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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雲氏姐妹,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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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本宮掌這啞子的嘴,她居然敢反抗本宮旨意。」雲雪鳶一聲令下,惡奴才挽衣叉腰,蠻橫兇悍地怒斥,「哪個不要命的敢反抗皇后娘娘,看厲嬤嬤我不弄死她。」

    儘管厲嬤嬤身材高大,兇悍無比,然而,雲定初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仍然紋絲不動站在原地。

    眸光從氣指頤使的雲雪鳶臉上划過,最後掃落在了厲嬤嬤凶神惡煞的面容上,何為仗勢欺人?今兒,她雲定初算是見識了。

    仗著主子氣焰囂張的狗奴才,僅僅只是一個在宮裡跑腿侍奉人的狗奴才,居然也敢對著她又吼又叫,不給她幾分顏色瞧瞧,這狗奴才肯定會開起染房。

    一抹清淺的笑從她眼尾一滑而過,稍縱即逝,快得根本讓人無法捕捉到那抹奇異的光亮。

    就是她眼眸中那縷怪異的光亮,以及眸底深處澄亮堅毅的神色,讓厲嬤嬤風風火火上前,步伐卻停在了離她一步之遙的距離,不敢再向前半步。

    在宮裡奴才中,厲嬤嬤算是一個厲害絕狠的角色,然而,她卻被眼前的女子,眼眸中那閃爍的精光而駭住。

    大氣凜然,對她的上前懲治,不卑不亢,挺直脊背的,這樣的女子,在厲嬤嬤看來,不是傻了,就是痴了,誰都知道在皇宮中,厲嬤嬤整人的手段一流。

    見厲嬤嬤在皇后狠厲的眸光掃射中一步步邁向扣著宮女手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迸射著火光的雲王妃。

    個個皆都為初來乍到,不知內情的雲王妃捏了一把冷汗。

    厲嬤嬤是誰,仗著自己是蘇太后遠房親戚,三年前進宮,蘇太后身邊由於早有了貼心的奴婢,所以,便指派了她管理宮中嬪妃的膳食,雲雪鳶進宮後,蘇後就將派往皇后身邊,讓她親自教會皇后許多宮中禮儀,專門管理皇后一個人的膳食,以及生活起居,甚至於,還秘密教授皇后如何在新婚夜侍寢。

    雲雪鳶在出嫁前夕,母親劉氏曾把她喚入房中訓戒,讓她進宮後,如若有什麼不懂,她挑一個明理的嬤嬤,出手要闊綽,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那嬤嬤的心。

    雲雪鳶深記母親教誨,瞧了半天,唯一管理她膳食的厲嬤嬤人脈最廣,豈又能說會道不說,還是蘇後的遠房親戚,她便送了厲嬤嬤一小箱子金銀財寶,就這樣,厲嬤嬤被收賣,這惡奴才,仗著自個兒侍候的雲皇后,豈雲皇后平日,許多的主意,雲皇后都拿不定,還得聽她的道理,這樣一來,這奴才的膽子自然就更肥,在宮裡,作威作虎,小小一個嬤嬤,除了太后與皇后,權利自然是大過了所有人。

    眼看著厲嬤嬤的手掌就要刮到了雲王妃臉孔上,清蓮急忙不顧一切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雙手伸出,迅速猛力推了厲嬤嬤一把。

    厲嬤嬤沒想這小丫頭會這樣發彪,身子一陣趄趔,險些跌倒在地。

    後退一步,迅速穩住了腳步,厲嬤嬤胸口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尖厲的聲音似要衝破御花園雲宵,「好你個賤丫頭,居然敢推我厲嬤嬤,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厲嬤嬤,我們家小姐可是北襄王王妃,北襄王在先皇在世時,就已被封地為王,此次進宮,北襄王與王妃不遠千里來向皇上獻上等絲綢貢品,作為是客人,爾等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這些話顧清蓮自然是說不出,微微側臉,她的眸光瞬也瞬地盯望著主子。

    雲定初張一下唇,她就說一句,總之,她們主僕倆向來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百,言下之意是告戒雲雪鳶,即便你貴為天元皇朝皇后,但,我家主子也是北襄國王妃,北襄王,是先皇在世時封的北襄王,表面上隸屬於你天元皇朝,但,雲王妃好歹並不是你宮中之人,再說,天元皇朝與封厥,北襄,巴蜀,這幾座城池之間的恩怨糾葛,明爭暗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蘇太后都不敢與北襄王竇氏母子來硬的,只能使用懷柔政策,否則,也絕不會指派黛筱悠,還有她家小姐到北襄做奸細。

    你不過是一個在皇后身邊端荼遞水的奴才,居然敢過來想煽雲王妃的耳光,北襄進宮朝堂見君,皇上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小小一個嬤嬤,到底算哪顆蔥?

    雲雪鳶眸光直勾勾凝望著顧清功,稍後,又向雲定初瞥去,眸底深處晶亮波光流轉,隨即,掩嘴笑開了,「清蓮丫頭,你用得著這樣與厲嬤嬤劍拔弩張麼?」

    「北襄王與皇上是同胞兄弟,本宮與雲王妃也是同胞姐妹,如此親上加親的關係,本宮怎麼夫怠慢雲王妃?只不過是想與雲王妃開過玩笑罷了。」

    說笑著挪移著蓮步走上前,「雲王妃,記得本宮與你出嫁是同日,那時正好是秋風習習,楓紅似火的季節,如今,不過眨眼間,隆冬都快過完了,聽說北襄經受雪災,農作物全都凍死了,百姓顆粒無收,因飢餓而拿起武器反抗,逼得你婆婆竇後束手無策,將這個爛攤子扔給了你,想不到,咱們雲府啞子千金,竟有如此魄力,力挽狂瀾,救北襄百姓於水火,本宮真是佩服,本宮以前是眼戳,怎麼會以為咱們雲相國府啞子千金,一無是處,天生賤命呢?」

    嘴裡吐出的話不慍不火,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的溫柔,只是,字裡行間,幾乎每個字的稜角都帶著無比的鋒利,想筆直刺向雲定初身體的各個命穴。

    此番話帶著說不出來的傲慢與驕縱,還有濃濃的譏誚之意,她是天元皇朝掌管後宮妃嬪,母儀天下的皇后,而她雲定初呢,不過是一個癱子病王之妃,她進宮享受的是榮華富貴,她嫁去北襄卻是生不如死,譏誚她夫君不愛,婆婆不疼,甚至還將一大堆為難的事扔給她。

    其實逞口舌之快,毫無意義,雲定初真的不想與她一般見識。

    只是,她還是張唇吐了幾句,「皇后,即然你貴為一國之母,執管後宮嬪妃三千,一言一行,自當做為天元皇朝女子表率,這樣夾槍帶棒地講話,真的不太好,如果世間女子,都以皇后善妒善忌為榜樣,那這個世間可有和平而言,這後宮恐怕早已血濺滿地。」

    這話是指責她不配坐這天元皇朝皇后寶座,品性修養不配成為天下女子之表率,重要的是,明明她是皇后,雲定初不過是一個癱王之妃,北襄國地理環境還比不上卞梁下屬的小小的一座池,居然也敢譏言她雲雪鳶,不如她雲定初過得好。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正在雲雪鳶氣憤不已間,有一名宮女從御花園入口處神色慌張地奔來。

    宮女瞥了雲定初一眼,然後走至皇后身邊,在皇后耳邊嘰哩呱啦一陣,然後,垂下頭,恭敬地退下。

    雲雪鳶聽完了宮女的稟報,凝望向啞子主僕倆的眸光變得幽深難測,絕美的麵皮忽然就浮現了絕色美艷的笑靨。

    嘴角勾起的那抹笑輕蔑之意是如此明顯。

    「即然雲王妃來者是客,咱們就應當以禮相待,厲嬤嬤,去把上個月太后賞賜給本宮的西域朝貢的百香荼烹兩杯過來,本宮與雲王妃姐妹情深,許久不見,慢慢品荼好聯絡這些天疏遠的情份。」

    「奴才遵命。」厲嬤嬤帶著兩名宮女轉身急匆匆向荼室而去。

    雲雪鳶想與她來陰的,沒問題,反正,她是陪著襄王夫君進宮來朝貢的,俗語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雲定初即然嫁與襄王為妃,不論襄王是殘了,死了,她都要為他忠心到底,即來之,則安之,不論這外表美麗,心如蛇蠍的皇后使出何種毒招,她雲定初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鬆開了捏握著宮女的手掌,宮女得到自由,白著一張臉躬著身子急切地退開。

    「雲王妃請座。」雲雪鳶笑著由身側宮女攙撫著走至她們對面的石凳上坐下,舉止優雅,儀態萬千,沉著冷靜,看來,進宮近兩月的時光,她的確學了不少的規矩與禮儀。

    其實,做一名皇后,豈還是一個有名無實,夫君不喜,婆婆不肯給實權的皇后,也不過是這天元皇朝後宮中多了一條米蟲而已,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蘇太后是誰,即然一介女流之輩能執掌朝政,在滿朝文武面前威風赫赫,大顯女王風範,這小小的後宮之首,又怎麼敢在她面前猖狂,最多,雲雪鳶也不過是人後,找回一點心理的那點兒平衡來彌補她內心深處,作為一國之後的悲哀,寂寥與失落罷了。

    即然讓她入座,雲定初也不推辭,大搖大擺走了過去,動作不嬌作,舉手投足間盡顯男兒風範,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屬於女子的嬌柔與矜持。

    她心裡清楚呢,雲雪鳶就算進宮後改變不少,但,也絕計不可能料事如神,會想到在御會園中與她相遇,更不可能事先在石凳上塗上毒粉,安插上毒針害她。

    再說,剛才,她可是來的時候就在石凳上坐了半天,全身上下也是毫髮無傷。

    所以,不疑有他,三兩步邁過去一屁股就坐到了石凳上。

    相較於主子的沉著冷靜,顧清蓮則要緊張許多,一來,這是天元皇朝後宮,這裡不屬於是雲王妃的地盤,先不講這雲雪鳶與她家小姐因為不是一母同胞,再加兩位娘親仇深似海的關係,她們自小到大就合不來,在相國府時,三小姐雲雪鳶便因相國爹爹的寵愛,經常欺負小姐,她們這種關係,表面平和,實則兩人之間不知道湧起了多大的波濤,兩姐妹中間那抹緊張的劍拔弩張氣息,在她們身則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


    二來,她與小姐拐走了相國府中的羊知玉頸瓶,雖說是小姐娘親留與她的嫁妝,可是,相國夫婦不承認,這事肯定經由宮女的嘴稟報給了雲雪鳶。

    她們跟隨著北襄王進宮,才免去了劉氏派出的護衛追捕,有北襄在,劉氏派出的護衛不敢把她們怎麼樣,進了宮雖能躲避劉氏派出的護衛追殺,然而,這皇宮中,又遇上了雲雪鳶,真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主子的安危,她清蓮怎麼能夠不擔憂呢?

    「雲王妃,北襄就那麼窮,從不給你月奉過日子?」

    讓你窮到要千里迢迢跑回娘家,偷竊家中價值連城的寶物,找爹爹索討豐厚嫁妝的地步?

    聞言,雲定初嫣紅的唇瓣就向兩邊劃開了。

    她終於能確定剛才那名匆匆而來御花園的宮女悄然告知雲雪鳶講的是什麼了,不就是劉氏托人向她閨女傳來話,說她雲定初帶著丫頭趁李公公入相國府之際,找上了相國渣爹索討豐厚嫁妝,逼迫相國渣爹交出價值連城的寶貝,然後,拿著寶貝逃出相國府的事兒麼?

    果然,不出她所料,其實,她進宮時就想到了劉氏會把這件事情傳給她女兒聽,只是,沒想到,劉氏的動作比她預期中要慢了半拍。

    「姐姐聽不懂妹妹在說什麼?」

    這一次,她沒讓清蓮當翻譯,而是自己用手比劃。

    「大膽。」

    厲嬤嬤此時已經帶著兩名奉荼宮女,端著托盤裡的兩杯百香荼而來。

    聽到皇后一聲冷喝,嚇得趕緊從宮女手中接過了杯子,畢恭畢敬地親自呈上。

    「本宮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後,妹妹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癱子之妃叫的?」

    「你是天元的皇后,是萬千女子的表率,難道說,萬千表率居然是一個六親不認之人?你貴為皇后不錯,但這不是椒房殿,我長你幼,為什麼就不可能叫你妹妹?」

    「你……」雲雪鳶被啞子的伶牙利齒氣得面色鐵青,「強詞奪理。」

    「皇后娘娘,雲王妃,荼已經烹好了,請二位慢用。」

    厲嬤嬤退下前與皇后主子交換了一個眼色。

    「妹妹與姐姐十幾年來,同處一片天地,又是一父同胞,妹妹向來嬌縱,尤其是身處這深宮之中,許多事都身不由己,不周怠慢之處,還望姐姐能見諒。」

    雲皇后說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姐姐,請品嘗百香荼吧。」

    「慢著,皇后娘娘。」清蓮連嗓音都有些發顫,她當然也瞧見了剛才厲嬤嬤奉上荼時與皇后兩人之間不懷好意的眼色交流。

    北襄王不在此處,王妃身邊只有她們這幾個地位卑微的宮女,其他幾個從北襄過來的,也自然是竇氏身邊的人,也絕計不可能真正地把雲王妃當主子看,而她不同,她可是從小就侍候在雲王妃身邊,表面是主僕,實則關係早已超越了姐妹,而她對雲王妃的忠心日明可表,主子便是她的天,她不可能讓主子有半絲的閃失與危險。

    深怕雲王妃會端起桌案上的那杯香氣繚繞,余香四溢的香荼,顧清蓮首先端起了荼杯,從發上拔了一支釵子插入荼水中,過了許久,也不曾黑色從釵子邊緣冒了。

    見了丫頭此舉,雲雪鳶皺起彎彎的眉頭,不悅道,「顧丫頭,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本宮會在荼里下毒謀害自己的姐姐不成?」

    雲定初笑了笑,衝著她擺了擺手,「丫頭沒惡意,不過是護主心切而已,皇后莫要怪。」

    從清蓮手中奪過荼杯,眸光在荼水中掃了一圈。

    荼水清澈透明,晶亮,只越透明,越能瞧見杯底的一層薄薄的泥沙,隨著她指節的來回移動,泥沙便不斷在隨著水波輕輕飄蕩,不一會兒,整個杯子裡的荼便有些混濁了。

    熱氣騰騰的荼香味兒,夾雜了一股中草藥的味道,上一世,她是中醫世家出身,祖宗三代都是中醫,而她自小更是耳濡目染,三歲不到就跟著父親上山採藥,五歲就能辯識上百種草藥,雖說她後來進了軍校,當了軍醫,可是,她卻是精通中西醫理的,這股子藥味兒是獨屬於半夏藥草的。

    見雲定初端著杯子動作遲緩,並不飲用,表情隱約還透著淡淡的遲疑。

    雲雪鳶呷了一口指尖香荼,輕道,「噢,對了,姐姐去了北襄約有兩月有餘,妹妹怕姐姐回來之時水土不服,自然是讓厲嬤嬤在荼中放了點我天元皇朝的國土,這樣一來,姐姐就不會不適應了,姐姐不會不知道,吃了一點泥沙,才能證明你根本未曾忘記過卞梁,卞梁可是生養姐姐的故土啊。」

    草尼瑪,雲定初真想爆粗口了。

    在荼水中加了泥沙,還加了半夏,鼻冀間還略繚繞著一縷淡淡的醬醋味。

    半夏是能讓人聲音變得極其沙啞之藥,服上十錢能讓人直接失去聲音,而這濃郁的半夏味兒,她估計,約摸至少應該有八錢吧。

    其實,她的嗓子早就壞了,她都沒辦法開口講話,但,至少,憑她這段時間暗夜對喉嚨的治療,她覺得自己能有開口說話的一日,可是,如若食下這杯荼水,也許,她能開口講話的日子便遙遙無期了。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原主又有情緒了。

    在她的印象中,自從她魂穿在原主身上以後,她還極少發產生反應,無論她做什麼,是否原主都不曾反對過,除了上次,在北襄之時,東陵鳳玉用笛聲吸引她過去,原主第一次見到燕王,眼眶猩紅濕潤,激動難耐外,從來她就再無這樣的反應。

    難道說,原主的嗓子就是被卞梁的國土,以及中醫藥草半夏給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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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推薦暮哥的完結文《大人物勾妞成癮》

    她是名門千金,天之嬌女的身份,卻因母親出事,後母登堂入室而顛覆!

    父親指著羞答答的女人,對她說:「她是我遺落民間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純,眾人眼中遺世孤立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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