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我本就私心深重

    「好在這個季節，野豬肉還沒這麼容易壞。」

    族長心中鬆了口氣，殺了這麼多野豬，野豬肉怎麼處理，這是個很難的問題。

    「部落附近有一個天然山洞，裡面十分清涼，透風，野豬肉風乾起來不算難。」

    當然，這都是天亮之後的事情，現在也該去休息了。

    別說其它族人，就是族長自己，同樣有些心力憔悴。

    扛不住，實在扛不住，族長又不是什麼年輕小伙，也老了啊。

    很快這裡就人煙消散，大家都散夥了，沒人關注祭台之下的變化。

    這也在常理之中，都疲憊得很，堅持不住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

    更不可能有人想到，祭台之下還有著變化，有一隻野豬怪譎在怒瞪著猩紅的眼，心情很暴躁，很想跳起來殺人啊。

    「看來有些人要突破了。」

    葉辰對於氣機變化，十分敏感。

    野豬肉很是不凡，可以讓部落之人的實力更進一步。

    那還不是什麼妖獸肉，還差一步呢，都有這樣的滋補效果，很匪夷所思啊，難道是吃了什麼靈藥，藥力沉澱在豬肉中，沒能消化，才是便宜了部落之人？

    這自是說笑，哪裡這麼巧？

    不過這是好事，葉辰心中失笑，對此顯得樂見其成。

    祭台前，有著靈蝶翩翩而舞，神力轟鳴，朝著那野豬怪譎涌去。

    對於野豬怪譎，葉辰有些好奇，在這之前，居然能瞞天過海，讓葉辰都沒感覺出異常來。

    此時驚慌，不安，都在野豬怪譎心中滋生而出，那是面對天敵一樣的恐懼。

    想跑，跑不掉，神力像是化作玄奇的封印，落到野豬怪譎身上。

    「嗡！」

    那一團團黑氣，都被攪合起來，野豬怪譎氣的哼哼直叫，卻不得不縮小許多，而後猛地一彈，落到靈蝶身前，像是化作了玩偶。

    掙扎，努力掙扎，卻根本沒法破防。

    那野豬怪譎還在不斷蛻變，有著滾滾黑氣都如潮湧來，又有一道道氣血沖霄，宛若精氣狼煙，它使得野豬怪譎形體凝固，由虛化實，似乎真正變得不凡起來。

    可一點用都沒有，在葉辰面前，野豬怪譎顯得如此弱小，就連張牙舞爪的資格都很欠缺啊。

    「野豬怪譎是在那些野豬大量死亡之後才成型的？若是這樣，那瞞過我的感知，倒也說得過去。」

    畢竟在這之前，壓根沒有野豬怪譎，那葉辰當然感覺不到。

    葉辰心中自語，「就是不知，這算不算特例，不然的話，怪譎數量就有些多了。」

    這種怪譎成型的條件，可不算苛刻，那外面的山林之中，怕不是被怪譎填滿了吧？

    葉辰想到這裡，有些隱憂，「人族並不得天地眷顧，甚至天地萬靈，都被視作蛀蟲，倒是怪譎，指不定更得天獨厚。」

    正常情況下，當然不會這樣，可這天地本來就不正常，自破敗中新生，吃一塹長一智，就怕物極必反，開始走極端了。

    「難道這天地逆反，想要化作一方鬼域不成？」

    「但願我的猜測是錯的。」

    雖是如此，這樣一種不安，卻涌在心頭，讓葉辰一時怔怔失神。

    「現在想這麼多做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

    葉辰反應過來，自失一笑，沒再糾結。

    此時部落之中，一片安靜，唯有月涼如水，將天地都蒙上一層薄薄輕紗。

    而部落矗立在昏沉夜色中，伴著溶溶月色，像是一隻龐大的巨獸，匍匐在山林草木之間。

    「該去將部落之人的意識都扭曲了。」

    葉辰這般做法，近乎魔道，可葉辰並不十分在意，說是意識扭曲，其實只是添加一點料，並不會改變太多。

    兩權相害取其輕，葉辰不想鬧到最後，與這部落之人要來一場血腥廝殺，葉辰必定要取代靈竹，成為部落之人的信仰。

    這條路不好走，但凡有點心軟，指不定就會帶來反噬，嚴重的後果不是葉辰能承受的。

    葉辰若足夠強，若有深厚的根基，那也不必做這種事情，可葉辰其實並無太多選擇。

    「我本就私心深重。」

    葉辰對自己有著足夠清醒的認知，手中屠刀並不肆意欺虐弱小，但若有利可圖，也不介意窮凶極惡。

    更多選擇的情況下，葉辰願意選擇對人對己都更為友善的路子。

    但這部落，實則也是葉辰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真的跑路，跑去找別的部落重新開局，那簡直是地獄級難度，若再碰到跟靈竹類似的圖騰，葉辰根本就不用活了。

    葉辰出手，顛倒虛實，對著部落之人的記憶做著修剪，這並不困難。

    不過也不是沒有讓葉辰感覺到有些棘手的人，像是牙，葉辰差點就翻車了。

    這讓葉辰有些心驚，牙突破到超凡之後，本質上來說，葉辰並不比對方境界高深多少。

    當然，葉辰作為神祇，手段玄奇，而牙手頭上沒有傳承，根本就發揮不出實力來。

    若是打起來，葉辰很容易就能把牙玩死，但這畢竟是扭曲意識，並非真刀真槍的干架，一旦失敗，牙怕是就要被葉辰弄成白痴了。

    這樣好的一個工具人，還沒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就要被葉辰玩壞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所幸牙福大命大，也就相當於做了一場噩夢，影響不算大。

    「還好我沒對族長還有巫出手。」

    葉辰心中嘆了口氣，「族長還有巫的意識更為堅定，雖然實力上，還比不上牙，但這跟實力並不完全掛鉤，族長還有巫可是難纏許多。」

    「我若是輕舉妄動了，把族長還有巫弄成白痴，那可就沒有後悔藥可吃了。」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實力不夠。」

    「我的心思，要更多的放在提升實力上。」

    一道道金燦燦流光，宛若霧氣升騰，在虛界中，像是有著開天闢地之景。

    本來虛界天圓地方，那就是一道道夢境拼湊而成的，可以看做是一塊陸地，並不大。

    此時卻在生出變化，虛界的四周，有著點點波光蕩漾，而後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一隻靈蝶，翩翩而動，在虛界上空四處飛舞，似勾動某種玄之又玄的力量，引導著虛界生出如此驚天變化。

    在虛界原來大地的邊緣，出現一道道虛空裂縫，那些裂縫漆黑，幽深，自其中像是有著破滅天地的可怕氣機，在洶湧，咆哮，宛若地獄魔龍在嘶吼。

    一棵桃樹在虛界中紮根，它搖動了桃枝，諸多桃花紛紛搖落，化作花雨，絢爛了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