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虛空為壑驚雷動

    葉辰的氣機在一點點消失，那是神道的氣機，僅僅在這虛界中流轉，並不散溢在外。

    「虛界作用不小，我眼下剛剛化作神祇，並不能開闢出神域，沒那麼多香火願力，要是沒有虛界，就真是完完全全暴露在天地之中，太顯眼，是在找死了。」

    葉辰是個窮光蛋，香火願力不足，實力上都有很大限制。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能半點好處都不給，葉辰心念微動，動用神祇權柄，就見有浩瀚的靈氣化作旋渦洪流，紛紛朝著部落之人身上涌去。

    這宛若甘霖，一些部落之人身上有暗疾，此時渾身筋骨舒暢，像是年輕了十歲。

    就連巫都得了好處，葉辰並不區別對待，真要出手，那必是雷霆一擊，不需要在這種小事上刻意針對。

    對於修行中人來說，靈氣雖有大用，好處不會這麼明顯，對凡人作用更大。

    部落之人都不曾踏上超凡，此時得到洗禮，舊傷都痊癒了。

    「雖然不是圖騰之力，不過也很不錯。」

    有人嘀咕著道：「就是可惜，只能恢復舊傷，沒法讓我更進一步。」

    「你少貪心不足。」

    族長斥責了一聲，心裡倒是鬆了口氣，這靈蝶，看來還是可以相處的，倒不是被靈蝶一點小恩小惠給收買了，只能說，靈蝶不是那麼高高在上，不至於讓人心中僅有敬畏。

    葉辰心中微動，「圖騰之力？那是香火願力的一種運用，地主家沒有餘糧，眼下就聚集一些靈氣旋渦，來勉強糊弄一下了。」

    若是圖騰，要像葉辰這樣舉重若輕，是很難做到的，當然，消耗香火願力，別說只是匯聚一些靈氣旋渦了，更有難度的事情都能辦到，那就另說了。

    葉辰漸漸變得人畜無害，那一股尊貴氣機，都收斂下來。

    寧桃花鬆了口氣，這口鍋背到現在，該到頭了，突兀之中，一道閃電擊穿了虛界的壁壘，揮光成電，攜有磅礴的雷霆之威，蓋壓下來。

    「是在找靈蝶的麻煩。」

    心中念頭閃過，寧桃花像是脫水上岸的魚兒，感覺到窒息。

    「老天爺不是那麼好騙的。」

    轟隆一聲，電光交錯，虛界中諸多草木山林都頓成飛灰，虛空為壑，露出觸目驚心的裂縫，電光一閃，怒劈而下，一棵桃樹搖落萬千桃花，花雨紛繁，拔地而起，搖身一變，就成一曼妙女子，素手招風雷，正面相抗。

    可帥不過三秒，下一剎那，女子被打飛出去，電光一擊，落到葉辰身上。

    等寧桃花反應過來，只見葉辰渾身焦黑，像是成了焦炭。

    「居然會這樣，這是死了？」

    寧桃花震驚了，慌忙趕到葉辰身前，寧桃花伸出青蔥玉手，將葉辰捧在掌心，撥了撥葉辰那燒焦的翅膀，翅膀一下子就脫落下來，本來薄翼透明，宛若純白薄紗，現在就成了一撮飛灰。

    額頭上理應還有兩個角，那是觸角，現在也沒了，不，應該說，葉辰那身軀還有哪些部位是完好無損的？

    「那雷霆我都抗下大半了，結果吃了點餘波你就沒擋住，也太弱了。」

    寧桃花欲哭無淚，「這麼快就死了，死的太乾脆，還有搶救的必要嗎？」

    「不過那身軀是香火願力所化，看起來與血肉之軀並無區別，其實就算毀了，也沒有太大影響。」

    寧桃花對葉辰走的新路，並不算了解，可也知道，那與圖騰應該比較類似。

    「原來的身軀，本就逃不過七日大限，當時跑來搶占這部落的圖騰位置，那身軀就化成灰了，也就是說，只要神魂不曾毀去，就還有救。」

    寧桃花手指略微用力，葉辰那身軀就被捏爆了。

    「神魂也不在，那一道雷霆是把神魂也毀掉了嗎？」

    「不該毀的這麼幹淨才對，這麼徹底，不太現實。」

    寧桃花沉吟了下，仔細想著各種可能，這自開一道，劈出新路，太過罕見，寧桃花感覺腦袋瓜都生鏽了，是經常不用的緣故嗎？總覺得曾在某些殘缺孤本中見過相關記載，可卻有些想不起來。

    「看來是救不了了，我需要跑路了。」

    寧桃花失望的嘆了口氣，頗感鬱悶，「想不起來，這不是我的鍋，多半涉及到那一段失落的古史，被天地斬了相關過往，這才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就在這時，寧桃花陡然一驚，垂眸朝著四周看了看，有些瞭然。

    「若是死透了，這夢境也不會存在才對，那就是還沒死，那一道雷霆，沒把人劈死，那是把神魂帶到哪裡去了？」

    寧桃花站在葉辰原本所在的位置，沒有什麼發現，而後身上有著耀眼的明光若潮水一樣，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又有諸多花雨逆勢而起，捲動了蒼穹，片片桃花，將虛空每一寸角落都要占滿。

    緊接著桃花盡皆燃燒起來，成為無所不在的火焰，燒塌了虛空。

    咔嚓一聲，宛若銀瓶炸裂，寧桃花感覺到力量的受阻，心中卻是大喜，一步沖了過去，發現那裡一片空無，可伸手虛點一下，就像是觸及到一面無形的牆。

    「這是通道，就是通過這裡，將神魂給帶走了。」

    有些遺忘的記憶，此時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是這樣，外在劫數，被我給背下了，可神魂還有內劫，不，這都不能說是劫數，其實算是一種機緣，自開一道，可踏足規則海中，將立下的新道嵌入其中，淺水難養蛟龍，而規則海就是深海，可魚躍飛天，化為鵬鳥，縱橫水天。」

    「可機緣就未必能拿下，栽在上面，也不奇怪，誰能想到，還有如此怪胎，才剛剛踏上修行路，就開闢新道，簡直匪夷所思。」

    「規則海中，諸多大道規則顯現，那是曠古難得的機緣，可當初修行者大戰，規則海都被打崩，涉及那一段失落的古史，影響深遠，相關記憶都被刻意蒙蔽，若不是眼下所見，我都不可能想起來。」

    「可惜，相對而言，我也只是小魚蝦，並沒有在規則海中肆意橫行的資格，那裡對我來說，也很危險，若與規則同化，則相當於化道。」

    寧桃花遲疑了，這要承擔的風險太大，好想拒絕了。

    「我不出手，那多半就沒救了。」

    寧桃花鬱悶不已，總覺得有些失算了，這怎麼感覺是上了賊船？好處沒惦記到，可虧吃了不少。

    「不行，不能這樣干看著。」

    「我都吃了這麼大的虧，要是那靈蝶直接死了，那我這虧豈不是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