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在乎妳

    望著終於也有不知道時候的柳絮柔，東方旒先是一口將剩餘的一點雷蛙鱘給吃的乾乾淨淨，然後才一邊抹著嘴一邊笑嘻嘻的說：「當然是我啦，額不對！不是我，不對！是我。啊呸呸呸，我說的是對我這顆棋子的培育和改變的事情。」

    「呵呵。」

    看著嘴忙手亂的東方旒，柳絮柔難得的笑了起來，卻是不言亦不語。她不會告訴東方旒，他是一個意外，那一次的交鋒，她沒有贏，麒麟名將也沒有敗，那一次，只是那幕後的命運捉弄了他們而已。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一顆有著利用價值的棋子。老師的確是全心全力的培養、教導了我，將他的武學術、帝王學都傾囊相授與我。」一陣嘴忙手亂後，東方旒終於是組織整理好了話語，但是卻又不知道應該是喜是悲的開口說道：「但是他也全力塑造了我乖張、暴戾、自私的性格，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治世的明君，而是一個可以讓他利用的暴君。我知道，但是那時的我別無選擇，也無法選擇。」

    「呵~~~」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於麒麟名將，東方旒的眼神之中，卻是完全有沒一絲的怨與恨：「我不僅不恨他，反而還是要非常的感謝他，是他讓我從一個被排擠、侮辱，甚至活的連狗都不如的存在，成為了凌駕他人之上的人上人，雖然這是他所希望的自私、殘暴的人上人。」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你全都是裝出來的？」雷蛙鱘是吃的乾乾淨淨了，但是簽棍卻是還被柳絮柔拿在手中，沒有給隨意丟棄掉，而對於東方旒的話，她也絲毫的不意外。

    「沒錯。」

    東方旒毫不避諱理直氣壯的回答出口，看著柳絮柔有些油膩的玉手，東方旒拿出自己的絹帕提給了柳絮柔，同時伸手將其手中的簽棍給拿了過來：「說實話，對於世離，我只有恨，如果當初在梟國沒有遇見妳，沒有那一飯之恩，沒有妳那一雙沒有憐憫，沒有可憐的平靜雙眸。世離帝國，哼！滅了也是挺好的。」

    「咚！」

    白了一眼東方旒，柳絮柔二話先不說，抽出玉手直接在東方旒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竟然敢在帝國大將軍面前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不怕本將軍滅了你？」

    「嘿嘿，妳會嗎？」

    此時約會的緊張感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無蹤了，東方旒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大步走在前方，倒退步的看著白了自己一眼的柳絮柔，無奈的攤了攤手輕鬆道：「不過今天好像是我努力了那麼久，才好不容易換來一次約會的機會，為什麼別人的約會都是風花雪月聊聊人生，而到了我這裡，卻還是離不開國事、軍事、天下的」

    「這挺好的啊！國家、國家，沒有國，何來家？國不定，家又何能安？如果連家都沒有了，還風什麼花？雪什麼月？約什麼會？」說完，柳絮柔一臉理所當然的邁開大步，向前而去，只留下一臉無奈的東方旒。對於柳絮柔來說，談天說地，她不會；詩詞歌賦，她不會；風花雪月，兒女情長，她更不會。她會的，一般人還真無法跟上其腳步，即使是以東方旒的天資，這幾年也是拼了命的努力，也才勉強跟上，在其身後仰視柳絮柔。

    「哎！對了，插個題外話。」

    東方旒連忙跟上步伐，突然好奇的問道：「如果當初我沒有遇見妳，或者我沒有改變，如我老師所想的那樣，成為一個暴君，妳會怎麼做？」

    「你想知道？」

    看著東方旒肯定的點點頭。柳絮柔眼一翻，毫不留情的開口：「那還用說，我會親手斬了你。」

    這果然很有柳絮柔的風格，看著柳絮柔的背影，東方旒也不由的輕笑搖頭，同時心中默默的對著柳絮柔的背影說道：「可惜，現在的我已經對帝王權力毫無興趣了，我在乎的，只是妳而已。」

    趁著柳絮柔走在前面沒注意自己，東方旒又連忙的翻看起自東方玉那討要而來的紙條了。

    「你在看什麼？」

    然而這次終是沒能逃過柳絮柔的雙眸，被柳絮柔給逮到個正著。

    「沒什麼，東方玉那小子不是新婚大喜嗎？我就看看應該給他買些什麼特產禮物回去。」東方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慌，看著柳絮柔，同時非常自然的將紙條給塞回了衣服之中，最後還用力的拍了拍衣服。

    「這倒也是，此次南蠻叛亂，我殺軍傾巢而出，無人能去參加他的大婚，作為同生共死的兄弟，是應該帶些禮物回去補償道賀一下。」被東方旒這樣一說，柳絮柔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還有這樣一茬的事情。她都已經給忘記了，不對！是根本就沒有在她的腦中停留過才對。

    「真沒想到啊，東方玉這小子偷偷摸摸，不聲不響的竟然就已經大婚了？」看著雙眸在道路兩邊來回巡視，尋思該買什麼禮物的柳絮柔，東方旒意有所指的嘆息感嘆道：「本來還以為在我們這一群人當中，最先踏入墳墓的應該是我才對。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居然能把東方玉給降的服服帖帖的，這麼早就心甘情願的踏入這墳墓當中去，話說妳知道嗎？」

    「知道。」

    在認真的挑選禮物的間隙，柳絮柔匆匆的回答了東方旒兩個字。

    說道東方玉的對象，柳絮柔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畢竟當初柳絮柔還因為這個賣身葬父的女子，而狠狠的教訓了一次東方玉那群小子的。

    但就是連柳絮柔都沒能想到，四年前那個毫無武功，只能任由東方玉欺負的柔弱女子。四年後，竟然會是和東方玉拜堂成親，成為世離皇室，燕王府下一任的燕王妃。

    而且，竟然還能將武功不弱的東方玉給降的服服帖帖，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口，捧在手心，東方玉都還怕給捧化了。想起當時看到的那個樣子，柳絮柔也真的是只能感嘆天意弄人，造化無常啊。

    「嗯！」

    看著柳絮柔若有所思的樣子，東方旒不由的好奇心大作，想要問個究竟。但是眼角中突然閃現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東方旒不由的將話給咽下，將目光轉過去看向那個鬼鬼祟祟卻又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