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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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園運河的入海口處，兩個高大的巨人如同兩座高聳的神像無言地站在那裡。他們的身上披著一身陳舊但是卻充滿了一種粗狂美感的鎧甲，與之前穿著一身破爛打扮在樹林裡打生打死的樣子相比，現在的兩個巨人簡直就像是準備參加閱兵儀式的將軍一樣。

    「東利你還撐得住嗎？」

    「只是身上被鑽了一個眼而已，能有什麼事情。」

    「吧吼吼吼，那就好。接下來的事情可不能出岔子。」

    「噶哈哈哈，那是當然。只是可惜了和我們一起戰鬥了一百年的老夥計們了。」

    東利和布洛基不約而同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滿是傷痕的武器。破爛的好像鋸條一樣的長劍和同樣坑坑窪窪的斧頭，與那身看起來七成新的盔甲對比起來顯得十分格格不入。不過看兩個巨人的神色，對於這兩把陪伴了他們上百年的破舊武器充滿了濃濃的不舍。

    「餵~~~大叔你們還沒好嗎？」嚷嚷聲從岸邊的小船上傳來，路飛坐在船首像上仰著頭望著兩個巨人。「好了的話就把梅利號放進海里吧，我們還急著要出海呢。」

    「吧吼吼吼，你們還真是心急呢，人類海賊。」彎下腰小心地抓起梅利號，注意著不要把這艘小型帆船捏碎。不過即使是儘量做出比較小幅度的動作，劇烈的晃動還是讓梅利號如同被巨浪拍擊般用力地顫抖了幾下。

    背著大背包的雪莉就像一個頭重腳輕的玩具娃娃一般，在甲板上跌跌撞撞地晃了幾下後不可避免地撲在了某個人身上。

    腹部被不輕不重地頂了一下，這種算不上嚴重的撞擊卻讓尼祿皺起了眉頭。黑色的長袍下使用惡魔力量所帶來的傷痛並沒有緩和多少。更讓尼祿感到在意的是，這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施加在靈魂上的束縛被突然斬斷。

    「十分抱歉~~」沒有平仄起伏的道歉聲很難感覺到什麼誠意在裡面，仰著的臉上那雙似乎沒有什麼焦距的眼神里也完全沒有感到抱歉的意思。「既然妨礙到你們了，那麼我就下船好了。」

    「等等！難道你準備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嗎？」剛剛轉身就被一隻手拉住，自暴自棄地暗罵了一聲倒霉，依然面無表情地轉過去面對著身後那張臉。

    「讓你一個人呆在這種原始森林裡可不行。你這樣的小孩可沒辦法生活在野外的。」無視對方其實要比年長這一事實，阿碧絲兩手叉著腰一臉得意地說著。「當然，如果是阿碧絲我的話在這裡生活個幾年都是沒問題的。在森林裡生活什麼的我可是專家。如果你想要學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教你」

    呆在這裡我才會比較難活下去吧。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身體不由地戰慄了幾下。顏色可以影響人的情緒，這樣的能力經過惡魔果實的放大後就會變得無比恐怖。塗上黑色會背叛，紅色會變成攻擊目標，但是——那個沐浴在火焰之中的惡魔情緒只要稍微被影響一下就會轉變成大範圍的無差別攻擊。

    在給快跑鴨卡魯塗上背叛之黑讓它變成自己的坐騎後，趕去救援的雪莉遇到的就是這樣的問題。最後雖然憑著悠閒之綠和友好之黃綠的共同作用安撫下來了這群海賊，但是現在她必須了解一個事實——由於這些傢伙太熱情自己完全走不掉了。

    船帆已經張了開來，熱情的巨人更是鼓著腮幫子大吹了一口氣讓小船在一股口臭味的海風之中急速前行。

    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的小丫頭捂住了鼻子，甲板上的其他人也在亂糟糟地忙著啟航的準備而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樣子。最後的機會！雪莉的手上出現了調色盤和畫筆，並沒有回頭計算船與海岸的距離是不是能夠跳過去的，只要揮筆把象徵著背叛的黑色塗在小丫頭身上讓她噴火製造混亂，然後不管不顧地向後跳就一定可以逃出去。

    揮筆畫出腦海中那個並不算複雜的圖案，這樣的動作無比熟練幾乎可以一揮而就。只是在手做出任何動作之前，握著畫筆的手已經被牢牢地握住了。

    「我現在心情還算好，所以最好不要胡鬧，assassin小姐。」聲音沙啞而低沉，那張被面具覆蓋的面孔上唯一露著的兩隻眼睛如同上位的獵食者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在那身黑袍上，黃綠色和鮮綠色化成的兩個圖案以及一片模糊，摸了摸頭上大帽子的帽檐，看著手上染上的顏料色彩一股涼氣順著脊梁骨涌了上去。

    「各位人類海賊啊，不論發生什麼情況，儘管筆直向前航行就好。」巨人的聲音轟隆隆地響起，如同炸雷一般。布洛基把梅利號放好後，直起身子手中破舊的斧頭緩慢地向上舉起，平時舞動自如的斧頭此時此刻卻仿佛有千斤之重。另一邊的東利也做著同樣的動作，緩緩舉起手中的鐵劍。空氣也漸漸變得沉重了起來，仿佛一頭睡著的獅子正在緩緩睜開眼睛般。

    「歐亞？這下可有趣了。」尼祿鬆開了抓著雪莉手腕的手，雙眼緊緊地盯著兩個不斷散發著威勢的巨人。「臨別的贈禮？還是說」

    遠處的海面下面漆黑的影子緩緩變大，一座海島從海面下面浮了起來，緊接著位於島嶼上方的兩個巨大的圓球滾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對黑曜石般的眼睛。金魚這種本來用做養在浴缸之中玩賞的魚類自然是無害的，而海王類之中恰巧就有這麼一種形如金魚的巨大品種——食島怪獸。

    「像島一樣大的金魚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這種東西」強烈的即視感讓烏索普翻了翻白眼，在糖果村的時候給可雅講述的《烏索普船長大冒險》的故事之中似乎就有這麼一個島嶼一樣大的金魚一樣的角**。

    「烏索普你在發什麼愣！快點轉舵啊！你該不會指望這傢伙和拉布一樣肚子上開了個門可以讓我們出去吧！」眼看著這條巨大的食島怪獸張開大嘴大口大口地吞著海水，梅利號按照現在的航行方向的話可是直直地向著它深不見底的嗓子眼划過去的樣子。可是負責掌舵的烏索普到現在依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不行，娜美！」

    「誒！你在開什麼玩笑。」

    「巨人師傅們說過了，要筆直地前進！」烏索普扭頭不去和娜美那恐怖的眼神對視，不過握著船舵的手卻沒有任何放鬆的意思。「就這樣筆直的前進。對吧，路飛！」

    「嗯！！那是當然了！」路飛篤定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一隻伸長了的胳膊舉著一塊仙貝晃了晃。「娜美，最後一塊仙貝給你。你就別生氣了，可以嗎？」

    「這不是開玩笑什麼的，這種東西」

    肩膀上一重，感覺到一隻大手壓在了肩膀上。稍一回頭就看到尼祿那張帶著面具的臉上，兩隻一直波瀾不驚的眼神里滿是不加掩飾的興奮。「安心吧，接下來可是難得的畫面。」

    讓朋友的海賊旗在眼前折斷，這種事情怎麼能允許！

    相信我們，筆直地前行吧，海賊們！

    「霸國！」

    打盹的雄獅完全把眼睛睜開，眼神里的昏昏欲睡被屬於王者的霸道威勢所取代。鐵劍和巨斧在一瞬間便布滿了裂紋，青色的氣勁與紅色的氣勁透體而出的同時，這兩柄武器完成崩碎成了細小的碎片落入了海水之中。

    青色與紅色交纏旋轉著，就好像傳說中化為彗星的神槍岡格尼爾一般，划過空中的時候產生的氣息仿佛颱風過境一般。漆黑的通道在一瞬間變得亮了起來，而食島怪獸那對明亮的瞳孔卻在一瞬間失去了光澤，蔚藍的海水之中屬於血液的鮮紅色立刻氤氳了開來。

    「願你的靈魂在自然之母的懷抱里安然入睡。」對著那兩隻黯淡下去的眼睛默默地念叨了一聲後，尼祿回過頭看著兩個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的巨人。能把霸氣用到這種地步，真是令人興奮的對手啊。如果能與全盛時期的他們大戰一場的話，將會是何等地令人愉悅啊。名為艾爾帕布的巨人之鄉，真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地方。

    「你們一個個都在發什麼愣啊，轉向地把梅利號駛離這個地方啊。這麼大的傢伙一旦沉下去，帶起來的漩渦可是會把梅利號吞掉的。」正因為眼前景象興奮的大呼小叫的路飛和烏索普被娜美狠狠地罵了一句，說了一聲祈禱的尼祿也被有些惱羞成怒的娜美在胸口狠狠地來了一肘。「那兩個混蛋巨人，要動手的話為什麼不快一點啊。不過太好了，好歹沒被吞下去。」

    緊張的情緒一鬆懈下來，疲憊感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娜美晃了晃頭，決定還是去廚房找山治要一杯香濃的咖啡。作為掌握著航向的航海士，這條船可是一刻也離不開她。不過作為正在花季的少女，一點小小的任性不論是誰都會原諒的。

    「嘛，小小地休息一下好了。下一站，阿拉巴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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