨精又打上門來了麼？」

    游城武抹了一下頭上的汗，道：「太血腥太暴力了，真是嚇死寶寶了。」

    申屠牛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慢慢說：「難道還有比暗影跟傳奇這場比賽更為血腥和暴力的嗎？」

    游城武拿起桌子上的泉水，喝了半瓶，抹著嘴說：「你那裡最多是三級片片，唐總錄下來的這幾場比賽可是四級片十九禁。」

    申屠牛翻了一個白眼，道：「有沒有這麼誇張，還拍出四級片了，這種電影只有在歐洲法蘭西黑暗的小巷子裡才有，怎麼唐總都拍起新電影了，難道咱們的廣告公司改行拍電影了嗎？」

    游城武把電腦搬過來，道：「別貧了，一起看，看看這小子還是不是人？」

    申屠牛道：「怎麼，剛才還是四級片，又要看鬼片了麼？」

    「你已經被擊殺。」

    「你已經被擊殺。」

    「你已經被擊殺。」

    「你已經被擊殺。」

    「你已經被擊殺。」

    申屠牛把手放到鍵盤上，按下暫停鍵，道：「不要再播了，再播下去老子心臟病都要犯了，這還是人嗎？」

    游城武道：「如果不是人，那麼一定是魔鬼了。」

    申屠牛站起來，腳都站不穩了，聲音虛弱地說：「這已經不能算是人，他已經是魔鬼了。」

    游城武道：「牛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了幾遍，唐總的操作沒有什麼問題，怎麼就讓人打得不成人樣了。」

    申屠牛道：「唐總還好吧，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吧。不過奇怪了，前面應該還有幾場排位賽才對啊，怎麼視頻不見了。」

    游城武道：「排位賽，沒有啊，唐總讓我看的只有這五場SOLO賽的視頻呀。」

    申屠牛感嘆地說：「這幾場比賽，唐總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打得很有水平，最後一場差不多已經進步到了和對手一樣的水平了。關鍵還是前面幾場排位賽的視頻啊！」

    游城武道：「那我們要不要把那幾個視頻搞過來看？」

    申屠牛道：「我看算了吧，那個文件夾是加密的，我的原則是加密的文件是不碰的，既然別人加密了，肯定就是不想讓人看，何必去偷窺別人的隱私呢？」

    游城武點點頭道：「牛哥這麼說，我們就不看了，那麼牛哥，你對這個ID：可愛的小冰冰，有什麼看法。」

    申屠牛深沉地吸了一口氣，道：「這個人，這個人，怎麼說呢，感覺怪怪的。」

    游城武「哦」了一聲，道：「牛哥，你就說說唄，不然明天唐總問起我來，不給點乾貨，這個月的獎金恐怕就要泡湯了。」

    申屠牛道：「從這個ID：可愛的小冰冰來看，有幾種情況，英雄聯盟已經發展了這麼多年，遊戲玩家也成長了不知多少批，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申請這個ID的時候，角色的主人應該沒有超過15歲，也就是說她當時應該是在初中和小學之間。一個人的年齡，15歲以前大大咧咧，不會注重儀表，總是認為自己是小孩子，所以這個ID:可愛的小冰冰那時候不會超過15歲。一旦過了15歲，過了青澀的歲月，是不敢再取這么小孩子氣的ID了。」

    游城武道：「難道唐總是被一個小學生虐菜了，這真是報應啊！」

    申屠牛道：「這只是推斷這個ID是新申請的，如果是以前申請的就不好說了，但是你也知道，職業選手的生命總是有限的，最長壽的也不會超過28歲，那麼我們再來看，一個人15歲開始打聯賽，那麼8年的黃金時期，她就是23歲，如果她超過23歲，手速和意識就會下降，不可能打出今天這麼逆天的操作，這樣申請這個ID的人，今年應該是在16到24歲之間。」

    游城武道：「這個年齡階段都是職業選手的當打之年，這好像沒有什麼用？」

    申屠牛道：「我們剛才只是說了第一種情況，另外就是這個號是別人在玩，那麼這個人會是誰，一種情況是弟弟和妹妹，OK，他們的年齡能相差多少，如果家庭里，哥哥和弟弟能玩到一起的，年齡階不能差4歲，所以第二種情況就是現在玩這個ID的人年齡在16歲到19歲之間。」

    游城武道：「牛哥，好像職業選手都在這個年齡階段，還是沒啥用呢。」

    申屠牛點點頭，道：「確實沒有什麼用，要找一個人就是大海撈針，那麼第三種情況呢。」

    游城武道：「什麼，還有第三種情況？」

    申屠牛道：「當然還有第三種情況，我們剛才只是分析了這個角色的年齡，卻沒有說這個角色是男是女的，你明白嗎？」

    游城武道：「有這麼複雜嗎？當然是一個女的了。」

    申屠牛道：「你要是不說唐總輸了10000W幣買皮膚，我還不能肯定，不過現在我可以告訴，申請這個ID的人是個女的，使用這個ID的人是個男的，而且，這個男的跟這個女的，關係非同一般。」

    游城武把頭湊過去，道：「牛哥，他們的關係怎麼不一般法了。」

    申屠牛把游城武的狗頭推開，道：「如果他們是男女朋友的話，他是不會拿贏來的皮膚送給她的，你要知道，如果送的是賭博贏來的皮膚，不但價錢打折扣，感情也會打折扣的，你明白嗎？」

    游城武撓了撓了自己的頭，道：「牛哥，你說說，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申屠牛道：「他們的關係非同尋常，不是情人，勝似情人，也許是他的妹妹，這個ID的主人肯定比現在操作這個角色的人要小，具體是什麼，我也是不敢斷定，不過他們肯定認識，而且熟的就像鍋里的飯，不然他也不會一下子給這個ID買這麼多皮膚了。」

    申屠牛把杯里的咖啡喝完，接著說：「而且我看這個ID，是很少上線的，你有沒有看到，它的成績非常奇怪，有時好的時候是連勝20多場，失敗的時候，也有連30多場，你說這樣的操作的人，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戰績。」

    游城武道：「那其中肯定有原因吧！」

    申屠牛緩緩把窗簾拉開，呼吸了新鮮空氣，道：「因為玩這個ID的人，不止是今天的這位大神，而且不止一位大神！」

    游城武手中的瓶子「啪」地掉到地上，道：「這個ID有幾個大神在玩？」

    申屠牛道：「是的，絕對不止一個人啊，到底是什麼樣的仇呢？」

    游城武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申屠牛道：「他們之間有仇？」

    申屠牛道：「他們之間關係非同尋常，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這個ID應該有三位大神在玩。」申屠牛看著窗外，他似乎也看不明白這三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怨仇了。

    游城武道：「有三個大神，這個ID應該早就名滿一區了，怎麼還在青銅組溜躂呢？」

    申屠牛道：「因為他們一個想把號的段位打上去，另一個就會把號的段位打下來，你看，這個ID的段位最高就是白銀1，還沒有上過黃金組呢。只有潛在的大神，才能把戲演得恰到好處。但是，真想只有一個，就是他無論怎麼演，他的水平演不了，你看這些輸的比賽，是不是輸的根本沒有道理，ADC是逆天的成績，ADc能打到這種成績，怎麼可能輸？」

    游城武道：「我靠，是真的哦，沒這麼坑爹的吧，怎麼還有人把段位往下打的，我靠，我靠，這把就三個五殺，還有這把，我的神啊，四個五殺，這，這，這，還是人嗎？。」

    申屠牛若有所思，慢慢道：「三個人，或是四個人，都知道這個ID，而且，應該，肯定沒有變過密碼，你說，他們到底會是誰呢，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從上單到中單，從中單到ADc，都有神一樣的人存在，他們三個到底是哪個戰隊的人？」

    暗影戰隊，訓練室。

    隊長高安康怒火中燒地看著視頻，桌子都差點被他震碎。「什麼，什麼走位，難道沒長眼睛嗎？這個草叢沒有視野，你進去幹什麼？」

    看到隊長怒火衝天，其它人都不敢說話，一個一個低著頭。第二場比賽打得實在是太糟糕了，就像一場惡夢，對方的ADC就像是輝瑞公司的試藥員，力量比史瑞克還強大。

    「你們不要一個一個不說話，有什麼想法說出來。」高安康發了一通脾氣，口氣也慢慢的降下來了，「大家說說吧，這場比賽，都說說自己的想法。」

    溫濟慈站起來，道：「這場比賽問題最大的就是我這個輔助了，眼位一直都沒有跟上，在一些關鍵點位上也沒有放眼，還有，還有就是小龍那波，沒有視野用臉探草叢。」

    蒲曉航站起來說：「我的過失也很多，好幾次都是自己走位不慎，讓輔助陷入困境，輔助沒有問題，都是我自己操作不好，失誤很多，補刀也漏了很多。」

    江賢洋站起來道：「我身為中單，沒有阻止對方卡牌大師飛下路，等傳送下去的時候，團戰都已經打完了，都是我沒有給予他們中單壓制力，讓他給下路和上路太多支援的機會了。」

    葉會林站起來說：「這場比賽是我沒有充分理解對手的戰術，我以為傳奇戰隊的最強點就在他們的上路，所以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上路，結果讓他們在下路打開缺口並控制了小龍。」

    高安康道：「傳奇現在強的就是郝運氣，只有他一個人還在最強王者，其它幾個人都是以前的替補，都在鑽一到鑽三之間，打野的思路是沒有錯的。其實我也有失誤，打野幫了我兩次，都沒有滾起雪球，實在是有愧於大家吧。」

    江賢洋道：「隊長，這場比賽你已經打得很好了。」

    高安康道：「這場比賽我的失誤太多了，我們現在開會就是先總結自己的過失，等會戰術團的人會分析其中關鍵部分，現在我們不要垂頭喪氣，大家把頭抬起來。」

    高安康把聲音提高，道：「現在是聯賽第一天的比賽，我們輸了又如何，以後的比賽還長著呢，只要我們用心去比賽，總是會贏得我們的榮耀的，記得我們賽季初的目標嗎？我們要打進S賽，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我們就不能失去信心。」

    葉會林道：「隊長，下一場跟清風戰隊的比賽真的是他們去嗎？」

    高安康道：「是的，下個星期每個位置都是替補去上海，我們在基地訓練。」

    溫濟慈道：「清風戰隊上個賽季是第五位，比我們高一位，這個賽季他們還引入了一個強力ADC，沈歡他們能行嗎？」

    高安康道：「這是教練的意思，我們只有服從教練的安排，我們在這裡還要準備跟傳奇戰隊重賽的事。」

    江賢洋道：「隊長，已經確定要跟傳奇戰隊重賽了嗎？」

    高安康道：「是的，組委會已經同意了在下下星期就安排重賽。」

    蒲曉航道：「傳奇戰隊會同意嗎？」

    高安康道：「他們已經違規，重賽是必然的事。再說了，」高安康提高聲音道：「我們暗影戰隊不要他們送來的三分，我們會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自己的三分，哪怕一分沒有，我們也要求重賽。」

    士可殺不可辱，暗影戰隊不會食嗟來之食，他們惟有一戰，才能洗刷自己的恥辱。傳奇戰隊呢，他們會怎麼樣？

    傳奇戰隊，訓練室。

    他們只有四個人，隊長兼上單郝運氣（失蹤），中單嚴鐵心，ADC張宇晨，輔助李東來，打野孟陸。

    嚴鐵心看著空蕩蕩的訓練室，道：「宇晨，現在怎麼辦？」

    張宇晨道：「還能怎麼辦?」

    李東來說：「郝隊長能回來嗎？」

    孟陸道：「我看是難了，哎，沒有郝隊長我們怎麼辦，現在連人都湊不齊了，我還以為郝隊長會帶著大家打完這個賽季呢。」

    張宇晨道：「是啊，大家都還要靠郝哥提攜指導呢，他怎麼就走了，怎麼就走了呢。」

    嚴鐵心道：「那天幫我們上去比賽的小子是誰，你們知道嗎？」

    李東來道：「我不知道，當時太緊張了，連誰坐在我旁邊都沒有發覺。」

    張宇晨道：「當時在後面休息的時候，郝隊長忽然跟我說叫我打上單，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我以為第一把暗影戰隊把他針對的太慘，他想換個位置，誰也沒想到郝隊長自己沒有上場，卻是叫了另外一個人頂替他。」

    孟陸道：「那麼這樣說來是郝隊長早就有安排了，不然這麼個大活人也不可能溜到休息室啊，外面還有保安呢。」

    嚴鐵心正了正身子，道：「感覺是郝隊長去上了個廁所後神態就有了變化，我還為他是肚子不舒服，他臉色慘白慘白的，怪嚇人的。」

    張宇晨道：「我也發現郝隊長有點變化，以前他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就像大哥，可是昨天他叫我換位置的時候，感覺就像一個，一個霸王，眼色很可怕。」

    李東來道：「郝隊長是怕你不肯換吧。」

    張宇晨道：「我想應該也是的吧，因為我一直是ADC，在第一場失利之後怕我鬧情緒吧，不過我有什麼好鬧情緒的，要不是郝隊長，我也進不來傳奇戰隊，對郝隊長我一直是感謝的。」

    孟陸道：「聽說我們昨天的比賽下下星期還要重賽。」

    張宇晨道：「重賽就重賽，我們也不怕暗影戰隊，要是那小子真是咱們戰隊的人，恐怕暗影戰隊就有點苦頭吃了。」

    嚴鐵心道：「可惜那小子叫啥長啥樣都沒看清，穿著像個蜘蛛俠，早知道有問題了。」

    李東來道：「要是他來打ADC，宇晨可以轉上單，咱們又可以跟銀月拼拼了。」

    孟陸道：「我們跟銀月戰隊的實力可不在一個水平，你可不要驕傲自滿了。」

    李東來哈哈笑道：「上個賽季大家都以為我們傳奇戰隊要在銀月的手上降級，沒有人想到最後一個比賽日我們從他們身上拿到3分了吧。」

    孟陸道：「最後一戰對於銀月戰隊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早已經是聯賽第一了，所以有沒有這3分他們的排名都不會變化，我們不能因為僥倖贏了銀月戰隊就沾沾自喜了，他們最後可沒有盡全力呢。」

    張宇晨道：「不過賽前採訪的時候他們可是想保持聯賽不敗金身的，這也是一個還沒有完成的任務呢。」

    傳奇戰隊，教練室。

    鄭佩僦把視頻關掉，對領隊劉香君道：「領隊，你怎麼看這場比賽？」

    劉香君道：「第一場比賽我們失誤太多了，主要是上路郝運氣急於打出優勢，打野太過於擊殺對方，犯下了沖塔的大錯。」

    鄭佩僦對副領隊錢收款道：「錢先生，你怎麼看？」

    錢收款道：「這個嘛，嗯，這個怎麼說來著呢？」

    鄭佩僦道：「有話你就說嘛。」

    錢收款道：「教練，這怎麼說呢，隊員都打得很好，特別是第二場，那真是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泛濫而一發不可收拾，真是打得太好了，太好了。」

    鄭佩僦無奈地說：「副領隊，第二場我們是打得好，可是我們犯規了，我們上了不該上的隊員。」

    錢收款道：「什麼，那個隊員不是我們的嗎？」

    劉香君白了他一眼，道：「我們有幾個隊員你不知道嗎？」

    錢收款尷尬地說：「我一直沒有注意，一直在外面忙著呢。」

    劉香君「哼」了一聲，道：「你身為副領隊，招收隊員是你的事你都不管，我們現在只有四名隊員了，連替補都沒有，副領隊你說怎麼辦？」

    錢收款手裡的茶杯跌到地上去，站起來道：「什麼，我們才四個隊員了，人呢，人去哪裡了？」

    鄭佩僦道：「錢先生，自從你哥哥犯事以來，傳奇戰隊就沒有人管過了。」

    錢收款大聲道：「什麼？怎麼沒人給我打電話，傳奇怎麼落到這個地步了，不行，我得找我大哥說說。」

    劉香君冷笑道：「怎麼，你這是要去探監嗎？」

    錢收款道：「我一直以為你在這裡，你在這裡會把傳奇戰隊管好的，沒想到現在會是這樣子。」

    劉香君道：「傳奇戰隊是你們家的關我什麼事，我只是一個打工的。」

    錢收款急道：「你怎麼會是打工的，你是管理人員，以前不是你說了算嗎？」

    劉香君道：「我只是一個外人，我怎麼能說了算？」

    錢收款道：「你怎麼會是一個外人，老大不是說了嗎？傳奇戰隊交給你管理的，我這才去美國的啊，怎麼，老大還把這個權力收回去了？」

    鄭佩僦道：「錢大先生沒有收回去，但是你的錢大嫂三番五次的插手戰隊的事務，把這裡搞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這就難說了。」

    錢收款道：「怎麼大嫂還管戰隊的事了，她以前不是不管的嗎？」

    劉香君嘆了口氣，說：「自從地王廣場風波後，錢先生就無力關心戰隊的事了，你家大嫂為了節省開支，把隊裡的人是賣了一個又一個，現在好了，整個隊都快賣光了，你說比賽還怎麼打？」

    錢收款繞著桌子轉了幾圈，道：「香香，你不要著急，這事我會辦好的，我會讓戰隊繼續征戰下去的。」

    「我呸」，劉香君道：「什麼香香，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

    錢收款咯咯笑道：「習慣了，習慣了，不要見怪，不要見怪，那麼我先出去了，我去問問大嫂到底啥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