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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荀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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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蔡邕帶著十一來到荀家堡。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穎川荀氏,本是戰國先秦荀子之後。

    當年荀子於齊國臨淄稷下學宮任祭酒,期間遭讒言被貶,起起落落三次,索性出走楚國蘭陵閉門著作,當時天下動亂,禮樂崩壞,儒家的治世理念仁義之道被各國國主棄之如敝履,荀子遂化整為零,拋棄從前儒家天人合一的理念,將天人兩分,從新定義人性,豪言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

    如今蔡邕站著的荀家堡大門,門口還立著塊石碑,上書: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

    蔡邕倒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儒家門生,祖上蔡勛喜好黃老之術,至於恩師胡廣雖然掛著太學主的名頭,但治學頗雜,如今的儒家倒有些像呂不韋的雜家,究其然乃是大漢隱忍多年,若要征討匈奴,國內必須安穩,當年的七王之亂歷歷在目,其中不乏諸子百家影子,所以從今往後只有一家之言最好不過。

    於是在竇太后歸天不久,漢武帝劉徹在一幫有從龍之功的儒家幕僚的策劃下,開始了絀抑黃老,崇尚儒學的計劃,在皇權的帷幕下,諸子百家要麼選擇和儒家合流,要麼老死山野,至於反抗的,淮南王劉安便是下場。

    如今的穎川荀氏正是當時避禍遷居的荀子後人,家學秉承荀子化性起偽的教化理念,家學嚴謹可見一斑。

    想到這裡,蔡邕回頭看了一眼被他廢了修為的唐周,他帶來的那名傷者如今還在華佗處修養,蔡邕以為無論如何自己也該給荀家一個交代,便和唐周一行來了荀家堡。

    看門的小廝不認得蔡邕,倒是對其身後臉色十分不好的唐周很是熟悉,微微詫異過後便入內通報主人,不多時便出來領著蔡邕一行入內。

    唐周似乎對這裡很是厭惡,他討厭這裡的任何人任何事,覺得只要到了這裡就好似全身上下被套上了枷鎖。

    十一在蔡邕身旁,繞有興致的注視著那個有條不絮帶路的小廝,輕聲在蔡邕耳邊道:「這個小廝好俊的功夫,從開門到現在一步一息,全然不亂,若是荀家堡全是這等人物,我等想要強闖可謂難如登天。」

    蔡邕不以為然,笑了笑,道:「你的修養還是不夠,見微知著,連一個小廝都如此從容不迫,你覺得這家人會不講道理?」

    聽得蔡邕拐彎抹角調侃自己,十一皺起眉頭有些生氣,心裡卻也感慨,華佗的醫術果然高明,才幾天就把這毒舌治好了。

    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泰山石敢當。轉過石敢當,卻見的三間學堂,學堂的名字也很講究,依次是強本節用、養備動時、修道不貳。

    蔡邕稍稍停下觀望,便又跟了上去,學堂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

    十一定睛一看,好氣魄,整整三十二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蘭芝小徑,蒔花弄草,一派鶯歌燕舞,渾然不見晚秋蕭瑟。

    那小廝微微輯身,神情有些難以啟齒,說道:「倒叫客人笑話了,少君除了研學經義,平日最愛蒔花之藝,家主對此頗有微詞,奈何少君天資聰穎,又多有六爺袒護,這院子便由少君接手打理了。」

    聽得小廝談到那人,唐周便沒由來的火氣,一腳狠狠踏在身邊最艷的一朵海棠,狠狠碾了好幾下。

    十一看在眼裡,本欲制止,但想到如今為客,剛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隨後又想,這唐周和這愛花如命的少君想來並不對付,看來老爺廢了他的修為並不會受荀家多大難處。

    蔡邕踱步來到池水邊,但見池水泛著熱氣,笑道:「吾曾見漢書云:太官園種冬生蔥、韭菜茹,覆以屋廡,晝夜燃蘊火,待溫氣乃生。如今你家少君以溫泉水蘊養花草,真叫人嘆為觀止。」

    「可惜世人以為此皆不時之物,有傷於人,不宜以奉供養,及它非法食物,悉奏罷,卻不知人定勝天。」這時穿廊里步出一位儀容清秀通雅的佳公子,其質溫潤如玉,明眸舒宇,叫人看一眼便理順當然的認為若天地間真有君子,便該如此。

    他一出現,十一便有些自慚形穢,偷偷撇開視線,鼻尖卻嗅到一股異香,這絲絲入鼻,不絕如縷的綿綿悠香很快又把十一的目光導向那位公子。

    蔡邕見這公子談吐極為溫文儒雅,舉止容態更是慵懶華貴,想來便是小廝口中的少君,便道:「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荀子誠不欺我。」

    那公子聽完,對蔡邕倍感親切,他家學淵博,加之天資過人,對事物有獨特的思想與見解,往往舉一反三,平日不少被老師家人視為異類,如今有人引經據典,獨出心裁可說到他心坎里,真是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貴客光臨,小子荀彧,字文若,敢問高姓大名?」

    荀彧彬彬有禮道。

    「區區不才子,蔡邕。」

    荀彧微微一怔,旋即喜不自禁,行大禮道:「失敬失敬,沒想到竟是名滿天下的蔡伯喈。」眸光撇向領路小廝,面色不善道:「情蠻,還不快備茶。」

    那小廝情蠻聞言便知曉今兒來了個大人物,自己事先沒曾詢問姓名,怠慢了貴客真是失策,只是往日貴客登門皆是香車寶馬,好禮想送,今兒的貴客卻是有些寒磣,他便以為只是唐少爺的客賓,實在怪不得自己呀。

    情蠻提起內勁,一溜煙穿廊而過,剛走到圓子門口,又聽荀彧道:「記得稟報六叔。」

    「啊!」情蠻驚呼一聲,乖乖,竟然還要請六爺,看來這客人份量能壓死人,連少君也壓不住,無暇多想,腳步又快了幾分。

    被晾到一邊的唐周恨恨的瞪著荀彧,破口道:「荀文若,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仇人的!你們荀家難道忘了我爺爺交代你們荀家的事。」

    荀彧目光轉向唐周,嘆息道:「我知道你多有不滿,但這是為你好,你姐姐很擔心你,你不該先去見見她嗎?」

    唐周悲憤難明,自己當初出逃荀家便是為了闖蕩出一番事業,好叫唐家知道即便是那位從未蒙面的爺爺套衡死後,自己這顆獨苗也不用看人臉色過活,為此甚至不惜瞞著家人拜張角為師,如今自己不僅壯志未酬,一身修為更是被廢,到頭來兩手空空,有何面目面對自己的姐姐。

    荀彧心思通透,知道這個小舅子心高氣傲,從進荀家那一天起就對自己這個便宜姐夫沒好顏色,自己對他雖多有照顧,奈何總是不遂人願,後來唐周長大,性子越發乖張難訓,自己原先的好意倒反助長了他的氣焰。

    是以荀家堡的人對這個唐侯小少爺皆是怒不敢言,能有多遠跑多遠,久而久之唐周就真的成了孤苦伶仃,只有他姐姐願意親近,好在長姐如母,自己的內人倒也大方賢淑,平日教導唐周的事便多有其打理,可惜兩年前自己和內人的婚禮,本是大好的喜事,小舅子唐周跑了……

    蔡邕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不過他能感覺得到,這位唐公子對廢了自己修為的仇人的恨意大概遠遠不及作為一家人的姐夫。

    十一湊到蔡邕身邊,面色古怪,耳語道:「主人,這下可好了,這荀少君和這小崽子好大一齣戲呀。」

    蔡邕搖了搖頭,不予置評,他祖上蔡勛雖有賢名,但後來辭官王莽歸隱山林,家學又是黃老之術,後面幾代人在儒者宗的年代自然也不可能有啥作為,這也是他拜師胡廣的緣由之一,只是名聲大噪後,自己依然沒有開宗立派的想法,後來忙於古文經學仕途又多起伏也就更沒空了。

    他今日來到家學淵源流長的荀家堡學風醇厚,又見荀彧這等青年才俊,再觀頑劣不堪的唐周,一時心中未免唏噓,古人云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自己這一生大概是到頭了,師門人才凋敝,恩師技業卻萬萬不可斷了傳承,這也是他來荀家堡的另一個原因。

    荀彧看了看蔡邕,又望了望一旁的唐周,心思難定,這時,門外一人晃悠悠而入,只見那人落拓青衫,樣貌平平,一雙眼睛如呆雞木馬,纖弱的身子骨走起路來虛虛浮浮,腳步聲一點也無,要不是荀彧天生敏銳的鼻子嗅到了那人身上若有若無的酒味,差點便忽略了他。

    「公達且慢。」荀彧滿懷希望的叫住那人。

    那人站住身子,施禮道:「小叔何事?」

    此話一出,蔡邕和十一神色古怪地將目光投向兩人。

    荀彧被這大了自己好幾歲的青年稱呼小叔,有些臉紅,說道:「別打趣我了,我有正事。」

    那人輕聲細語道:「家事,小事。」

    荀彧正色道:「好事。」而後將蔡邕兩人身份介紹給他。

    荀攸挑起眉頭,仔細端詳了蔡邕一番,開口道:「失禮了,貴客隨我來吧。」


    蔡邕感慨道:「想必又是慈明高足,荀氏人傑何其多載,敢問姓名。」

    那人不慌不忙道:「荀攸,字公達。」

    三人邊走便談,荀攸沉默寡言,蔡邕一番口舌往往只能得到荀攸聊聊幾句,一番談論後,三人來到江邊,忽見到江中金色游魚躍濺,荀攸看了一眼,說道:「是叔公的金鱗在為我們帶路。」三人跟上。

    江水之源,一片清池處雲中,翠竹成壁,輕煙掩地,天近於頂,若收乾坤為室,居之飄然如仙。

    門口正跪著一位麻衣小童,衣著破爛不堪,一邊的袖子更是被撕扯下好大一片,青澀的臉龐還掛著些許瘀青。

    荀攸見狀搖了搖頭,三步並做兩步上前道:「小福快快起來吧,你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了,叔公如今要見貴客,你這樣可叫人笑話了。」

    那名叫小福的童子搖了搖頭,說道:「師兄,不行的,師父說了若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便一日別來見他。」

    蔡邕上前,笑道:「小子,起來吧,慈明一生豁達高義,縱使有人犯了錯也不會要人彎下腰板。」

    小福抬頭,眼巴巴道:「請貴客包涵,小子實在不能起身。」

    十一湊到荀攸身邊,皺眉道:「這小子好倔,敢問他犯了何事?」

    荀攸嘆息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小孩子打架罷了。」

    這倒讓十一有些哭笑不得,打架算什麼事,作為殺手,便是死了人也不算大事,況且大漢民風彪悍,不會打架才會被人說三道四,他又問道:「你們這裡的讀書人有點小題大做了。」

    荀攸卻不以為然,說道:「惡念既生,若不即時醒悟,他日釀成大禍,這點滴惡行必為薪柴。」

    十一道:「便如你所說,但這小子打架總有些由頭吧?」

    荀攸皺了皺眉,看著小福,無奈道:「其實這架確實不是他起的頭,乃是大舍里的孩子出言不遜,辱人父母在先。」

    十一聽完,差點沒一口鹽水噴死荀攸,大聲喝道:「那這小子有什麼錯?換我我不拆了那些人的骨頭。」

    蔡邕笑道:「即是慈明的吩咐必有深意,我們去找他問問便是。」

    荀攸點頭,領著二人進入流書天闕。

    荀爽立於瀑布前,抬手化墨,散於溪水中。

    驀然,金魚至,墨為食,魚躍池上,卻倏化筆風文勁,凶疾逼襲。

    荀攸十一二人被突來之變,驚退數步。

    蔡邕看了一眼,說道:「你二人在外稍等。」隨後指掀波瀾,白浪濤濤,一遇墨魚瞬化太極雙魚圖,天闕洞開,蔡邕入內,而後老神在在坐到席上。

    荀爽持筆點化江流,笑道:「好友多年不見,天地交徵大悲賦又有進境。」

    蔡邕道:「你也還是如從前一般指點江山。」

    荀爽停筆收鋒,只見江流溪水中一副江山如畫,魚龍潛淵,他回過頭為蔡邕沏了杯茶,說道:「今日來所為何事?」

    蔡邕趁熱喝了一口,道:「老友會不知道?」

    荀爽笑道:「我又不是老天爺,哪裡能知道那麼多?」

    蔡邕無奈道:「當初助你出逃漢濱時,你為吾占卦,預言吾將來有名劫、情劫、殺劫三劫循環之危,如今吾三劫已過,天命已成,正是看破紅塵,日後當如何,還請老友指教。」

    荀爽噗嗤一笑,一口茶水噴出,說道:「你是不是越老越糊塗了,憑你的本事屈居一個教書先生,豈不是貽笑大方。」

    蔡邕被看破心事,臉紅耳赤道:「你的本事也不賴,不也是被逼著教書育人。」

    荀爽嘆氣道:「時不與我,當年吾受太常趙典舉薦,拜為議郎,本就是無奈之舉,後來又遭逢黨錮,要不是你偷偷聯絡洛陽校尉放行,我估計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蔡邕道:「信口胡言,你的本事如何我還不知,區區幾個閹人能奈何你?」

    「天下能人不知凡幾,即便是閹人也有不凡,不然你以為竇將軍和你師兄是怎麼倒台的?」荀爽怯怯說道,又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繼續道:「況且要殺我頭的還不止閹黨……」

    聽他提起自己的師兄陳蕃,蔡邕心中苦楚,便道:「此事休提,方才你說的教書先生,可是答應了。」

    荀爽也不回答,站起身來打量了蔡邕一圈,鄒起眉頭,嘖嘖稱奇道:「怪哉怪哉,這你這三劫循環真的過了嗎?怎麼一點未有迴光返照的跡象,老友再為你算一卦。」說完,擲出六駁。

    「下艮上坎,山高水重,老友,你的天命才剛剛開始呀。」荀爽看著卦象,語重心長道。

    蔡邕這下納悶了,原來自己的惡夢才剛剛開始,以前那些艱難險阻和今後的比起來就只是過家家。

    荀爽沒好氣笑道:「老友,前途無量呀。」

    蔡邕:「……」

    蔡邕離開流書天闕,門口的小福依舊跪著,他站到他面前說道:「你知道錯在哪嗎?」

    小福眼神木訥,看著老師的貴客搖頭。

    蔡邕對這倔孩子哭笑不得,說道:「你打完架,你家師父可有罰你?」

    小福很是乖巧的搖頭。

    蔡邕又道:「小人長戚戚,君子坦蕩蕩。」說完便離開了。

    荀攸跟著蔡邕後頭,在經過小福跟前時,站住身子,說道:「師弟,叔公從沒有怪你什麼?是你自己多慮了,你呀,當年你母親千辛萬苦把你送來書院為的是你能出人頭地,不是跪著求原諒。荀家堡學子千千萬萬,其中豪門高第更是不知凡幾,叔公看你雖出寒門,但身有傲骨,從不卑躬屈膝,學習刻苦勉勵,因此才把你帶在身邊做讀書小童,如今你與舍人打鬥所為孝道,合乎仁禮,卻又自欺欺人,覺得自己擾和動武,叔公若護你,將以何名?」

    聽完荀攸點撥,小福茅塞頓開,可憐巴巴說道:「師兄,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什麼?」

    「小福腿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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