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心險惡

    呂布因有功，董卓賜了府宅一座，令呂布將妻小接過來一同居住，因呂布常在董卓身邊護衛，特日夜派人護衛府門。呂布為人有勇無謀，豈不知這是董卓防呂布的計謀，家眷在身邊即可隨時操控於他。

    這幾日說來也怪，呂布不在家但常有三兩下人抬著被包裹嚴密的擔子進出。

    這些事自然逃不過董卓的耳目，時常見呂布毫無異樣的站在自己身邊越發覺得不安。悄悄令身邊宦官李儒派人調查。

    以往董卓晚飯過後都要去後宮，找天子的妃子貴人消夜，這幾日也是了無興趣。

    「丞相，今晚是去張貴人那還是肖貴人那呢？」李儒尖著喉嚨細聲問道

    董卓雙手挪了下肥大的肚子，瞄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呂布嘆了口氣「今晚沒心情！現如今各方諸侯蠢蠢欲動，剛收到消息，袁紹正私下聯絡各諸侯，欲攻打洛陽，不自量力的東西！」

    「丞相您威震天下，如今貴為丞相天下誠服，這幾個毛賊想逆天而行實在自尋死路，況且呂布將軍有萬夫莫當之勇，丞相何憂」李儒跪倒在地拍著馬屁祈求表揚

    「起來吧，陪我出去走走，宮中護衛眾多，我兒奉先你今晚可回家歇息，有李儒陪我即可」董卓費力的站起身來走出門口，對矗立一旁的呂布甚至都沒看一眼。

    天子的後花園中奇珍異寶眾多，假山流水，好不氣派。數不盡的花鳥，甚至還有幾隻白鶴在潛水中飼養，九千九百九十九條錦鯉在碩大的人工湖裡成群遊動，處處顯露帝王富貴。

    「交你的差事調查的怎樣了？」董卓手裡拿著魚食漫不經心的撒著湖面問道伺候在一旁的李儒

    「丞相，據我連日來的調查，確有不少人擔東西進入呂布府中，但人都很面生，留下東西便出去了。我曾追蹤過，幾次都被跟丟。想來也是奇怪，不是被送喪隊伍阻攔了就是要飯的攔住了」李儒小心回答。

    「呂布竟然在我身邊絲毫沒有提起！」董卓重重將手拍在亭廊柱上，李儒嚇得趕緊跪下頭也不敢抬，只感覺有東西飄落，側頭看去，原來是魚食已被拍成粉末飄落下來。

    「近來朝中可有流言？」董卓沉默了一會問道

    「這，這…」李儒面露難色吱吱嗚嗚就是不語

    「大膽！」董卓發起怒來，他媽都怕啊

    「是是，丞相，近日百官中流出兩個說法，其一，說丞相要奪位當天子，呂布自命將是太子，強逼讓百官送禮，百官敢怒不敢言。這其二嘛…這」李儒又不敢多言

    「說！」董卓怒不可及在強忍著聽完，說到一半又停了著實可惡。

    「是是，丞相，其二有傳聞如果丞相不給太子位呂布，將要奪丞相位，私下聚集錢財兵刃準備起兵」李儒擦試些額頭的冷汗，生怕這主子動怒連自己都殺了。

    「放肆！哈哈哈哈」董卓剛在發怒，隨後又開始狂笑，真真令人摸不著頭腦。

    「他全家都在我掌控之中焉有何能耐奪我天下」董卓是氣極而笑。

    李儒心想王允真的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回，不過想到那一萬兩黃金覺得也值了，不對，至少要多加一千兩才好。想想呂布平常自恃高傲，不把宦官放在眼裡。對自己也是經常冷嘲熱諷嗤之以鼻，儘早除之。不然哪天告我一狀我命休矣。

    「丞相，我所說句句是真，丞相可去府中查看。呂布雖為丞相義子，但身為將軍，手中掌握京城衛兵不可不防！」李儒加了一句王允不曾交待的話，但就是這句話差點害死了王允。

    呂布回到家中著實鬱悶，近日來，董卓對自己越發不順眼，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甚至在百官面前無端唾罵於自己。想著回家也好，連日來不得洗涑休息，心中怒火此時只想跟兩位娘子恩愛狠狠發泄下。

    「將軍回來啦」

    呂布之妻嚴夫人聽聞趕緊出來迎接。呂布將方天畫戟放置好，嚴夫人正替他解除盔甲，自從自己被接到洛陽還沒見兩面自己的丈夫，如今見到回來還一臉陰鬱不免有些傷感。

    「汝見我也不樂意嗎？」呂布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嚴夫人不知所措

    「怎敢，妾日夜盼著將軍歸來，夜夜空守，好不寂寞，見將軍一臉陰鬱，還以是不要這個家了」嚴夫人說著就要哭起來。

    呂布一把抱住嚴夫人朝房內走去，「我今晚讓你知道知道我還要不要這個家了」

    嚴夫人面紅耳赤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麼，只是下人還在身邊都看著呢，羞澀的在懷中動彈想掙脫。呂布兩隻鐵臂稍稍用力，嚴夫人感覺到力量便不再動彈，微軟的身子在呂布耳邊細聲道「將軍還沒吃晚飯，如此操之過急，對身體不好」

    呂布將嚴夫人放置床上，伸手入衣內，一邊揉搓一邊說「先吃你墊墊肚子，再吃飯不遲。」

    房間內只剩下喘息春光。

    呂布光著膀子在吃飯，聽到隨從報，王允王大人來訪。呂布不解，但又不好拒絕這位當朝司馬，隨即著衣出前廳相迎。

    「聽聞將軍今夜回府，特來拜望」王允見到呂布出來，拱手上前說道

    「王大人，我呂布乃一武夫，豈敢勞王司徒親自前來，裡面請」呂布回禮，招待王允坐下

    「將軍謙虛，誰人不知將軍勇奪三軍，天下皆知。」王允坐定後回答道

    「勇猛有何用，還不是被人喚來喚去。不說了，王大人來得及時，我倆喝上幾杯也好不自在。」呂布吩咐酒菜

    席間推杯換盞已有三分醉意，王允知道時候到了舉起一杯酒道「此杯酒我替天子敬將軍」

    呂布不解問道「為何？」

    「天子聞將軍乃當世英雄，常言將軍之才能非大將軍職位不可及，多次提及要加封將軍，怎奈丞相不允」王允說著看到呂布一臉的猙獰

    「將軍乃當世豪傑，屈人之下的勇氣著實令人佩服」王允繼續道

    「如果他不是我義父，我早殺之」呂布不知是喝醉了還是真情流露，緊握的銅酒杯重重摔在

    「將軍此話不可亂講」王允說

    「怎不可？他多次於朝堂之上唾罵於我，讓我堂堂男子漢受無顧指責。名義上我是他義子，實際把我就是當一隻狗，只是我如脫離董卓，實不知該何去何從」呂布鬱悶

    「將軍可有聽到傳聞？」王允故作驚嘆

    王允將董卓賜宅布兵的計謀說予呂布，呂布這才回過神，想想府中士卒多皆為董卓人馬，真要有任何事情，自己一家老小都在董卓手中。

    「唉呀，方才王大人一番話著實令我醒悟」呂布拍案而起。

    王允對呂布說：「你姓呂，董卓姓董，父子只是名義上的，並非骨肉親情，況且董卓現在已是眾叛親離，你難道還認賊作父嗎？你當他為父親，平時他待你是兒子嗎？當今天子被董卓挾持，這可是將軍的機會啊！如趁機剷除董卓，將軍可是天子乃至大漢的恩人」

    「王大人真乃我恩人」呂布起作揖感動道

    「事成後我必在天子面前保薦將軍，憑將軍才能，日後必是一方諸侯」王允乘機澆油。

    「報，將軍」門被推開，進來一小卒慌張，呂布看去原來是自己的親兵。見他慌慌張張的呂布大為不悅「休要無禮，沒見我在跟王大人議事嗎？」

    「將將軍，丞相大軍包圍了府宅，正帶人進來」小卒哪見過這樣的場景，嚇得話都說不直了

    王允跟呂布大驚！

    「將軍，看來董卓要對將軍下手了，望速作決斷」王允站起身朝著呂布拱手道

    哐當！門再次被推開，董卓帶一隊衛兵衝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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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口大箱子擺在房間外庭院，裡面皆是兵器鎧甲。董卓大怒「奉先我兒，你作何解釋？」

    呂布不答。

    「你深夜與王司徒閉門談事，所謂何事？」董卓繼續問道

    呂布不答。

    「義父可曾不信任我，賜我宅院，派兵把守？」呂布紅著眼反問道

    「是又如何？」董卓大怒，以不加思考的回答道

    「義父今天帶兵前來，又擺下這些兵器可是想栽贓捉拿我？」呂布繼續問道

    「早聽聞你要反叛，這兵器皆是你府中搜尋出來，何來栽贓？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董卓斥罵

    「義父覺得這數百兵可能攔得住我否？」呂布大笑

    「原來你當真想反？你可知你妻小都在府中，逃得過你，他們能逃得掉嗎？」董卓眯著眼睛猶如看著籠中鳥一般毫不以為然。

    就在此時，呂布一個箭步衝上去，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化作鐵鉤，飛到董卓身邊，董卓來不及多想，低頭一滾，肥胖的身軀只看到一團巨大黑影在地上翻滾。

    董卓也是身經百戰之人，但就是大意了，搞得如此狼狽。

    呂布見沒拿住，側過身子，從一旁士卒腰中抽出佩劍揮手就是一劍，而董卓呢，滾出去後起身抽出自己的佩劍，看都沒看正欲翻身砍向呂布。呂布的劍刺中董卓肚子，莫入一半。董卓疼痛大叫一聲，揮劍砍像呂布脖頸。呂布想抽刀回防，但離得太近了，何況這是董卓使出全身力氣的一劍，時間位置剛剛那麼好，兩股熱血噴灑而出。身邊士卒看傻了，這不到三秒鐘吧？！發生什麼了？

    王允反應夠快，在眾人咋舌剎那，揮劍將董卓首級砍下舉起，對身邊士卒大聲喊道，董賊已死，眾將士均是有功之臣，天子重賞，反之殺無赦！

    時間凝固，一秒，五秒，十秒…

    哐啷，一把劍掉地上，刺耳的聲音把眾人拉回來，丟劍的人一個接一個，跪拜不起。

    唯有幾位跟隨多年的董卓舊部回過神來，揮刀欲斬王允及呂布妻小。正在此時，外面一陣戰馬和鎧甲聲，眾人反過頭看，一隊百人士卒手持兵器衝進來，團團圍住眾人。隨後一位身著白色長袍，手持羽扇的青年笑呵呵的走出來。王允見此坐地不起，直呼「成矣，成矣」昏迷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