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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中。筆神閣 m.bishenge。com
「什麼?」
蕭景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轉過頭去直直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蕭景瑞。「你說你不去雲南了。為什麼?」
蕭景瑞抬起頭來看著蕭景軒,眼睛中有一絲無奈,微微嘆了口氣,「還請皇兄成全。」
「瑞兒!」
蕭景軒有些生氣,喊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蕭景瑞的肩膀,眉頭蹙起:「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交給別人朕不放心,只有你……」
他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蕭景瑞,「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這蕭景瑞怎麼回不知道呢,只是……
「皇兄,傾城……她中毒了。」
蕭景瑞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什麼?」
蕭景軒一愣,轉過身來直直看著蕭景軒開口問道:「為什麼傾城會中毒,誰幹的?」
「暫時還不知道……」蕭景軒頓了頓,「戚老說若是再找不到解藥,恐怕就……」說完,抬眼看著自己的皇兄一眼,「對不起,皇兄,這個時候我想陪在傾城身邊。」
蕭景軒沉默了,瑞兒看起來沉默寡言,可是心中卻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只要是他打定了主意的,就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那……解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蕭景軒嘆了口氣,開口問道。
蕭景瑞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語氣中略微有些失落,「還沒有。戚老說這種毒十分罕見,恐怕世間能解此毒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
蕭景軒嘆了口氣,這宮中自從他登基就沒有安生過,不是這個出事,就是那個中毒。
總有一天,他要將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全都揪出來!
「罕見的毒……」蕭景軒自言自語道。
忽然猛地眼前一亮,看著蕭景瑞開口問道:「瑞兒,何不帶著傾城去找母后,母后多年前曾跟著雲石前輩學習醫術,可讓母后先幫傾城看看,縱使解不開,或許也能替你們指個方向,總比你們到處亂撞要強。」
母后?
蕭景瑞一愣,對啊,怎麼把母后給忘了。
蕭景瑞眼中閃過一道希望,抬頭看向蕭景軒,深深拜了下去,「多謝皇兄。」
蕭景軒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自己守不住喜歡的女子,希望瑞兒可以吧。
蕭景瑞走後,那位少年天子立在空蕩蕩的養心殿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朝顏殿中。
柴傾城一頭扎到了床榻之上,抬頭呆呆地看著頭頂。
「郡主,您怎麼了?」
春蕊從外面走進來,就看見柴傾城這副樣子,不禁有些奇怪,連忙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柴傾城,開口問道。
「我沒事……」
柴傾城搖了搖頭,她現在只覺得好累。
中毒?她到現在都覺得不太真實,難道真是孫玉蘭那個時候給自己下的毒粉嗎?
「春蕊,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
柴傾城淡淡開口,衝著春蕊說道。
「嗯……」
春蕊看著柴傾城滿臉寫著「我不想說話」幾個大字,點了點頭,只是淡淡說了句:「那好,一會膳食做好了,我再來叫您啊……」說完,便伸手將錦被拉開細細給柴傾城蓋上,這才走了出去。
她太累了,甚至都沒有聽到春蕊的最後一句話,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她做了一個的十分奇怪的夢,夢見了一團稀奇古怪的東西。
既有她在現代的記憶,又有雲石、雲韻和小雨,還有蕭景瑞,一團亂麻。
然後猛地感覺到自己似乎正墜入到了一個十分寒冷的地方,像是北極最深處的萬丈冰窖最深處,她只感覺到自己快要被凍死,四肢麻木,漸漸失去了知覺。
難道這就是死亡嗎?
四周變成了一片白茫茫,一眼望不到邊,柴傾城置身其中,分不清楚前後左右。
安靜,絕對的安靜,柴傾城甚至感受不到時光的流逝。
可能這裡就是生命的盡頭了吧。
柴傾城這樣想著,整個身子卻忽然猛地下墜,一直下墜,越過冰層,越過水地,堅硬的岩石和土壤就像是油般浮動,輕易便將柴傾城吞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柴傾城只覺得自己墜落到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立刻一股鑽心地疼痛感襲來。
熱。好熱。
柴傾城四肢蜷縮著,四周好像燃燒著熊熊不滅的烈火,一齊朝著他而來,直直落在她身上。
「熱……」
柴傾城無意識出聲。
然後,似乎像是有人聽到了她的訴求一般,一股清涼不知道從何處傳了過來,直直落在柴傾城頭頂。
「嘶……」
然而就在柴傾城剛喘口氣的時候,四周的烈火又變成了寒冰。柴傾城仿佛被困在這極冷極熱之間,備受折磨。
「傾城……傾城……」
就在這時,隱隱約約之中,她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傾城……傾城……」
一聲一聲的呼喚。那聲音似乎還很耳熟。
柴傾城掙扎著睜開眼睛,眼前先是一黑,緊接著慢慢適應了外面的陽光,接著一張又一張擔憂的面龐便出現在她面前。
「傾城,你怎麼樣了?」
「傾城妹妹,你還好嗎?」
「郡主……」
蘇柔兒、安樂、春蕊的臉紛紛出現在自己面前,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擔憂之色。
柴傾城一愣,艱難地坐起來,衝著蘇柔兒和安樂問道:「娘娘,長公主,你們怎麼來了?」
然後轉頭衝著外面看了一眼,當看到蕭景瑞和蕭景軒的時候更是嚇了一跳,連忙揭開被子就準備下床來行禮。
「別動了。」
蕭景軒上前一步,對著柴傾城擺了擺手,「既然你身子抱恙發,這禮節便免了吧。」
柴傾城環視了一圈,見大家的眼中全都帶著濃重的憂愁,頓時似乎明白了什麼,轉頭看了蕭景瑞一眼,見他看著自己也沒有說話,大概便猜到了。
「傾城,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柔兒眉頭蹙起,直直看著柴傾城,開口問道。
柴傾城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我沒事了,娘娘。」
「哀家剛才替你把了脈,你的脈象十分混亂,看來瑞兒說的是真的,要儘快去找解藥,半點也馬虎不得啊。」
柴傾城嘆了口氣,眼光移動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一件事情。內室的窗戶打開著,外面正對著院子,中央種了一株黃梅,柴傾城特意命人種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可是……那株黃梅今日卻變成了藍色。
柴傾城一愣,努力晃了
晃腦袋,仿佛不敢相信一樣,努力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去看,發現那株黃梅還是藍色的。
!!!
這是……毒發了麼?
柴傾城一愣,隨即臉上湧起一陣痛楚。
「傾城?你怎麼了?」
蘇柔兒的臉上寫滿了關切,直直看著柴傾城。
「沒事……」柴傾城猛地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沒事。」
「母后,傾城身上中的這種毒你是否能治?」
蕭景瑞上前一步,對著蘇柔兒開口問道。
蘇柔兒臉上卻是一陣失落,深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瑞兒,就算是雲石前輩還在也未必可以解開傾城身上的毒性。」
柴傾城嘆了口氣,原來這毒這麼霸道,孫玉蘭到底是從何處得到這麼霸道的毒藥來?
「那……母后可認識能人義士能破解此毒嗎?」
蕭景瑞繼續追問道。
蘇柔兒沉思了片刻,猛地似乎想起了什麼,自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來遞給了蕭景瑞,「給你。」
蕭景瑞看著手中的玉佩一愣,抬頭看了一眼蘇柔兒,開口問道:「這是?」
「這是昔年的一位朋友送給我的,他們屬於雲南朗家,你可以帶傾城去試試,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蘇柔兒嘆了口氣,說道。
郎家?
蕭景瑞斂了斂眸子,抬頭問道:「可是那雲南最大的族氏郎家,以研製毒藥和治病聞名其外?」
蘇柔兒點點頭,「正是。」然後反問道:「怎麼?瑞兒如何知道那郎家?」
蕭景瑞沒有說話,只是轉頭與蕭景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轉回頭去,對著蘇柔兒說道:「皇兄派我去調查的案子便與那郎家有關。」
蘇柔兒一愣,她只是隱隱約約知道,軒兒似乎查出了一些關於這次曹家出事的線索,沒想到竟然與那郎家有關。
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看了看半坐在床上的柴傾城,最終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對著蕭景軒和蕭景瑞開口說道:「那瑞兒你就直接將傾城帶去,一方面拿著玉佩去找郎二郎三,一方面調查你們該調查的東西。」
蕭景瑞看了柴傾城一眼,點了點頭,「也只好這樣了。」
蕭景軒卻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一樣,點了點頭,看著柴傾城,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便回去批閱奏摺去了。
再三叮囑自己注意身體之後,蘇柔兒和安樂也回了自己的寢殿,此刻內室只剩下柴傾城和蕭景瑞了。
「你為什麼要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訴娘娘?!」
待室中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柴傾城看著面前的蕭景瑞開口問道,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責備。
「母后……或許有辦法……」
蕭景瑞淡淡回答道。
「可是我不想讓太后娘娘擔心,她本來身子就不好……」
柴傾城還是有些不開心。
「那你不怕我擔心嗎?」
???
!!!
什麼情況?
柴傾城一頭霧水,呆呆的抬頭看向蕭景瑞,見他似乎反應過了什麼,輕咳一聲,立馬轉過頭去,語氣有些尷尬,「額……我的意思是……母后她能救你。」
柴傾城嘆了口氣,她明白蕭景瑞也是為了自己好,只是……
「我們真的要去雲南嗎?」柴傾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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