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員的穿越

    我國的雲南省與四川省交界處的山區，秦朝時統稱南方深山，山中的有熊族山寨……

    族長「丁努」撓撓頭，望著祭壇上躺著的女子，納悶道

    「明明看到三顆流星，怎麼只有一個人？我看錯啦？」

    他身後的一名族人道

    「族長，是三顆流星，只不過那兩顆飛別的地方去了。」

    「飛別的地方去了？」丁努不解的搖搖頭道「怪事啊？」

    祭壇上的女子「哼哼」了兩聲，看樣子是要醒了。

    女子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年齡不大，長相甜美。她打了個激靈，深夜的大山之中氣溫有些低。她睡眼朦朧的四下張望了一圈。丁努走上了祭壇，女子突然站了起來，握住了丁努的手，丁努先是一驚，隨即穩住了心神；女子笑嘻嘻的說

    「導——，導演，對不起，我睡著了。是不是要拍野人戲呀……」

    這個女子叫汪菲，是今年剛畢業的戲劇系大學生，現在是個跑龍套的演員，等戲的時候睡著了。

    丁努不懂汪菲的話是什麼意思，忙跪下給她磕頭，祭壇下的族人也跟著磕頭，嘴裡念叨著

    「眾神之子、眾神之子……」

    汪菲剛才是有些睡懵了，這會兒她醒悟了過來，發現正在磕頭的導演她不認識，周圍的環境也不像片場，倒像個真正的野人部落。

    汪菲看到丁努是個憨厚的老頭，也沒覺得害怕，她只想快速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

    她剛邁了一步，就被石頭絆倒了，一頭紮下祭壇。碰巧祭壇下有一口大水缸，「噗通」一聲，汪菲掉進了缸里。

    族人慌忙把汪菲撈了出來。她是頭朝下入的缸，喝了幾口水，出來後咳嗽一聲，從嘴裡吐出一顆葡萄一樣的東西。

    汪菲咂咂嘴，覺得有點咸。她撿起那顆吐出來的「葡萄」，對著火把仔細看了看。她驚叫了一聲，隨即昏了過去，那是顆人的眼珠子

    …………

    項羽三人走後，我先潛回鎮長的家裡偷了一身衣服。換好衣服後在翠月湖鎮上瞎逛。

    現已天光大亮，沿街的店鋪都開張做生意了，小商販也擺出了貨攤，一片熱鬧的景象。

    要想成大事就得去中原，因為大人物都在中原征戰吶，我邊走邊想著。

    「小子，鑽呀！」

    前方圍著一群人，聲音是從人群里傳出來的。

    我擠進了人堆，看見一個大漢，張著腿，掐著腰，挺著胸，面對著一個麵皮白淨、中等個頭的青年人。

    「快呀，鑽過去！」大漢指指自己的胯下，對青年人道。

    大漢身後站著十幾個小弟，手裡都拿著武器。地上還躺著一個，痛苦的呻吟著，看樣子是被揍了。

    「小子，你一個外鄉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打我的小弟，你真是活膩了。」大漢道「鑽過去就饒你一命。」

    「說話算數奧，鑽過去就饒了我？」青年人問。

    大漢點點頭。

    那青年趴下，像狗一樣的從大漢的胯下鑽了過去，動作還挺麻利，沒有一點受辱的感覺。

    圍觀的群眾指點著鑽胯的青年，嘲笑他沒骨氣，青年卻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大漢羞辱了青年幾句後，帶著小弟走了。

    青年遠遠的尾隨在大漢後邊，也離開了。

    青年跟著大漢幹嘛？反正我也閒著沒事，跟著去看看吧。

    他們拐進了一條小胡同。

    隨後，裡面傳出了打鬥聲。我貼著牆角向胡同里觀瞧，哇！這裡正在上演「大武行」。

    青年身形輕盈，閃躲騰挪、靈活自如，手中劍未出鞘，只用劍鞘點人的要害。地上已被打倒四、五個人，痛的直打滾，其餘的也相繼中招，青年卻毫髮未損。

    青年收住招式，彈了彈身上的灰塵，不屑的瞥了大漢一眼，向我這邊的胡同口走來。

    地上的大漢強忍疼痛，問道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我去請高人來教訓你。」

    「我等著，」青年回道「老子叫韓信。」

    韓信？我才剛到這個時空，就碰到倆歷史名人了。

    「看熱鬧得給錢的！」韓信看到我後說「我知道你一直在跟著。」

    「韓信能忍＇胯下之辱＇，被後人標榜為成大事者的典範，誰知——，人家是故意找褲襠鑽的。」我壓抑住內心的激動，說話儘量穩重一些

    「我就說嘛，大英雄韓信怎麼會被人逼的鑽褲襠呢！」

    「後人？你知道以後的事嗎？」

    「我說我來自未來，你肯定不信。」

    「你說說，未來什麼樣？我聽聽。」

    「我生活的那個時代，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就說說你吧。」我摸摸下巴，從哪說起呢？儘量說點好話，他是怎麼死的，就先不說了

    「你後來做了元帥，打了很多勝仗，留名青史。」

    「那麼說，我還真是個大人物嘍？」韓信一臉的不相信。

    「對呀！要不，我見了你能這麼激動嗎？」

    韓信笑了起來，拉起我的手

    「也許你說的不是實話，但我聽了渾身舒服。看你的樣子，是個憨厚人，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我能和韓信做朋友，幸福來的太突然。他要請我喝酒，那當然好，我早飯還沒吃呢。

    我跟他來到酒館。酒館裡有八張桌子，二樓還有單間，據說，這在鎮上已經算是大酒店了。秦朝人用的是矮桌，坐的是蒲團，我和韓信盤膝而坐。

    韓信喊一聲「老闆娘！死哪兒去了？」

    看樣子他是這兒的常客。

    一位穿著紅色長裙的美婦扭捏著腰肢從小門裡出來，胸前兩個肉球，隔著衣服仍能辨別出運動的軌跡，這個時代應該是還沒發明胸罩。

    老闆娘稱呼韓信為「阿信」，和我們客套一番。韓信讓老闆娘拿好酒。老闆娘扭著大屁股從小門出去了。

    我對韓信做了自我介紹，他對我來自未來的事，還是半信半疑。我稱他為「韓兄」，他不願意，讓我叫他「阿信」，我照做。

    「阿信，你有鑽別人褲襠的愛好嗎？」我問「還有，你好像不是四川人？」

    「哈哈……我可沒那愛好！我原是楚國人，遊歷到此地。」韓信苦笑道

    「我懷才不遇，時常心情鬱悶，借胯下之辱，以勵志罷了。」

    聽他的意思，好像不止一次鑽人家褲襠呀。

    我學著古人一抱拳，道

    「阿信，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敬意，待會兒酒到後，我先自干三杯。」

    韓信面露喜色，叫一聲「好」。又對小門處喊道

    「老闆娘，拿三隻酒器來。」。

    酒器？好文雅的名字。

    豐滿的老闆娘抱來一壇酒，又擺上三隻大碗，倒滿。

    「這就是你們的酒器呀！這不是吃飯的碗嗎？」我看著老闆娘，問「你們都用這個喝酒呀？」

    老闆娘點點頭。

    有種想哭的感覺，古人用碗喝酒，我是知道的，忘了。我對韓信祈求道

    「能不能換三隻酒盅？」

    這一碗估計能盛一斤酒，我喝完這三碗得去醫院洗胃。

    韓信一拍桌子，另一隻手摁在佩劍上，怒道

    「哼！葦兄莫非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老闆娘湊我耳邊說

    「這位客官，斟了酒不喝，就是瞧不起對方。」

    我看看韓信的腰間佩劍，據說古人好鬥，一言不合就劍拔弩張。

    唉！喝吧。我端起大碗，聞了一下，「少說也有六十多度。」這古人釀酒也忒實在啦！就不能再兌點水釀成三十一度的呀。我硬著頭皮喝了三碗酒。說實話，的確好喝，純糧釀造，沒加香精。

    韓信說一聲「痛快」，自己倒滿三碗一飲而盡。又倒一碗給我，卻發現我已經不省人事了

    …………

    我醒來時不知躺在哪裡的床上，被罩是絲綢做的，滑溜溜的。窗外天色已黑，有月光照進屋來。我支起身子，頭疼欲裂，胃裡跟火燒似的。口渴難耐，我強忍著嘔吐感下了床。

    屋裡沒水，我來到屋外。

    是個大宅院，估計天色很晚了，整個院子裡只有一間小屋子裡亮著油燈。去那屋問問吧。

    從窗子裡看到屋裡有倆人。這是個放藥材的倉庫，地上堆滿了藥材，老遠就能聞到濃濃的中藥味。

    那倆人在竊竊私語，我的好奇心促使我把耳朵貼近了窗子。

    「主人說，能幹成這事，你的草功不可沒。」

    「莊主對我不薄，為他辦事自然竭盡全力。」

    「主人說了，等這事平息了，再兌現給你的好處。」

    草？早上的時候，項羽好像說，盜眼的賊人就是燒的草。

    突然有人摁住了我的肩膀，嚇我一跳，那人又捂住了我的嘴。我斜眼一看，是韓信。他示意我跟著他走。

    我們出了院子，在一胡同口停了下來。我問韓信

    「這是什麼地方？」

    「是藥鋪，白天你喝醉了，我就把你送這兒來了。」韓信道「剛才屋裡那倆人，我懷疑和鎮上發生的＇盜眼案＇有關。待會兒裡邊人出來，咱跟著。」

    又等了一會兒，從院裡出來一個體格健壯的老頭，我和韓信遠遠的跟著。

    今天的月光很亮，或許有月亮的時候都這麼亮吧，因為古代的天空沒被污染。

    遠處傳來了三聲鑼響。我問韓信「怎麼回事？」

    「報更的，響三聲鑼，就說明現在是三更了，也就是子時。」

    子時就是現代的零點。

    街邊的商鋪都已關門閉戶，街上空無一人。我們跟著老頭出了城鎮，鎮外是成片的農田，道路變得泥濘。又走三里多路，我們到了湖邊，這應該是翠月湖。我們沿著湖邊又走了一里多，腳下變成了大石砌成的平坦道路，路兩旁的植物很明顯是經人修飾過的，不像別處的雜亂無章。

    在這平坦的路上走了二三百米，我看到了一座大莊園，有前後三重院子，高高的院牆，牆的一角還有瞭望台。大門很氣派，兩尊石獅子分列兩側。老頭敲了敲門，門開後，閃身入內，門隨即關閉。

    我和韓信走到離大門不遠的地方，閃身躲入路兩側的樹叢里。我看到大門上方的橫匾上寫著「碧水樓閣」。

    「葦兄，你在這等我，我進去看看。」

    韓信說罷，貓著身子潛行到了莊園一側的高牆下。他腳尖一點，手掌扣住了牆沿，手臂一用力，翻身進了莊園。

    我在樹叢中焦急的等著韓信，又冷又怕。等了大半個小時，韓信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嚇我一哆嗦。

    「什麼情況？」我問道。

    「見妖怪啦！」韓信一臉的恐懼之色。他對我講起了剛才在莊園裡的經歷

    韓信進到莊園後，發現第一重院子裡的房子沒有亮光，他又來到第二重院子，有一間大屋子裡有光。

    韓信貼在屋子的窗外偷聽，不料，屋裡的對話已經結束，老頭從他主人的屋裡離開。

    韓信認為再待在這裡已沒有意義，剛想離開，屋裡傳出兩人的對話。

    「你要的東西——，拿好了，這可是用一百顆眼珠子換的。」

    「嗯？好像不全？」

    「沒錯，這只是上半部。」

    「騙子！你家大王也算是人類的始祖，竟然也說話不算數。說好了我幫他解除封印，他要給我一部上古的氣功秘訣。」

    「你千萬不可以質疑大王。一直以來都是咱倆在打交道，和大王沒關係。大王是要全給你的，是我給他出的主意，只給你半部。」

    「你？」

    「你只要練好這上半部，就夠你稱霸武林啦。大王雖解除了封印，但還沒恢復力量，他的力量被封印在了＇魔血石＇中。」

    「你什麼意思？想讓我去取魔血石？」

    「那倒不必。魔血石在有熊族的手裡，大王會召喚出嗜血的上古魔獸——刺狼，消滅他們。」

    「別扯的太遠，我就想知道你們為什麼不給我秘籍的下半部？」

    「還得請你諒解。大王的力量還沒有恢復，若讓你學全了上古氣功，怕是會威脅到我們。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太狡詐，不得不防啊！」

    「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韓信聽出兩人的對話快要結束，他想看看裡邊的人長什麼樣子。

    韓信從窗縫裡看了進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和一隻大鳥說話，確切的說，是一隻和老鷹一般大小的蝙蝠。

    屋裡突然不說話了，韓信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剛才受驚，氣息稍重，被人發現啦。

    聽完韓信的講述，我埋怨道

    「你被人發現了還在這裡給我講故事？快逃啊！」

    「是你要聽的嘛！」

    我倆剛從樹叢里鑽出來，就聽見有拔劍的聲音。我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持劍擋在了我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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