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一棍子直接敲死

    「失敗了。」

    一處山頭上，有失望的聲音響起。

    「那圖騰還有點餘力，這並不讓人意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圖騰沒點動靜，那還更為忌憚呢。」

    「可那些野豬，怎會如此不爭氣？死的太利索，總不能是圖騰真還有什麼後手吧？」

    正是不想讓那竹部落的圖騰恢復元氣，才跑過來施加算計，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就要趁著這個機會，一棍子直接敲死，絕不能讓竹部落緩過一口氣來。

    「可惜了，有太多不懷好意者也在覬覦著我鳩部落，沒能傾巢而出，更不敢暴露出部落的虛弱，只有我一個人過來。」

    「這算是冒了很大風險，我在外多待一天，部落就多危險一天。」

    「帶來一些部落底牌，導致部落空前虛弱，希望最後能將這大敵掃滅，不然後果實難預料。」

    在這夜色下，鳩部落來的那人身披月光，融入到無邊黑暗中。

    悠悠喟嘆聲在草木之間迴響，又沉寂下來，並不為人所知。

    這鬱鬱蒼蒼的山林將一切罪惡掩藏，就只剩下那蒼翠綠意浸染崇山萬嶺。

    「部落沒有圖騰，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時常要擔心，萬一哪天外出打獵，回來之後，整個部落都毀於一旦。」

    伴著一輪銀月，照見夜色靜謐，晚風拂來，涼意逼人。

    在那鳩部落之人身邊，有一隻鬼面鳩正安安靜靜的吞吃著生肉，血腥氣在山林中瀰漫。

    鬼面鳩渾身沐浴著黑光，透著絲絲陰鷙之氣，望之不祥，那是鳩部落掌控的特殊妖獸，據說踏足在生死邊緣間，與怪譎可算同類。

    這天地中，埋葬諸多輝煌過往，曾經風流往事成煙散盡，而地下白骨皚皚，見證傳說都雨打風吹去，古史盡成灰，可並非一物都不存。

    那山林草莽之間，那河川原野之上，有數之不盡的怪譎，帶著對生者的無盡仇恨，不甘與執念顯化，就成為追魂索命的使者，代表世間生靈最大的原罪。

    鬼面鳩算是生靈，卻被亡者的不甘執念污染，是一種另類。

    鳩部落得有機緣，跟鬼面鳩交上了好朋友，沒事都能騎一騎。

    竹部落選擇軟柿子捏，挑來挑去挑上了鳩部落，那眼力看來是很欠缺啊。

    如此一來，後面打的十分慘烈，也就說得過去了。

    這稍微想想，就感覺滿是辛酸淚，太慘了，明明在這地方有許多部落的，就偏偏找了塊硬骨頭啃，還把牙崩掉了，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就是心生了點貪念，想要部落發展壯大嘛，結果弄得部落快要玩完。

    這可不值得同情，只能說是罪有應得，不過這世道，就是弱肉強食，並沒有什麼禮儀道德，一切都靠拳頭說話。

    那鳩部落之人心中並無恨意，儘管竹部落找上門來，算是禍從天降，卻也認同這樣殘酷的生存法則。

    當然，這樣說不代表會將仇怨就此放下，這不就來了嘛，反正必然會有一方要倒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又或者，都倒下來，畢竟暗地裡盯著的不懷好意之輩很多。

    等到鬼面鳩吃飽喝足，嘴巴一張，吐出一團黑光，那黑光聚散不定，最終糅合在一起，宛若化作一方鏡面。

    鏡面波光粼粼，有著點滴晶瑩的亮光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後在那其中，顯化出一方祭台，祭台籠罩在朦朧的金色光雨中，那是如此神聖。

    祭台下方，則有一團黑氣炸開，露出一隻野豬模樣。

    野豬白骨裸露在外，血水橫流，雙眼猩紅，透有無盡殺機，看起來十分猙獰。

    「那野豬怪譎還在，沒被撲滅，看來我所料沒錯，圖騰也不是無所不能，更別說那圖騰還受創嚴重。」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將所有怨氣都投餵給那野豬怪譎。」

    鬼面鳩怪叫一聲，很不甘心，可卻不得不服從。

    就見有一團團黑氣都朝著野豬怪譎涌去，那野豬怪譎在生出玄妙蛻變，祭台下方，似乎氣溫都下降了許多，地面結出冰花，帶著寒意。

    竹部落中，地面上到處都是野豬屍體，很多竹屋都倒塌下來，狼藉一片。

    「先來些人，將野豬王烹煮了，快要蛻變成為妖獸，那野豬肉必然大補，補充點元氣。」

    葉辰心中微動，抬眸望去，可見祭台下方，那野豬怪譎身上籠罩的黑氣愈發濃郁了。

    「有些意思。」

    只見那黑氣糾纏，在其中，一隻野豬瞪著猩紅的雙眼，帶有無盡殺機，死死望著巫。

    巫感到身上一寒，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怪物盯上一樣，很奇怪。

    巫左右看了看，啥都沒發現，也就暫時放下。

    巫瞥了葉辰一眼，見葉辰陷入沉吟，並無指揮族人的意思，巫也就跑去招來人手，都麻利點，早點將野豬屍體收拾一下。

    部落中一片狼藉，眼下還顧不上這些，昏沉夜色中，疏星殘月高懸，伴著獸吼，讓人心中滿淒涼。

    祭台前，有著靈蝶翩翩而舞，神力轟鳴，朝著那野豬怪譎涌去。

    驚慌，不安，都在野豬怪譎心中滋生而出，那是面對天敵一樣的恐懼，想跑，跑不掉，神力像是化作玄奇的封印，落到野豬怪譎身上。

    「嗡！」

    那一團團黑氣，都被攪合起來，野豬怪譎氣的哼哼直叫，卻不得不縮小許多，而後猛地一彈，落到靈蝶身前，像是化作了玩偶。

    掙扎，努力掙扎，卻根本沒法破防。

    那野豬怪譎還在不斷蛻變，有著滾滾黑氣都如潮湧來，又有一道道氣血沖霄，宛若精氣狼煙，它使得野豬怪譎形體凝固，由虛化實，似乎真正變得不凡起來。

    可一點都沒用，在葉辰面前，野豬怪譎顯得如此弱小，就連張牙舞爪的資格都沒有。

    「族中青壯都元氣大損，應該是被鳩部落之人奪了部分氣血，眼下卻是落到野豬怪譎身上，這是對此抱有很高期待啊。」

    葉辰心中輕笑，「這麼說，野豬怪譎其實很不凡？那鳩部落之人確定野豬怪譎不會暴露出來？」

    葉辰有些疑惑，「這野豬怪譎我可是很早就發現了，並不算隱秘，倒是那些部落青壯被以特定手段轉為鬼物，卻能臨時蒙蔽我的感知，未能窺出破綻，若非借來規則海中一絲玄妙偉力，怕是現在還一無所知。」

    葉辰很快就將這疑惑放下，並無太多糾結的必要。

    那興許是圖騰受創嚴重，本就不該在野豬這樣的祭品上垂下太多目光，那麼錯過野豬怪譎，也並非沒有可能。

    等反應過來，或許為時已晚，那應該就是鳩部落之人所期許的吧？

    葉辰心中嗤笑，可惜了，靈竹已經涼涼，一切建立在此基礎上的算計，都註定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