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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已至。
炎黃帝國北域,玄冰峰上,涼風颯颯。
\"師妹,我修為較高,你需稍加忍耐。\"
楊一磊屈膝於仙鶴絨榻之畔,正為其師妹玉霜輕揉背後的經脈穴位。
玉霜身穿一襲輕薄如蟬翼的黑綢仙衣,身形婉約,仙骨生香,凹凸有致,盈盈一握便引人遐思,流連忘返。
即便是修煉多年心性沉穩的楊一磊,此刻眼中也難掩熾熱之意。
\"修為高?何處修為高?\"
玉霜微側首,露出一張絕美的魅惑容顏,丹鳳眼中桃花閃爍,嫣紅嘴唇輕啟,勾人心魄。
\"咳,師妹莫調侃於我,我說的是修為之力過人。\"
楊一磊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
玉霜秀眉微蹙,鼻音輕輕:\"嗯哼,你自己也知道力道過大麼?午後修煉之時便誤傷了我,今夜又前來照料,卻又弄痛了我,你說,是否應當有所賠償?\"
楊一磊點頭應允,言辭堅定:\"自然,理當如此。師妹有何要求,請直言,弟子定當竭盡全力賠罪。\"
\"今夜,你就留在此地,與我一同修煉吧!\"
\"啊……\"
楊一磊心頭一緊,口中忙道:\"師妹,此事若是讓師父知曉,只怕他會斬斷弟子這隻手足。\"
嘴上雖這般說,心中實則已有一絲難以自制的衝動。
\"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你今夜留在此處與我一起修行,明日再返回江海城。\"
玉霜秀眸流轉,面上掠過一抹羞澀的紅霞,接著又帶了幾分失落:\"此番比試,你勝出,師父已然答應放你返回江海城,這一去或許需耗時良久。故而今夜,你便再多陪我修煉一日吧。\"
\"僅是修煉麼?\"
\"那你以為還能如何?莫非還想著其他不成?\"
\"我……\"
楊一磊苦笑一聲,如實回答:\"並無他想。\"
\"嘻嘻,那就走吧,我們到庭院裡繼續修煉。\"
話畢,玉霜起身,那曼妙的身影一覽無餘。
楊一磊目之所及,體內靈力不禁蠢蠢欲動,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提議道:\"師妹,你還是換一身衣物再來修煉吧。\"
\"穿這身仙衣正好,不必更換。\"
\"師妹,你還是換個衣裳為好,否則我怕自己一個不慎失手,鑄成大錯,屆時師父真的可能會斷我修為的……\"
\"哼哼,我就是要師父以此懲罰你,這樣一來你便無法返回江海城了。\"
\"……\"
次日清晨。
江海城天元閣外的空港。
一位身材消瘦,頂著一頭短髮的青年,提著一隻麻布包裹走出機場。
此人便是楊一磊。
三年之前,楊一磊大學畢業之後,便嫁入女友方妍之家。
然而新婚之夜,方妍堅持駕車出遊,又因飲酒不慎釀成了致命車禍,撞倒了一位身份顯赫的人物——來自吳越行省三大武侯世家之一的玉家子弟。
為了保護方妍,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楊一磊毅然站了出來,聲稱當時駕車者乃是他本人。
最終,他被玉家帶走。
玉家本打算囚禁他五年,但他到達玉家的第一天,便被家族中的一位老者帶走,這位老者便是他與玉霜共同尊崇的師父。
隨後三載,他與那位名為炎黃國北境戰場上的老宗師同居一處,悉數掌握了對方一身通天徹地的修為與高深醫術。
他的雙掌之間,既有救治無數炎黃軍士的生命妙手回春,亦有斬殺諸多邊陲強敵的雷霆之力。
「已經過去了三年時光,不知爹娘、兄嫂以及我的小侄女,他們的狀況是否安好?」
楊一磊的嘴角勾勒出一絲淡然的微笑。
此刻,一輛靈禽駕馭的飛梭恰好掠過,楊一磊忙不迭揮手示意,隨之躍入其中。
「星萃仙苑!」
他對駕馭飛梭的修士言道,心中充滿期待:待會兒爹娘他們見到自己,定會欣喜異常吧?
這過去的三年間,他未曾與家中有任何聯絡。三年前,當他被老宗師接走之際,對方曾言,為使他能夠專心致志地修行武道、研習醫理,不得與家人互通消息。
家人們一直誤以為他身陷囹圄,並且被遷徙至極為遙遠的囚禁之地。若非楊一磊近期將老宗師所傳《人皇真解》修煉至第三重境界,並擊敗了師姐玉霜,恐怕還需再等上五年,老宗師才會准許他回歸故里。
一個時辰之後,飛梭穩穩降落在星萃仙苑之外。昔日這裡曾是一個偏僻村落,在十餘年前因城市擴建得以翻新改造,附近居民皆獲得了安置補償。楊家並未選擇金錢賠償,而是要求換取了一處宅邸。
支付了駕馭飛梭的費用後,楊一磊邁開步伐疾行進入星萃仙苑,旋即來到自家府邸之前。
「篤篤!」
推開門扉,楊一磊發現門戶雖閉但卻並未上鎖,便徑直上前輕叩門扉。
「是誰呀?」
屋內傳來一聲微顯慌張的回應。
「娘親,是我,一磊,孩兒回來了。」
聽到母親熟悉的嗓音,楊一磊內心不禁湧起一陣激動。
瞬息間,屋內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吱呀!」
大門開啟,一位脊背佝僂、滿頭銀絲的老嫗出現在楊一磊眼前。她那一雙布滿血絲而又混濁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凝視著楊一磊。
「撲通!」
確信無疑之後,老嫗手中的符篆線團滾落地上,顫聲道:「一磊,真是你回來了?」
「娘親,正是孩兒,我回來了。」
楊一磊立刻抱住母親,望著她如今蒼老的容顏,心頭滿是疼惜之情。
「娘親,才短短三年而已,您怎地如此衰老?」
他明顯察覺到,母親身上瀰漫著濃厚的暮氣,而且還帶著種種病痛。儘管她實際年齡尚不足五十有五,看上去卻仿似六旬有餘。
「我沒事,進來罷,快進屋。」
陳蓮拉起楊一磊的手,引領他步入屋內,隨即再次將門戶緊閉。
這一舉動令楊一磊頗為困惑:大白天為何家中需緊閉門戶?而且,僅過了三年光景,家中景象竟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現如今的客廳內,除去舊式的餐檯與座椅,幾無任何貴重之物。
然而此刻,他並未急於詢問此事。
「一磊,你不是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嗎?為何才過了三年,你就被釋放了回來?」
陳蓮示意楊一磊落座後,親自為他斟上一杯靈泉水。
在外人看來,楊一磊是被玉家勢力帶走;但在他自家親人的眼中,卻始終以為他是因犯罪而被判刑入獄。
楊一磊回應道:「娘親,孩兒在禁地苦修有成,因此得以提前兩年脫困歸來。」
「果然如此!」
陳蓮聞言,滿臉皺紋舒展開來,一抹久違的喜悅之色在滄桑的臉龐上蕩漾開來。
「娘親,爹爹何在?兄長嫂夫人以及小妹草兒又去了何處呢?他們都還好嗎?」
楊一磊接著問:「此外……這近三年來,方研對我們家族是否還有絲毫照料?」
三年前,在仙凡交匯之處的學府中,他與方研相戀,二人情投意合。然而臨近結業之時,方研給出了二選一的選擇:或是立刻成為方家長工,以此維繫關係;或是毅然決然地分手。
為了守護這份深情,楊一磊答應了前者,投身至方家擔當重任。那時,方研曾莊重地向他保證,定會善待他的家人。
然而此刻望著銀絲滿頭、憔悴不堪的母親,楊一磊不禁生疑。
「轟!砰砰砰!」
陳蓮正欲回答,大門卻猛然遭受猛烈撞擊。
緊接著,一股充滿煞氣的話語衝破門窗,直刺屋內。
「姓楊的傢伙,我早就知道你回來了,趕緊滾出來見我!我警告你,要是今天還不交出欠款,老子就把你家的房子拆個乾淨!」
「糟了,他們竟然找上門來了!一磊,你快走,從後院秘徑離開,短時間內別再回來。」
聽見這熟悉的威脅之聲,陳蓮趕忙拉起楊一磊,催促他離去。
「娘親,孩兒不會走,孩兒已修煉有成,能夠助家解困。請您放心。」
「一磊,此事非你力所能及,你還是儘快離去吧。」
「娘親……」
「轟!」
楊一磊還想解釋,卻傳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
大門應聲破碎,門外湧入五六個剽悍大漢。
「咦?不是楊鈞麼?我還以為是他回來了呢!」
領頭的那個滿臉刀疤的大漢目光落在楊一磊身上。
他口中的楊鈞正是楊一磊的父親。
一名大漢忽然開口:「疤哥,我記得在他們家中見過此人的畫像,他是楊鈞的兒子。」
「楊鈞的兒子不是還在天牢修行麼?難道已經出關了?」
刀疤男疑惑地看向楊一磊:「你可是楊鈞的兒子?」
楊一磊坦然點頭:「不錯,我便是楊鈞之子,你們有何貴幹?」
刀疤男譏諷一笑:「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來索債!楊鈞曾向我們借得十萬元靈石,如今你既然是他兒子,那就由你來償還這筆債務吧,速將靈石取出。」
陳蓮忙辯解:「一磊,他在撒謊,你父親分明只向他們借了一萬塊靈石。」
「借錢就不需支付利息了不成?」
刀疤男怒喝:「說那麼多沒用!你們就一句話,到底還還不還這筆錢!」
楊一磊聽罷,心裡已然明了。
父親確有借貸之事,只不過數目僅為一萬靈石,那剩餘的九萬乃是高額利息——典型的邪派放貸行徑。
只是讓楊一磊費解的是,父親為何要去借貸?更甚者,竟是去借取邪派的高利貸?
「娘親,父親為何要向他們借錢呢?」楊一磊側首看向陳蓮。
「還不是為了救治你侄女草兒的絕症,草兒得了心魔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