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任務艱巨

    付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皮膚雖然白皙，但沒有姐姐的光滑細嫩，也沒有姐姐那明媚動人的笑容。

    是了，姐姐是康城有名的美人。姐姐的眉眼間總是滿溢著女兒家的嬌態令人喜愛。

    相比姐姐的明艷動人，自己實在是找不到半點和姐姐母親相似的地方，姐姐的神韻像極了母親。真的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嗎....

    鐵叔的話打斷了阿靖的思緒.

    「阿靖，我幫你換個眉形吧！」

    付靖連忙擺手。

    「不用了，說不定明天一早就要出去。難道又找你畫回來！」

    「阿靖，給你。你已經大了，遲早都是要嫁人的。真的要把自己看成女孩子了。這個給你，不要叫你爹發現了。」鐵叔笑咪咪得從懷裡掏出一面小鏡子遞到了付靖面前。

    付靖拿著鏡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做工十分精巧，鏡子的背面是一顆紅色的寶石鑲嵌在鏤空的海棠花紋上。看起來就知道這物件價值不菲。

    真是的，鐵叔這兩年越發女態了，這物件一看就是女人家的東西。他是要自己時常謹記自己是女人身嗎？想起這個付靖回頭故作無意地說道：「鐵媽，你真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姨娘呢！只不過是年老色衰被我爹嫌棄，連帶我這小小的庶女都...」

    鐵叔急忙捂住了阿靖的嘴，「不要胡言亂語，你爹就你娘一個女人，你是你爹的女兒，鐵叔是不會騙你的！」

    鐵木太了解付靖了，知道她這是想從自己這裡打探點什麼，這丫頭的長相太過不凡。雖然將軍和夫人也很出眾。但阿靖和他們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阿靖鬆了手，鏡子掉落在地。

    一股濃濃的悲涼不可抑止的襲上心頭。起身出了門。

    鐵木呆呆而立看著阿靖那孤寂的背影出了後院。自己就算是再疼愛也彌補不了什麼。將軍越是這樣不看重她，這孩子就越拼了命的討好，那怕是為了一句誇讚。

    付靖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落霞院，她不該來這裡的，落霞院和母親的東院是不能隨便踏入的。

    因為姐姐和母親不是想見就見的，父親也是。除了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外，不然平日裡也是見不到的。

    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到一陣笑聲傳來，有蓮兒的，有小梅的，還有姐姐的，還有爹爹娘親的。

    爹爹娘親的笑聲，多久沒聽到了！多想看看他們笑的樣子，這麼歡快的笑聲，一定很開心吧！

    可是進去了受罰不說，這麼美好的氣氛就會被她破壞了。

    心中刺痛使得離開的腳步有些慌亂。

    落霞院中，歡聲笑語一片其樂融融。落霞院也是將軍府最大的院落，花園，涼亭，假山，湖泊，樓閣。。。應有盡有，占地達將軍府的三分之一。還有從各地尋來的各色花卉，因為將軍的愛女付嬌最愛的就是賞花了。

    「爹爹，明晚我們在湖心亭用膳好不好？到時候可以點上花燈，一為慶祝爹爹得勝歸來。二來為百姓祈福，希望以後不再受戰亂之苦。這花燈還能順流而下說不定能飄到城外呢？」付嬌一臉欣喜的看著自己儒雅的爹爹。

    「好！明晚府中設宴，就由你來安排。另外，你多多教導一下你妹妹。萬不可在貴客面前失了禮數。」

    付淵拍了拍女兒的手囑咐道。

    付嬌有點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父親怎麼突然想到要將靖兒介紹到人前了，不是一直對外都說靖兒身體抱恙的嗎？外人也早已忘記了將軍府還有個二小姐。

    「我沒聽錯吧！妹妹也會參加宴會？明天有不是端午中秋，離過年也遠著呢！就算是逢年過節都不一定見得到的人，要參加小小的宴會？」

    付淵一愣，隨即一笑：「女兒家都是要嫁人的嘛！好了，我先去書房了。」

    付嬌有些呆愣了，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怎麼啦！你也想嫁人了，放心吧！你爹爹為你挑的一定是最好的。」

    李氏打趣道，心中卻是很不安，五味雜陳。但願老爺不會那麼狠心。手裡緊緊的撰著帕子臉上卻不見有什麼波動。

    「娘，你不覺得奇怪嗎？」付嬌見自己的娘親沒有半點異樣，就更加奇怪了。

    靖兒是她的妹妹不假，可這個妹妹常年奔波在外。自己一年也見不到幾次。聽爹爹的口氣像是靖兒以後會常住家裡了，這麼突然就沒有什麼願意嗎？娘怎麼都不意外不好奇呢？

    「有什麼奇怪的，你爹說的沒錯。女人家都是要嫁人的。好了，我要去佛堂了。」李氏說完，便帶著丫鬟出了落霞院。

    「娘……」付嬌還想說些什麼的，可看見娘親的臉色又住了嘴。娘親一向都是按時禮佛的。

    什麼嘛！靖兒又不是突然到了要嫁人的年紀，怎麼這會兒想到靖兒是女孩子了，不是一直作男子養的嗎？

    付嬌實在是不解，……

    書房裡，付靖靜立於窗前。付淵看著那筆直而單薄的背影。

    「靖兒!」

    「父親！」付靖轉身向父親行禮。

    付淵打量起自己的女兒來。多久沒有好好的看看這孩子了。她的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些，女扮男裝這麼久除了略顯單薄外也沒有什麼不不妥。也不知道這丫頭長得像誰，如此精緻的五官，就是作男子打扮也十分扎眼。不知道換了女裝又是如何。不過這兩道粗重的眉毛怎麼回事？還有這頭髮？

    「靖兒知錯，下次不敢了!」

    付靖見父親盯著自己的髮髻，糟了，竟忘了拆掉了。

    「鐵木還有這手藝！？」

    「不是的！是靖兒自己梳的，不關鐵叔的事！」

    「行了！不管是誰梳的，過於老氣了。不適合你的年紀。還有那髮釵，二十年前的樣式了，還給你鐵叔吧！明日我會叫鐵叔為你準備好衣物首飾的。明晚府中有宴會，你不要失了禮數。下去吧！」

    那髮釵一看就是鐵木年輕時偷偷揣懷裡的那支。看來真真的疼她，貼身的物件都給了她！

    「宴會，我也參加？難道還要穿戴的和那些女子一樣嗎？」付靖有些懵，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本就是女子啊！什麼叫和那些。。。」付淵一噎，看向女兒。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就當是任務吧！女子該會的你也必須會。雖然這麼多年，我一直希望你能像男子一樣替我分憂，而你也確實很出色，但這遠遠不夠。因為父親將來要面對的處境更加艱難，靖兒！你即為我的女兒，就要和父親一起進退。有些恩情父親一人還不了。你願意替父親分擔嗎？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父親，這些年靖兒在外奔波，有幾次也算是出生入死了。靖兒定然助父親達成所願！可是我真的不會，對女子那些胭脂水粉，描眉挽發什麼的一無所知。。。」付靖此時真的很鬱悶，聲音越說越小了。

    「不會就學！」

    「是！」

    ……

    當付靖來到自己的竹園時，還是不能明白父親的用意。

    父親到底為什麼突然又要自己做回女子呢？為什麼非要換上女裝才能完成？

    還是這只是這開始？

    不是一直覺得只有男子才能為他分憂嗎？

    這麼多年自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