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小男孩

    其實司徒騙了司空，不去追上老船夫並不是因為已經來不及了。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就算再給一點時間追上去也是綽綽有餘。

    司徒確實是想去現場看完情況再回過頭來找老船夫的，所以先前就讓他先走掉了。至於現在為什麼又不去追了，是在他剛才拍老船夫肩膀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事情。

    從面相來看，這老船夫應是已過花甲之年了，可司徒剛才拍他肩膀的時候，卻感覺到他的骨骼的結實度和肌肉的強度，與他所呈現出來的年齡並不相符。

    按照司徒的判斷，這等身體強度，絕不是他一個老頭子能擁有的。

    ......

    不遠處的山上，一個小孩子正爬在樹上，用樹枝去捅那樹冠上的馬蜂窩。

    這孩子雖小，但手臂卻足夠的長，這點距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他伸手輕輕一挑，馬蜂窩就被挑落在地。

    奇怪的是，一群馬蜂從蜂窩中飛出，尋找破壞他們巢穴的人時，好像忽略了這個小男孩，直接飛走了。

    小男孩一臉欣喜，趕緊從樹上下來，抱著蜂窩把手伸進去掏出一大塊蜂蜜來，放進嘴裡，吃得津津有味。

    「你這個小毛頭，在哪兒幹嘛呢？給我過來！」一個老人家從山下走來，朝這個小男孩喊道。

    小男孩回過頭，咧開他那滿嘴是蜂蜜的小嘴，對老人家笑了笑。

    如果這時司徒和司空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老人家就是那位老船夫。此刻，他身上還帶著箬笠，身上披著的那件蓑衣上還沾著水，顯然是剛才在車溪淋到的。

    「咦？老伯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小男孩吧唧著嘴，向老船夫眨了眨他大大的眼睛。

    老船夫一臉生氣的表情，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你幹的好事，嗯？」

    小男孩問道：「老伯伯你在說什麼啊。」

    老船夫摘掉箬笠，拖下蓑衣，上前去一把揪住小男孩的耳朵，說道：「你還跟我裝是吧。」

    「哎喲哎喲！」小男孩吃痛地叫道，「老伯伯你放手，我錯了我錯了。」

    「你還知道錯了啊。」見小男孩認錯，老船夫也不再忍心一直揪著他耳朵了，便放開他，道，「說吧，把你剛才幹的事情都給我說清楚咯。」

    小男孩噘著嘴，揉揉被老船夫揪過的耳朵，委屈地說道：「我剛才也沒幹什麼嘛。只是待在這裡太無聊了，就出去透了透氣而已。」

    「而已？」老船夫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小男孩道：「哪有闖很大的禍，不就是扔了一個小石頭進去嗎。」

    老船夫搖搖頭：「你可知道你的那些小石頭是什麼東西，搞不好會出人命的啊。」

    小男孩道：「好啦，老伯伯，我錯了還不行嗎。」小男孩拉著老船夫的衣角撒嬌。

    「唉。」老船夫嘆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說完蹲下來摸摸小男孩的耳朵，柔聲說道，「還疼不疼啊。」其實，剛下他根本沒有用力揪。

    小男孩搖搖頭。

    老船夫道：「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聽到沒有？」

    「嗯。」小男孩點點頭。

    老船夫笑笑，便拉著他朝山上走去了。

    這是在烏鎮附近的一座小山，山本不高，地理位置也不怎麼好，在這烏鎮附近沒什麼名聲，自然是沒多少人從這兒走。久而久之，就荒廢了起來。

    老人是前幾年被地方分劃到這裡來的，本來給他的房子是在山腳附近，但老人說什麼也不肯，非得要求住在山上。縣府的人拗不過他，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也落得個好處，在山上建房子怎麼說也節省了不少經費。

    就這樣，老人便一個人住在山裡，山上的一些野菜野果也健康，冬天裡有空便下山買東西，夏天裡就到車溪撐船。日子過得也算踏實。

    雖然是一老一少，但這爬山的速度卻並不慢，沒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到半山腰了。老人自己建的木屋也就在那裡。

    老人把早上出門前就準備好的飯菜熱了熱，兩人簡單的吃完了午飯。老人收拾好碗筷，把小男孩叫到了院子裡。

    「小娃娃，你還是想不起來嗎？」老人問道。

    「嗯。」小男孩點點頭。

    「唉。」老人輕嘆一聲，「這麼久了，也尋不到你的家人，真是難辦。」

    小男孩道：「算了吧，其實和老伯伯在一起也挺好的。」

    老人笑笑：「記得當初撿到你的時候，你才那麼點點大，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

    那天老人正從烏鎮回來，把東西都整理好後便聽到有人敲門，等他過去開門後卻什麼也沒發現。然後他便聽到了一陣哭聲，正是從他腳下傳來。

    低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個襁褓中的孩子。他嚇了一跳，從地上撿起那個孩子，發現裹著孩子的被子裡藏著一張字條，拿來細看，卻見上面寫著：

    打擾先生，實在抱歉。

    正值戰亂，吾身懷重任，家中尚有一妻一兒，吾尚且自身難保，也恐與妻子周全。一日適逢機緣，尋到此地，恰逢先生，便暗中觀察，得出先生之品性，且如此生活安閒愜意。想來吾那襁褓中的孩兒，交給先生也算是個好去處。

    怕給先生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不方便透露身份，能給吾兒在此亂世中尋得一好人家託付，乃吾輩之幸。

    吾本是罪人，逃亡中思來想去，對此事斟酌再三。可吾兒並無罪。況且我看得出來，先生並非尋常之輩，交付給先生不只能讓我對孩子的生命放心，也能對他的前途放心。

    望先生能收留吾兒，對此實在抱歉。

    拿著這張字條，老人心裡有些疑惑，同時又五味雜陳。

    從這字裡行間中，老人可以看出這人的身份並不簡單。正如信中所說，也許此人的身份真的不簡單。

    如今的局面已經不只是朝廷的事了，何況朝廷向來與江湖勢力有所勾結。如此看來，將孩子放在身邊的確很危險。

    一旦此人出了什麼意外，這孩子也只有命苦的份了。

    老人輕嘆一聲，在心裡默念道：「小娃娃，從今往後，你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