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明琮？」九璇若有所思的低喃，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過是睡了一覺，卻忘了不少事。↑三江閣小說，.e.com

    連冰擎看見九璇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失望。壓抑住心底泛起的酸水，風輕雲淡的笑著安慰道「沒事，忘了就忘了，不過是些往事罷了。只要你現在在我身邊，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別無所求了。」

    九璇聽著有些不是滋味，這話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安慰他自己，忍不住問「你不後悔嗎？甘心嗎？」

    連冰擎勾唇一笑，如午後的陽光溫和燦爛又縹緲無際，略有感悟帶著回想的道「當然後悔過，不甘過。明明當初是我先遇上你，是我陪在你你身邊，而你卻愛上了他，為了保住他的一縷殘魂耗盡千年修為傷到本源，不得不陷入沉睡，靈魂離體一輪迴。可是，我的後悔不甘有用嗎？你終究是離開了我，我能做的除了守護，還能做點什麼？」

    他的聲線無波無痕卻直入她的心房，九璇垂眸別過頭，幽幽道「我不值得。更何況，現今的並不記得那些過往和情感，無法回應你的深情。至少，現在我做不到。」

    連冰擎眼中一亮，仿佛抓住什麼的道「現在做不到，那以後呢？」

    九璇默然了。

    她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但未來本身就太過遙遠，她不想做出無法兌現的承諾。因為，沒有什麼比給了一個人希望卻又帶給他深深的絕望更傷人的結果。

    與其明知是無法實現的承諾給人希望又給人帶來絕望，不如一開始就不去給那些所謂的承諾，順其自然，把握現在，不然以後後悔才是最重要的。

    連冰擎露出一絲苦笑，他就知道。不管時光如何遷變，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理智無情。他早就不該抱有希望才對呀！可是要他放開她還不如殺了他！

    執念也好，痴戀也罷，他要的從來都是她一人安好足矣。

    「能試試嗎？」連冰擎動了動喉結，乾澀的的問道，沒人能清楚他此時心裡有多煎熬，多害怕，他只能無聲的祈禱……祈禱上蒼能聽見他的心聲。

    九璇抬頭茫然的看著連冰擎，他接著解釋道「試試忘掉他，試試接受我…」淡淡的顫音透出了他的忐忑不安與害怕。

    九璇垂眸不語。

    連冰擎心裡一陣刺痛，深吸了口氣露出絲絲笑，轉身負手而立，似無事的輕笑的說「如果做不到，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他的聲音依舊是帶著清朗輕鬆「我剛剛說的話你忘了吧，我不希望我的話給你帶來困擾，更不想你因為我的話而可憐我。如果你不想和我成婚的話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們還是朋友…我還能呆在你身邊陪著你就夠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了……習慣看著你的背影漸行漸遠，習慣你的冷漠和…拒絕。

    連冰擎的手在袖中緊緊攥緊，風輕雲淡的仰望天空淡笑著，微紅的眼眶強忍著中想要湧出的淚水，心裡如刀片一下一下的割著，疼得他人生中第一次想流淚，可是，他不能，不能……能說出剛剛的話已經讓他心如刀割，讓他喪失了勇氣，面對她的勇氣。

    他是妖皇，但他更是那個默默守護著她的少年，默默愛著她，看著她為別的男人出生入死無能為力的明琮。她是他掌中寶，心中珠，他除了守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他只是一個普通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束手無策，害怕拒絕，想要逃避…

    風揚起他墨發，削瘦挺拔的背影帶上了絲絲落寞悲傷蕭瑟等等沉重的感情，九璇幾乎都要脫口而出「好。」卻令她自己都不理解的咽了回去，但她的腦海中有一白衣男子閃過，無聲的告訴她，他才是她愛的人，他也在找她，等她，她不能答應連冰擎。

    「對不起。」千絲萬縷的思緒終化作一句對不起，她對不起他的深情，也還不了他的情意。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本來就沒有錯…錯的是這造化弄人的天，更何況我也不需要對不起…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連冰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番話來的，他只知道她不可能屬於他…或者說她的心眼從沒有過他的影子。

    從前，她的心裡只有青璃，現在，她的眼裡只有琴止戈。

    從來都沒有過他，她的眼裡可以裝任何人，唯獨沒有他。可是他能怎末辦？不愛就是不愛，從來都是一樣的結果，從來也只有他一人痴痴守在原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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