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湖邊垂釣

    碧玉色的湖面波平如鏡，偶爾刮落幾片枯葉，也只在水面點綴出幾個縱橫交錯的漣漪，一一眨眼就消失不見，唯有枯黃的葉子在水裡載沉載浮，一如人的這一生。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方小凡靜靜地坐在這片幽谷，呆呆地望著平靜的湖水，任憑魚兒瘋狂地爭搶投下的魚餌，浮漂大起大落，魚竿末梢輕點水面，儘管如此，收穫卻不如人意，因為上鉤的儘是不入眼的小魚。

    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這個地方，憑著感覺，沿著似乎可辨的路徑，只想找一個人少的去處，然而，方小凡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夜色漸濃，天上的雲黃澄澄的，投下溫暖的輝光，那是徹夜不眠的街燈的緣故，幽谷依稀可辨，在夜猶昏。況且，只要跨過湖對面那個矮矮的山包立即就能投入繁華都市的懷抱，舉目就是南來北往的過客，販夫走卒，熙來攘往。

    在這個社會中，孤獨是常態，交淺言深自取滅亡的例子數不勝數，所以，方小凡無奈地踐行著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的古訓，頑強而寂寞的生存著，是的，不是生活。

    此時夜已深，四周不見一點燈火，只有天上疏朗的星星以及偶爾透過雲層灑下的月輝，蟲聲啾啾，猶如浪濤滾滾，大有把人淹沒的氣勢。。

    方小凡作為典型的師範男，自小博覽群書，尤愛讀古人傳記，對避世退隱的陶淵明，嚴子陵有天生的親切感，當然，對才華橫溢的李白，杜甫，王維也是推崇有加。

    今日，此時，此地，在經歷短暫的疑惑後，他勘破了孟孟浩然先生「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的複雜心情。

    試想，一位一位來自五湖四海的釣者，每個人都獨坐一隅，真正做到灑脫的有幾人呢？大多破帽遮顏，兩眼呆若木雞，良久，見水漂浮動似乎有魚上鉤，興沖沖拽起來，誰知又是一場空；心中無奈之餘，靜靜地換餌，輕輕再次投了出去，之後又一次漫長的守候。如此的釣者，孟浩然先生卻現出一臉羨慕的神色，眼睛只看到人家簍里肥美的草鯇，殊不知，湖面就那麼大，爭渡者長百上千，能鉤到巴掌大的少之又少，大多數芸芸眾生註定是要空手而歸了。

    孟浩然先生屬於志向遠大的一類，只是不知，他是否準備好了長度合適的魚竿，堅韌的漁線？

    而方小凡，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沒準備好的釣者，竿子拉開後歪歪扭扭，漁線打成卷，鉤子粗大，估計沒幾十斤的魚是絕對咽不下這鉤，如果那條小魚不長眼，絕對會半途噎死，從此成為水裡魚族的笑話。

    小時候方小凡看過大人垂綸，只需一根青毛竹，一條透明的漁線，一枚自製的魚鉤，鉤上掛一小塊煮熟了的紅薯，不久，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就能被拉上岸，每每這個時候，方小凡這一群毛孩都會一陣歡呼，仿佛是自己釣上來一般，害得旁邊一直沒釣上魚的大叔一陣尷尬。後來方小凡從小夥伴那偷師學藝，知道家裡的縫衣針灼燒後就可以彎成鉤狀，然後就可以開始釣者的生涯了，自此，老媽常問他看到家裡的縫衣針沒，方小凡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飛快地逃走與夥伴們遊走於大小港汊溪流，竟然也收穫了不少魚。最妙的是那次路過魚塘的經歷，發現近岸的一條蘆葦下不時有水往上涌，他就用沒餌的鉤子逆著水流放下去，一提，一個胖胖的呆板的魚頭露出了水面，是一條碩大的胖頭鱅，隨即這頭大魚輕蔑地轉了一下眼珠，尾巴一甩，普通掉進水裡就不見了，只剩下手裡扯著半截線還在發愣的方小凡。

    如今，垂綸已是大多數人的夢想，而且多是空想，只要你走進專賣店稍為詢問，便會打消了好不容易燃起的垂釣熱情——一根啥都沒有的杆都上百塊，而當年一根青竹足矣，但現在，上哪找青竹去啊，更不要說漁輪等配備了，而這些還只是垂釣的基礎，能否釣到大魚，更重要的，得看你是否善於找到一個水深魚到的角落並配備魚兒們喜歡吃的餌料，光餌料，就夠你忙碌好一陣子的了。

    原來寫一部小說真的很不容易的，句子總是刪了改改了刪，堅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