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家

    踩著申時末進入王家老宅，村里正是做晚飯的時候！一些男人們蹲在家門口嘮嗑，女人們在家裡做飯，孩子們呼叫聲，誰也不知道村子裡一家正要發生大事！一派祥和的氣息！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這份寧靜！村子裡人趕緊過去瞧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什麼？不可能，我告訴你們想分出去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錢氏怒罵叫嚷道！『這自己可是和那館子裡的媽媽說好了的，整整二十兩銀子，要是他們分出去這二十兩可就白瞎了，不行，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分出去！當時老大夫妻兩死的時候自己也就是打這小子的主意，才把他們繼續留在家裡養著的！這小子長的一點也不像莊稼人，那秀氣的眉眼白淨的皮膚就沒看過比這還好看的孩子！好不容易養大了怎麼能就這麼讓他走了呢！』

    「哼！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當時本就已經分了家的，今年我已經十二了是該搬出去了！」王永安冷哼道！

    去請族老和村長的大姑父已經把本家的幾個長輩的都請來了，看著這齊坐一堂的人錢氏不幹了「你個小雜種，誰讓你去請人的，你能耐了啊！」說道抓起旁邊的木棍就打過去，大姑父伸手攔住目光狠厲的盯著錢氏！錢氏一下被震住哆嗦著向後退了幾步!王實趕緊將錢氏護在身後！

    「弟妹啊你先消停消停，我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只說這永安請我們來說事，到底是啥事把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都請來了啊！」村裡的一個王家長輩問道！

    「村長，各位族老爺們今天請您們前來是為了分家的事！」王永安回道！

    「啊？分家，誰要分出去啊，怎麼回事，這好好的日子分什麼家啊！」族老爺們趕緊尋問著！

    「我和逸軒要分出老宅，當時爹在時就已經分了家的，當時也是各位族老爺做的見證，我今年已經十二了按理是可以獨領門面了，所以我們決定還是分出去過，至於這幾年的撫養費就從當年爹的十畝良田裡扣除吧，還請村長族老爺做主！」王永安拉著弟弟跪在中間向族老爺們說話！

    「你們這兩個白眼狼天殺的東西，我們把你們養大就落了這個？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趕緊都散了，這個家我不同意分！」錢氏急忙說道！

    「當時是有這麼回事，可是你們兄弟兩這不還小嘛，你爺爺奶奶也不嫌棄你們，還拼命的留你們呢，聽老爺一句勸啊好好孝順你爺爺奶奶！」一位族老爺勸道覺得這王永安也太不懂事了！

    「族老爺，您家的奶奶會把孫兒賣進館子裡嗎？」王永安拉起弟弟走向姑父那邊向族老你大聲質問道！

    「唉？..永安啊！你說啥？..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誰要把誰賣進館子裡？」剛才那位族老爺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這位爺爺奶奶今天可是打的好主意想把自己的親孫子賣進館子裡呢，這樣的爺爺奶奶我們可不敢孝順啊，沒準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王永安冷聲說道！

    啪！坐在主位上的大族長氣的直哆嗦，狠的拍向桌子！「這是真假錢氏你說！」

    聽到大族長喊自己錢氏也慌了，沒想到王永安會把這事給道出來！「大伯，沒有，嗯...你別聽永安瞎說啊！這事不可能，我們怎麼能幹出這事呢，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對吧老頭子！」錢氏哆嗦著尋問王老漢！

    「大伯，沒有的事，今天逸軒頭摔破了，永安這也是急的可能聽誰瞎說的就上了心，沒有的事，真的！」王老漢辯解道！

    大族老爺望著他們夫妻倆沒出聲，伸手向逸軒招招示意逸軒說！

    王逸軒看著緊緊抓著自己手的大哥，再看向身後的姑父，向前走了一步！「今天早上哥哥出門割草，家裡來了一個婦人，奶把我叫到跟前讓那婦人看看！就讓我出去餵豬了！我走到門口忘記拿盆轉身回去聽到那婦人說『模樣不錯但太小我還得養他幾年身子也不硬朗頂多十兩！』奶跟著說『現在這年齡正好調教再大了就晚了，這裡的門道我也懂，你也別唬我，最少二十兩否則就甭說了！我這孫子模樣十里八村也沒有比這再好的了，你可別後悔到時！』緊接著那婦人說道『二十就二十我這也沒準備好，這裡十兩就先當個定金，咱們算是定下了！立個字據，明天我來帶人再給您餘下的十兩』奶奶接過銀子同爺爺一起準備立字據!我跑去搶字據被奶奶推倒撞在桌子角上磕了頭！今天就是這個情況！」王逸軒面色平靜的說道，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

    王逸軒說完整個就亂了！

    「反了，反了小三子啊，你這都老骨頭了怎麼和著媳婦做出這種下賤的事啊，你這是要我們姓王的子孫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梁骨啊！」族老們吩吩說道！

    村長也是懵了，當時這錢氏讓自己去周旋的時候可是賭天發誓會好好待他們一家子的，這怎麼又成這個樣子了，居然把自己的孫子賣到那種骯髒地方！

    王實也不敢相信的問道「爹，娘這是真的？」

    王實媳婦李氏則在想著二十兩啊，那得老些銀子了！

    村民們則吩吩叫道哪有這樣的奶奶！果真不是親的就不疼啊！也有人想著原來這人還這麼值錢二十兩真不少啊！

    王永安趕緊將弟弟護在身後！王梅則緊緊抱著王逸軒，輕聲哭著！

    「都閉嘴」大族老猛拍桌子，現場瞬間無聲！

    「既然這樣今天我就做主，永安兄弟兩就分出去，今天晚上先去你姑父家住明天再搬，至於之前的十畝地，還原數歸還兄弟倆!你們兩口子還有什麼話說！」大族老陰沉著臉說道！

    「大伯啊，可不能這樣啊，我這都和人說好了，明天人家是要來帶人的到時候沒人帶走他們可都不是好說話的人啊，大伯你可不能不管我們死活啊，那十畝地也不能給啊，我們一大家子可就靠這個過活了，您可不能斷了我們的活路啊！」錢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嚷著！「天可憐見的啊，我辛辛苦苦把你們兄弟倆拉扯大，長大後居然還要攀咬我一口真真是白眼狼啊！天殺的啊！」

    「我是想孝順來著，可沒得讓人賣了還孝順的道理，既然大族老做主了我們聽大族老的安排！」王永安說道！

    「不行，族老爺也不能強迫別人分家吧！這道理哪處都說不得的！」外面傳來聲音原來是一直在鎮上當掌柜的老三王權回來了，看樣子是誰之前去通風報信去了！

    「各位族老爺安好，這自從大哥大嫂去世後我們雖說不能讓他們生活富足但至少安穩長大，試問如果當時就把他們兄弟倆分出去他們要怎麼生活！現在他們兄弟堪堪長大就急忙要回自己的十畝田地要獨自生活，其心可異啊！當時大哥大嫂可是從老宅發的喪，那就是一家人了，沒有兩家的道理！再說今天早上這事，是娘做的不對可是天下無不對的父母，永安你怎麼說也不能這樣逼迫長輩，此行為實為大不孝！以往天慌時誰家沒賣過孩子？怎麼今天到了這裡就要被說道了？做為家族的一份子理應為家族興盛出力，那二十兩的銀子可以讓家裡更好的過活有何不對呢？難道逸軒不該為家庭出力？」王權對族老拱手部好轉身對大家說道！

    不愧是做掌柜的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風向給轉了一圈，現在被他這樣一說就成本來就沒有分家，一家人做長輩的賣自己家的孩子別人管不著了！王永安用這事強行要分家實為大不孝！

    聽到王權這話族老們都沉默了！

    「就是，這是我自己家的事，我家的孩子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你們管的著嗎？鹹吃蘿蔔淡操心！」錢氏昂著下巴不屑的說道！

    「當時分家官府可是有文案的，不是你說一家就一家的，既然三叔說我不孝逼迫長輩這罪名我就擔了，但是今天這家必須要分，否則咱就到縣衙查查看是你說的對還是縣衙記錄的對！既然都是家族一份子那麼明天來帶人的時候換成貴哥兒也沒話說是吧三叔？反正都是王家子孫！」王永安諷刺道！貴哥兒是三叔王權的兒子全名王永貴！

    王權沒想到以前老實巴交的孩子變成這樣看來自己不在家的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但是眼下的事情必須迅速解決！

    「永安啊，你這都十二了再過兩年就得娶媳婦了，這娶媳婦可是要好些的銀子呢，你奶奶這也是為你以後打算，再說了你要是分出去帶著個半大孩子誰還願意嫁給你啊！聽三叔的這事就過去吧，既然你不領你奶奶的好意那這事三叔就替你做主逸軒不會被帶走的！」王權呵呵的說道！

    「三叔的好意永安心領了，您看咱們什麼時候去縣衙查查咱們分沒分家啊！」王永安咬住分家不鬆口！今天要是不能分出去以後就甭相了！

    王權沒想到王永安現在油鹽不進，只能再退一步了，『這王逸軒是肯定不能再發賣了，全村人可都看著呢！那他們兄弟倆繼續待在家裡也就是浪費糧食毫無用處了，而且以後說不得還要在他們身上花費銀子呢，那把他們兄弟倆分出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那十畝地是萬萬不能給出去的！』

    王權想到這裡再次無奈的說道「既然永安覺得在老宅過的不自在非要自己過日子那就分出去吧，但是當年的十畝地可是不能歸還的了，當年大哥大嫂喪事用的銀錢不少，這些年把你們撫養長大也花費了不少，再加上你們雖然分出去了但好歹也是我王家的子孫該孝敬長輩的不能少了，看你們現在年幼也不能要求什麼就以良田抵以後的孝敬吧，自此你們與老宅算是清了！那你們現在收拾東西搬出去吧！」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顯然是對永安兄弟多麼的失望！

    王永安知道他這是就做給人看的，其實不就是想要那十畝良田嘛，真是夠不要臉的！

    「行，我沒意見就按三叔說的辦吧！」王永安急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家！

    「不行！」這時大姑父趙剛站出來說道「你們這是想逼死他們兄弟呀，不給田你讓他們兄弟倆以後吃什么喝什麼？既然是一家人沒得讓人說你們太苛待子孫的道理，就給他們兩畝的田地夠基本的嚼用吧，三舅爺覺得呢？」趙剛盯著王權冷聲說道！

    王權對於這個鏢師還是有些畏懼的，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覺得沒有必要再為這點事爭執了就說道「是這個理，那就分兩畝地給永安兄弟吧，但是那十畝地離是連成一片的分出來就不太好看了離家也遠，正好村前頭有兩畝家裡的地就給你們吧，你們也好照看著！」

    趙剛還想再說什麼王永安拉住他搖搖頭這樣就夠了，趙剛看他這樣也只得嘆了口氣，村前頭的地是下等田與良田可是沒法比的，但是王永安覺得可以那也就這樣吧！

    這邊商量好後，王權就讓人拿來筆墨寫好文書共三份分別讓村長，族老，王老漢，錢氏和永安兄弟按手印！留一份給村長這是要到縣衙備案用的，別兩份一邊一份，自此算是分家了！

    王永安兄弟跟隨大姑去屋裡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東西收拾了除了四季的衣服錢氏什麼也不讓帶走！

    村長拿著手裡的文書滿臉羞愧，自己當初眼睛是瞎了的啊！沒要趙剛給的打理銀錢轉身向外走去，這是自己欠他們一家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