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愛看到他這個小心翼翼的表情,她被他抱住,卻無力的蹲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我全部記起來了吳亦凡……」
「我記起來了,卻唯獨忘了它……」
這裡……有它存在過的痕跡嗎?
她以前和它朝夕相處嗎?
西亞是個什麼樣的蛇?它什麼品種、什麼花紋,她竟然……
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吳亦凡的眉頭輕輕的蹙起,然後把她的腰身抱起,把她整個人都拉了起來。
「我忘記了西亞,我忘記了西亞……」
慕以愛心臟絞痛,那裡就像有個東西被翻刨一樣,明明是如此輕易地可以呼之欲出,她卻發現,那個本來是溢滿的地方,空無一物。
她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是她親手弄掉的。
「以愛,你過來。」
吳亦凡把她拉到哈利波特的狗窩旁邊,「西亞以前,很喜歡盤著哈利波特休息。」
「伯賢以前很喜歡給西亞買禮物。」
「西亞是東亞虎蛇,她是領頭蛇,是王。」
「她的眼睛是褐黃色的,非常漂亮。」
「她是一條母蛇,再一次我們去郊外的時候見到的。」
「你非常喜歡她。」
「後來……」
「她死了。」
——後來。
——她死了。
「亦凡!」
都暻秀蹙著眉頭出來,把那個顫抖不止的女孩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那個冷冽又孤傲的少年,不滿,「亦凡,這樣對她不殘忍嗎1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是將自己重要的東西忘記的話,一定會很痛苦吧。
「這樣子,對西亞不殘忍嗎。」
吳亦凡反手抓住她的肩膀,手在隱隱用力,「西亞對你來說這麼重要,你怎麼能忘了它?」
「亦凡!」
都暻秀打掉他的手輕喝道,吳亦凡蹙眉移開自己的視線,「抱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惱火。
「慕以愛!」
機車的聲音由遠到近匆匆而來,鹿晗跳了下來就把這個女孩快速擁入懷中。
熟悉的人的氣息噴灑在頭頂,慕以愛才感覺到一絲絲的安慰,她眼睛紅通通的,緊緊抓住鹿晗胸前的衣服,「西亞……」
「我要見西亞……我要見西亞……」
「以愛,西亞……已經死了。」
轟然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狠狠的擊成碎片,慕以愛嘴唇微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裡……是西亞生活過的地方嗎?
她僵硬的扭頭,似乎每個地方,都有西亞的影子。
——我啊,就是想找人陪著說說話。
——能聽懂我話的人類,你還是第一個呢。
——人類弱小又不堪,但是以愛……你很神奇,也很另類。
——一起生活吧,以愛。
它曾經的話語,蜂擁的湧入她的腦子裡。
她想要喊叫想要發泄,喉嚨里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鹿晗只是把她拼命的抱在懷裡,「以愛,冷靜一點。」
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得知西亞死訊的那一刻一樣。
要命的讓人心疼。
「如果是有殘體的話,見到應該是沒問題的。」
後面響起輕輕的一聲嘆息,輪迴黑苦惱的揉揉自己的「頭」。
畢竟他也不能壞了規矩,隨隨便便把人帶到兩界穿梭,那下面有多少人要造反還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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