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宇終於問出了口,然後忐忑的看著兩個人,要是不是,自己不是要很尷尬麼,如果是,自己該說什麼?
「那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情侶呢」
柚樹突然玩心大開,伸手就把黑兔攬了過來。
「我覺得不是,你們倆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情侶的話,不是應該,更親近一點嗎?感覺你們倆就好像有一個隔閡一樣,比親人要親,卻又不是一家人的感覺。而且,黑兔手上的訂婚戒指我也見過,如果社長你是他愛人的話,你為什麼不跟他結婚呢?」
晨宇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他看到過黑兔手上的訂婚戒指,但是,就社長的能力來說,都求婚了,不應該馬上結婚嗎?
安晨宇問出口的問題,其實也是黑兔一直想問的問題,當初柚樹說等自己畢業就結婚,但是那是四年後的問題,自己現在已經提前畢業,柚樹又一直沒求婚,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回答你好了。」
知道黑兔也想知道答案了,柚樹伸手環住黑兔,然後很嚴肅的看著安晨宇。
「兔兔,是我老婆,雖然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但是他已經入了我們家戶口本了。」
然後就看到安晨宇呆滯了的樣子。
「不過你既然說了,我就順便吧。」
柚樹突然起身,下了床單膝跪在地上。
「柚子哥哥你幹嘛?」
黑兔反而嚇了一跳想起來去拉他起來。
「我還沒買戒指沒買花給你,本來是想回去以後找一天合適的時候再跟你說的,不過今天晨宇提起來了,我也知道,我一直沒給你個準確的時間,你也一直想問我對不對,兔兔,嫁給我好不好?」
當著安晨宇的面,說出這番話,其實,柚樹是希望有個人幫自己證明,自己是願意跟黑兔結婚的。
「晨宇還在呢,你快起來。」
然而黑兔卻紅了臉,當著安晨宇的面,他好羞啊。
「你先答應我啦。」
柚樹撒嬌的晃著黑兔,一臉你不同意我就不起來的樣子。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
看著辰樹一臉興奮的站了起來。
「那,安晨宇,你聽見了啊,他答應嫁給我了哈,回去就准別婚禮,他要是不同意,你可得替我說他。」
柚樹一臉,你聽見了你就得負責的樣子看著安晨宇。
「感情,我上來問個問題,還給自己找了個任務。」
安晨宇一臉懊悔的拍著大腿站了起來。
「行,我給你們當見證,不過,沒花沒戒指的,社長,這婚,你還得在求一次。」
「戒指不在他手上了麼?」
柚樹指了指黑兔手上的戒指,那戒指好貴的。
「那不一樣啊,男左女右,你們倆結婚,黑兔明顯是應該戴右手的啊。」
安晨宇看著他們,這倆人沒常識啊。
「對哦,我忘了,行吧,回去我在求吧。」
柚樹嘆了口氣,只能再買了,順便把結婚戒指也買了好了。
「不用啊,我摘下來,換到右手不就好了麼?」
黑兔不想柚樹再多花錢了,趕緊伸手要去摘戒指。
「別弄,戴著,戴左手挺好看的,我再買一個給你。」
攔著黑兔要摘戒指的手。
「可是。」
又要花好多錢。
「說了你幾次了,錢的事情你別管,我養得起你。」
黑兔這節儉,比時雨的時候還厲害。
「好吧。」
永遠都說不過柚樹。
「噗。」
然而在一旁聽見他們聊天的安晨宇,沒忍住笑了。
「你笑什麼呀。」
黑兔想下床不讓安晨宇笑。
「你又折騰什麼啊,躺下。」
然而直接被柚樹攔著放躺。
「哈哈哈。」
安晨宇真的忍不住了。
「行了別笑了,就那麼開心嗎?」
「不是,真的,社長給我的感覺一直是特別有威嚴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你們倆這個互動,感覺完全不對啊。」
安晨宇一直以為柚樹是那種嚴肅的不苟言笑的,不會哄人的,但是看他跟黑兔的互動,真的覺得,柚樹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歡黑兔的。
「我本來就這樣啊,只不過工作的時候比較嚴肅而已,私底下叫我柚樹就行了,別社長社長的,變扭。」
柚樹骨子裡是個很開朗的人,但是自從生病開始,父母的話成了他支撐下去的勇氣,自然病癒以後,就聽著父母的話,封閉了自己,但是遇到黑兔以後,雖然黑兔並沒有做什麼,但是,哪怕只是黑兔的一個微笑,都讓柚樹覺得很快樂。
「那我就,叫你柚樹哥,行吧?」
「可以。」
「那柚樹哥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我先撤了,黑兔好好休息。」
看兩個人點了點頭,安晨宇就出了房間。
「柚子哥哥,真的不用再買了,別聽安晨宇瞎說。」
黑兔看安晨宇走了,趕緊跟柚樹說別買戒指了。
「他說的沒錯啊,而且,給你買東西我不心疼。」
「我心疼。」
黑兔委屈巴巴的看著柚樹。
「你心疼什麼?再說了,很多錢都是你爸爸出的。」
他認了快三十年的爸爸竟然是他老婆的親生父親,自己還是個莫名其妙的而存在。
「你說,我爸爸他們,還活著嗎?」
柚樹突然就黯然了。
「石井爸爸?」
「對。」
時雨是重生,他不一樣,他是個什麼,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應該叫爸爸的人,是石井良介,他很清楚。
「孝倫說,爸爸他們失蹤很多年了,我覺得作為兒子,我沒能給他們盡孝,現在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真是不孝。」
「柚子哥哥,別這樣,我覺得,這個事情,問問零哥他們,應該會很清楚吧。」
黑兔不想看到柚樹這個樣子,趴在他後背上,安慰著他。
「對了,浩介叔他們呢?我就見過達夫,其他人呢?」
既然零有能力讓這些人活著,那時雨的家人,是不是也應該還活著呢?
「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他們。」
可能他們都不知道黑兔的存在吧。
「咚咚。」
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這都幾點了,還有人來。」
不滿意的抱怨著,柚樹還是去開了門。
「晨宇,你怎麼又回來了?」
門口還是安晨宇。
「是這樣的,我媽剛給我電話,說後天的飛機回來,相約你們見個面。」
不好意思又打擾到他們了。
「約我們?」
柚樹有點奇怪的轉頭看了一眼黑兔。
「我跟我媽說過我進了聖石,她說想謝謝社長收我,然後我說我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她也說想認識一下,上次你們不是也問過我媽媽的事情嘛,所以我就想不如大家見個面。」
安晨宇忘了應該先問問他們同意不。
「可以啊。」
柚樹還在猶豫,黑兔已然同意。
「兔兔。」
柚樹看著黑兔,夏希,他們真的可以見嗎?
「沒事的,晨宇你跟你媽媽約一下吧,地點讓你媽媽定,我們一定去。」
黑兔給柚樹使了個眼色,讓安晨宇先跟夏希定時間,地點,有什麼第二天再說。
「兔兔,還是不要見了吧。」
等安晨宇走了,柚樹幹脆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坐到床邊問黑兔。
「早晚都要見的,你就算今天說不跟他們見面,你能保證他們回頭不會上公司找你嗎?」
黑兔又不傻,既然夏希要見,肯定早晚都要見,那個女人根本不簡單。
「也對,睡吧,明天去海邊燒烤,沒有地方給你好好躺著了,今晚好好睡,明天晚上就得回去了。」
明天下午他們就收拾收拾回自己家了,白天在海邊玩玩燒烤什麼的,黑兔身體肯定吃不消。
「好。」
乖乖的點了點頭,柚樹掀開被子,他乖乖的鑽了進去,柚樹關了燈,進了被窩抱著黑兔入眠。
然而他們想多了,第二天一早,墨就逼著柚樹提前帶黑兔回源泉,要給黑兔做檢查,畢竟醫生的話不能不聽,其他人也覺得黑兔看病重要,安晨宇跟考慮了一下,跟他們一起先回去了,柚樹讓孝倫他們玩夠了,把東西放在客廳,第二天會有人去收拾的,就帶著黑兔他們先回去了。
下午才到源泉,黑兔的檢查一直做到傍晚,柚樹再三跟墨確認黑兔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了,才帶著他們兩個去吃飯,然後送了安晨宇回家。
接下來的三天公司繼續放假,給大家休息,安晨宇前一天晚上發信息告訴他們約定的地點和時間。
「夏希是不知道我們要上班,還是覺得我們不上班?」
居然定在工作日,雖然最近公司事情弄得差不多了都很清閒。
「她可能還以為是以前的作息吧,其實現在忙完了,還是回到以前的工作時間好了。」
工作到三點一般員工就下班了,剩下的事情都是他們在那裡處理,還不如像以前一樣兩點下班,大家工作基本上那個時間都完了,就是因為完了,沒事做,都找事情做,就會拖時間。
「恩,等遊戲最後的測試結束,我們就恢復以前的工作時間。」
自己拖也就那樣了,不能讓黑兔跟著拖。
「對了,我有個建議。」
說起遊戲,黑兔想起了什麼。
「什麼建議?」
「首批的內測玩家,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從外邊招募來?」
黑兔看著柚樹。
「說說看。」
「你看,我們這群人,如果湊對對,肯定有人會說我不想玩女號,又或者我不想跟這個人湊在一起,那我們如果從外邊招募來的話,配對方面肯定是隨機的,他們沒得挑,而且,這樣的話,我們的前期內側人員就會多,生育的道具就會增多,我們就可以縮短內測的時間,正式遊戲提前的話,公司的收益也會提前,會增大,對嗎?」
「恩,的確,這樣的話,都是玩家來體驗,回饋的比如BUG什麼的,肯定比我們員工要好,特別是我們這個遊戲是根據端游改編的,而且,我們的確只有十幾對願意參加前期的這個內測,的確是個好提議。」
柚樹點了點頭,這點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明天回公司,我跟他們說一下,你現在收拾收拾睡覺。」
到了杯溫水放到保溫杯里放到黑兔的床頭。
黑兔搬進了柚樹的房間,然後柚樹就把房間大改了一下,本來黑灰色的男人房間,居然按照黑兔的喜好換成了暖系,不過黑兔還是很喜歡原來的感覺。
約定的日子到了,兩個人都有點忐忑,到底該不該見夏希,又或者,夏希見了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兩個人躲在車上,誰都不肯開口說下車吧,他們兩個,都還沒準備好。
「走吧。」
柚樹嘆了口氣,就這麼糾結的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黑兔點了點頭,跟著柚樹下了車。
然而到了門口,兩個人卻又停住了,他們似乎才發現,這個店的名字,竟然是MX。
MX,曾經是孝倫跟陳曦的店,但是時雨死了以後,辰樹無心經營公司,之後辰樹去世,公司落在了孝倫身上,他只好放棄咖啡店去經營公司,再後來,他們聚餐,零給了他們那一杯東西,陳曦也放棄了咖啡店,去聖石工作,所以這家咖啡店的名字,居然是MX,讓他們非常驚訝。
推門進去,布局,竟然沒有差很多。
正對著一個上二樓的樓梯,左手邊是吃飯的地方,右手邊是廚房跟聖石計劃體驗室,這裡,跟他們曾經的那個MX,一模一樣。
「歡迎光。」
然而臨字,卡在了喊話人的嘴裡。
三個人,柚樹看著那個人,那個人盯著黑兔,黑兔,也愣愣的看著眼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男人。
「哲也,你發什麼愣啊,趕緊領客人坐下點餐。」
另一個男的走出來不滿意地說。
哲也點了點頭,領了他們到一個角落裡的四人桌坐下。
「看下吃什麼?」
哲也拿了菜單遞給他們。
「哲也,哥?」
黑兔半天終於喊了出來。
然而哲也沒有回答,這個叫法,他在熟悉不過了,他等了二十多年,在這個城市裡,他們都在等。
「時,雨。」
哲也咬緊了下唇,疼痛的感覺,讓他終於覺得這不是做夢。
「哲也哥。」
黑兔終於忍不住哭著抱住了哲也。
「喂,沒人來感嘆一下我嗎?」
柚樹被遺忘在一邊很不開心。
「看看吃什麼,我請。」
指了指菜單,一臉別打擾我們的表情。
柚樹嘆了口氣,低頭開始看菜單,連菜單都跟當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