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法

    待邁到門前，便小聲的扣了扣門。

    開門的是孫悟空，一雙猴眼活靈活現的看著沈復，讓沈復心底一顫，屋內沙僧正在幫唐僧收拾床鋪，至於豬八戒早就躺在床上呼嚕呼嚕的睡著了。

    唐僧此時正在油燈下讀著經書，作著晚課，看到敲門的沈復有些奇怪的問道：「沈施主這麼晚來找貧僧，不知有何事」

    沈復心中躊躇，有看了看那眼神頗為銳利的孫悟空，知道若是猶猶豫豫只會引得不喜，所以鼓著膽子，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拱手說道：「不瞞長老，小的，小的。。這次叨擾長老，只是因為見到大聖爺神通廣大，幾位聖僧更是神仙中的人物，所以，想求個修行的道法。」

    說道這裡，似乎唯恐幾人不喜的說道：「小的不求長生，只希望延年益壽足以。」

    沈復說完，卻見那唐僧師徒幾人皆是愣住，於是加把勁的對著孫悟空求道：「不瞞長老，小的自爺爺口中，聽聞大聖爺的神通，便羨慕不已，所以，自小舞刀弄槍，可惜，沒個好的師傅，便誤了歧途，如今居然見到大聖爺真身，只覺得這是上天安排，實在不想就此放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唐僧聽了沈復之言，卻是猶豫了一會，有看了看孫悟空說道：「悟空，你看如何」

    孫悟空倒不在意，覺得頗為有趣，嘻嘻笑道：「哦，你這凡人倒是有些小聰明，哪你想學些什麼道術」

    只是不曾想，沈復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神色巨變。

    「小的曾聞：道字門中有三百六十傍門，傍門皆有正果。不知大聖爺能教小的哪一門」

    孫悟空初聽得此言，只覺得這言語頗為耳熟，細想之下，竟是自己百年之前，求學之時，哪師祖菩提老祖對他所言過的話。

    神色變幻之下，一把抓住了沈復的手，哪孫悟空情緒波動之下何等力氣，沈復只覺得自己雙手瞬間沒了知覺，只是他深知此刻決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便默不作聲忍了下來。

    孫悟空也是剛想發作，詢問沈復從哪裡聽聞的這種說法，突然想到還有他人在場，眼珠一轉便生生的忍了下來，若非唐僧，沙悟淨都在身後，只怕早就發現這異常。

    只是急的孫猴子臉色通紅，眼神精光如利器一般，盯得沈復不敢有絲毫動彈，只聽得孫悟空頗有意味的說道。

    「既如此，老孫我教你個術字門中之道，如何」

    沈復聽聞孫悟空問出此話，心中知道孫悟空已然入瓮，便順著說道：「術門之道怎麼說」

    「術字門中，乃是些請仙扶鸞，問卜揲蓍，能知趨吉避凶之理。」

    「似這般可得長生麼」

    「不能不能」

    「哪我就不學了」

    孫悟空又道：「那俺老孫教你流字門中之道，如何」

    沈復又問道：「流字門中，是甚義理」

    「流字門中，乃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或看經，或念佛，並朝真降聖之類。」

    「似這般可得長生麼」

    「若要長生，也似壁里安柱。」

    「大聖爺，我是個粗人，不曉得打市語。怎麼謂之壁里安柱」

    等到沈復說道此處，哪孫猴子的急性子已經忍耐不得，眼神變幻的厲聲問道：「那你究竟想學什麼本事」

    沈復只覺得一股沖天的妖氣襲來，魂魄幾近潰散，卻還是忍者最後說道：「常聞有言：法不傳六耳，不如大聖爺到我房中一敘」

    「好好好，既如此，讓俺老孫和你好好親近親近。。」

    沈復被孫悟空抓住，扯著走向了他的屋子，待看到周圍無人之後，孫悟空那可怖的面孔瞬間變得猙獰。

    「說，你這凡夫俗子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沈復忍這那已經快失去知覺的手臂上的疼痛，淡淡的說道：「你這去，定生不良，憑你怎麼惹禍行兇，卻不許說出是我的弟子，你說出半個字來，我就知之，既如此，大聖爺還想知道嗎」

    孫猴子聽了此話，臉上神色變化，漸漸的手中的力氣消了，放開了抓著沈復的手，雙眼變得通紅的說道：「俺老孫對不起師祖，想俺下山時，師祖就對我說過此話，我卻從不當真，不曾想果然惹了大禍端。如今，師祖連見俺一面都不肯，只當不曾收了我這個不肖弟子。」

    說著，眼睛之中竟然有淚珠隱顯。

    沈復見著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孫悟空，提起自己師傅時，居然會露出如此的小女兒姿態，心中有些不忍的說道：「大聖爺不必如此，一切都是命運作弄，我等有能奈何。」

    孫悟空聽了沈復的話，也是心頭一震，相即自己從出生到拜師學藝，再到大鬧天宮被壓五行山，到如今保著肉眼凡胎的唐僧西行取經。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一把無形的大手掌握其中。

    心中不知為何，起的一股煩躁狂暴之意，怎麼壓也壓不住，最後只能忍著心中一嘆。

    「果真是命運作弄啊」

    說著又看了看沈復，眼冒精光，心中轉了個心思，對著他說道：「既如此，我便傳你一些修道的法門。」

    說罷，那毛茸茸的猴爪無名指尖，閃過一絲的靈光，對著沈復額頭一指，速度之快，沈復都沒反應過來，便覺得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傳入自己的腦袋。

    接下來便是無窮盡的玄法妙訣，如天河倒灌一般，匯入沈復腦海之中，信息之大，沖的沈復凡胎，霎時間直接暈了過去。

    帶到半晌之後，孫悟空才收回手指，眼神變換的看著沈復，心思萬千，最終只化為一句。

    「也算是你我緣分」

    等沈復甦醒過來之時，已是旭日東升，沈復只覺得頭痛欲裂，掙扎這從床上起身，緩了許久，才緩過氣來，頓時腦海中，一篇妙訣道法浮現。

    沈復微微一查，便已是清楚，孫悟空傳給他的並非是沈復想像中，孫悟空會使的七十二變或者筋斗雲的神通法術，而是一卷不知名的練氣法門。

    而且從孫悟空傳來的信息中可知，這卷練氣法門也是孫悟空無意之中得到的。

    話說當年，孫悟空剛從五行山下脫身，拜師唐三藏，護送其西天取經之時，路過觀音禪院，在哪裡遇到了一個黑熊精，偷走了唐三藏的佛寶袈裟。

    那黑熊精本事倒也不在加上孫悟空剛拜師唐三藏，就被唐三藏和那觀音聯手陰了一招，帶上了那去不掉的金箍，雖然，趨於那金箍鎖頭之痛，不敢在生忤逆之意，但心中總是有些憤恨，故此之後遇上妖魔也多是出功不出力。

    在孫悟空故意放水下，兩妖倒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直至後來，請來觀音降服了黑熊精後，去那黑熊精的洞裡尋找那佛寶袈裟時，卻在藏著袈裟的寶盒裡，也找到了這卷無名的練氣法門。

    孫悟空也是存著小心思，並未告知觀音那練氣法門之事，只是將那上面的練氣之法記牢之後，便徹底將其毀掉，只帶著袈裟復命。

    待到後來，孫悟空也曾研習過這練氣之法，只不過效果一般，再加上他本有菩提老祖傳下的玄妙功法，對著無名的發覺便也不怎麼在意，故此，過了一段時間便也是忘了。

    直至今日，見了沈復求法，卻突然回想起那日得到的無名法決，也是機緣巧合，便將這法決傳給了沈復，也算是時也命也。

    想來，這無名法決應該就是那黑風洞黑熊精修煉的功法，那黑熊精能通過此無名法決修行到和孫悟空戰鬥的有來有回的地步，想來這無名法決也是非凡。

    雖然，不想里的穿越老前輩一樣，一出場修的七十二變哪般玄妙的功法，不過，對於沈復來說，能得到這卷無名法決，已經是天大的機緣。

    他本來也就一升斗小民，雖然有著穿越者的身份，卻沒有穿越者的覺悟，那滿天神佛的他是沒興趣去斗的，只求個延年益壽，自由自在也就足以，便是成仙成佛也沒有多做考慮，畢竟，人生在世，瀟瀟灑灑，自由自在活個百十年足矣。

    想及此處，他也不急著修行，稍微收拾一下，便出了門外。

    正好見到唐僧師徒四人從屋子裡出來，那唐僧似乎因為昨日的休息，緩解了這幾日來風餐露宿的辛苦，臉色有了些血色，面色紅潤了很多，看到走出來的沈復，十分高興的說道：「多謝沈施主款待。」

    「聖僧客氣了。」沈復急忙回禮，有看了看唐僧身後的孫悟空，見他眼睛活靈活現，帶著意有所言的笑容，不知為何心中的感謝之言，卡在喉嚨中卻說不出來，只好有收回目光對著唐僧問道。

    「聖僧這就要走了？」

    唐僧嘆口氣道：「如今已是耽擱許久，當初我秉明陛下，西去取經只需三五年變回，但如今已經過去十四個寒暑，依舊未見得靈山寶剎。」

    「聖僧勿慮，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聖僧定能取得真經。」

    「多謝施主吉言了。」

    於是，唐僧也不再耽擱，坐上馬匹，與沈復辭行之後，師傅四人便繼續朝著西行的路走去。

    沈複目送了許久，方才長長的鬆口氣，折返院內，正準備回到屋內，好好的研究這無名法訣，卻聽到扣門之聲響起。

    「大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