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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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汪海洋的同桌葉少郡對著白皊幫撿起的筆說道。「不用謝。」白皊放下筆淡淡地說，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個瞬間的回眸，日後竟成了汪海洋和葉少郡整個青春的明爭暗鬥，也在多年後多次出現在葉少郡的夢裡。這且是後話，暫時不提。

    汪海洋促狹地看向傻愣愣的葉少郡，用手肘碰碰失魂的葉少郡，葉少郡刷地臉紅起來，糯糯著說：「我的筆掉到白皊椅子腳下，我還著急怎麼撿呢，哪知道白皊這麼樂於助人，幫我撿起來了。」

    這個時期的少男少女，一心都只想著學習，但是心裡不自覺的都會有些懵懂的情緒，一不小心就生根發芽，在人毫無預知的心底，長成枝繁葉茂的暗戀或者初戀，勢無可擋，讓人又甜蜜，又驚慌。

    汪海洋最喜歡上課的時候，他一邊跟著老師做筆記，一邊就可以看到白皊筆直的背影，有時候還能看到白皊緊抿著嘴唇的側臉，每次這個時候，汪海洋的心裡都是幸福的。感覺到幸福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葉少郡。汪海洋隱約也能感覺到，所以對葉少郡有些防備起來。

    葉少郡跟汪海洋洪亮的聲音相反，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輕聲細語，甚至帶點好聽的磁性。

    每日汪海洋都最後一個離開教室，有時候第一個來上課，而白皊有時候是第一個到教室的。

    用這種無聲的陪伴，一直伴了白皊一整個學期。白皊有時候到教室，發現有人比她還先到，就會悶不做聲，下次就來得更早一些，就這樣，最後，他倆都會比其他同學早到半個多小時。

    時間久了，有時候白皊第一個到教室，反而看不進去書，將課本立在桌上，眼神不自覺飄向了門外，一直到那個風風火火的影子到了，她像比賽似的，開始小聲背書。

    看到整個教室只有白皊，汪海洋的心像往常一樣，甜蜜蜜的，也拿起書開始默看起來。白皊有個習慣背書的時候，有時候喜歡搖頭晃腦，那肯定是背到她自己喜歡的古詩詞了，這時就會偶爾不小心後背碰到一下汪海洋的桌沿，一個早自習，這個輕輕的碰觸，仿佛都撞到了汪海洋的心上。

    葉少郡是走讀生，每次來的時候不遲到就不錯了，每次從講台走過，他的眼神都會不自覺飄向白皊，每次白皊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題。他也只能掃到一眼白皊束在頭頂心的高馬尾。

    久了，汪海洋發現了葉少郡這個小動作。所以每次，葉少郡來的時候，汪海洋就肆無忌憚地盯著葉少郡看，葉少郡有時候感受到汪海洋熾熱的目光，就假裝看向窗外。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表面是好同桌，暗地裡都是生怕對方多看了一眼白皊。

    在這種無聲的陪伴和較量中，一學期仿佛一轉眼就過完了。

    轉眼就到了元旦，元旦前一天，上午上完課，下午就是打掃教室，擺弄桌椅，準備元旦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