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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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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瓢潑,雷鳴電閃。

    白榆在山中樹下穿行,無半點怕遭雷劈的樣子,她渾身都濕透了,雨水順著她白皙的面頰汩汩而下,幾乎把她變成了一個人形小瀑布。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身體也是壯如牛,刨去心理問題,白榆真的是什麼問題都沒有,不柔弱也不矯情,還很抗折騰。

    秋雨寒涼,不徹骨卻也讓人難以承受。

    可是白榆行走在泥濘山中,姿態輕鬆愜意,還哼哼唧唧地唱著歌。

    「只為了十一月初八那一天,我走遍了整座熱鬧的山~只為了尋找一份禮物,你喜歡的,生日禮物~」

    而此刻的皇城獵場外,段洪亮駐紮的營地處,卻因為白榆的失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段洪亮先是被嚇得不輕,畢竟自己的大外甥把媳婦交到了自己手中看顧,前腳他還表示出了對外甥媳婦的不滿,結果後腳一眨眼,人就被他搞丟了!

    隨著段洪亮在整個營地之中徹查,問了幾個人之後,這種慌張就轉變成了憤怒。

    因為他發現這個「妖女」

    確實不是被什麼人劫持走了,也不是迷路走丟,根本就是有蓄謀地離開!

    她不光跟看顧她的士兵攀談,還給他們擺了個「迷魂陣」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妖女看似還在「營帳中睡覺」

    ,實則早已經逃之夭夭!

    檮杌和段洪亮把人都集結在一起,先在這獵場外面的四周搜尋。

    而獵場之中的謝玉弓在護送安和帝到達「安全」

    地方之後,眾人卻驚奇發現太子沒有及時回營。

    於是謝玉弓便名正言順地去尋太子。

    他放進獵場的野狼是經歷過專門訓練的,太子平日裡熏的香,便是那群野狼的目標。

    暴雨之下,無人能嗅出尋常人和太子身上常年熏特殊香料的區別,但是禽獸的嗅覺卻不會完全受大雨影響。

    今晚太子會不幸葬身狼口,而他謝玉弓會將太子殘破不堪的屍首,送到安和帝的面前。

    就像當初的萬壽宴,謝玉弓這一次一定會好好地看清,安和帝痛不欲生的神情。

    謝玉弓帶著人,穿著蓑衣進山去尋人的時候,白榆按照自己從前在小屋子生活時亂轉的記憶,在山中冒雨尋找。

    尋找的自然是如同劇情之中一樣,太子驚馬之後,跌落的那個山崖樹洞。

    到這一刻白榆總算明白,劇情里那些看似不合理的「男主角和女主角落難遭遇」

    ,實際上都是合理的,甚至是必然的。

    按照劇情中發生一切的時候,謝玉弓正在蹲大牢,白榆就覺得他自顧不暇,一切和他沒有關係。

    實則不然,太子驚馬,恐怕無論劇情改變前後,都是謝玉弓的手筆。

    劇情之中謝玉弓在牢房受折磨的時候,段洪亮未必沒有帶著親兵悄悄入惠都。

    而劇情裡面獵場憑空出現的,促進男女主角感情發展的野狼,不是為了走劇情生拉硬拽出來的,恐怕就是謝玉弓和段洪亮

    的手筆。

    按理說野狼在沒有餓瘋的前提下(),也不太可能對人發動攻擊。

    畢竟這山中還有很多被馴化過(),比較好捕獵的其他動物,個個膘肥體健,哪一個不比狡猾多變還會用武器的人類更好狩獵?

    狼也不是傻的,人家還會團伙作案呢。

    所以根據白榆推測,這些野狼會攻擊謝玉山,恐怕是經受了訓練,或者是某種引導。

    無論是原劇情裡面還是現在,謝玉弓的真實目的,都是要讓謝玉山葬身狼口。

    只不過謝玉山是男主角,他跌落的地方又太隱蔽,加上大雨一直下個不停最後那些被安排好的野狼,只有一匹找到了謝玉山的藏身地。

    被白珏用火光驅趕了。

    而謝玉弓所有策略落空,又身陷囹圄,身名盡毀,最後只能走造反謀逆的那條路。

    白榆若是推測沒錯,此番謝玉弓的「殺太子策略」

    一樣也會落空。

    謝玉山會在那個老地方掉落,至於白珏白珏之前在她發病的時候,還替謝玉山做內應,幫著謝玉山抓她,恐怕也會按照劇情之中那樣,和謝玉山跌落山崖。

    這也是白榆一直聽謝玉弓說「殺太子」

    卻始終沒有表態,也沒有阻止的原因。

    他們找不到謝玉山。

    只等雨一停,皇帝派出搜山的那些人,便會尋找到謝玉山和白珏的蹤跡。

    一切都會按照劇情的走向進行,謝玉弓那時候再想動手是不可能了,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或許還會被搜山的人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恐怕還會暴露段洪亮身為邊關守將私自帶兵潛伏入皇城的事情。

    這樣一來,一切又都會按照原劇情去發展,謝玉弓還得走造反的路子。

    但是所有人都找不到的謝玉山,白榆能找到。

    而白榆沒有把謝玉山的藏身地告訴謝玉弓的原因,便是謝玉山不能死。

    白珏和謝玉山都不能死,他們若是死了,這世界就會像前面那幾次一樣,直接崩潰掉。

    到時候還玩個屁,大家一起涼了。

    但是她若是直接阻止了謝玉弓,卻又解釋不清楚她為何不想讓太子死。

    這直接關係到誰是男主角的世界真相。

    她難道要告訴謝玉弓,世界是圍著謝玉山和她那個妹妹轉的,他們死了世界就崩潰了?

    謝玉弓的思想再怎麼開放,他就是把腦殼手動砸開,也很難理解他的存在就只是個配角的事實。

    拉扯來拉扯去的,麻煩得要死。

    白榆厭惡麻煩,尤其是解釋不清楚的麻煩。

    因此白榆從一開始就決定單獨行動,把這件事直接取個折中的辦法解決掉。

    讓謝玉山既不能死,又不能再繼續和謝玉弓作對。

    畢竟白榆說的謝玉弓比較適合做皇帝的那句話,是認真的。

    果然一切都如白榆預料,隨著雨越下越大,謝玉弓在山中轉了好多圈都沒有看到謝玉山的蹤跡,只

    ()在一片山坡下面,找到了謝玉山的馬。

    而段洪亮那邊的人這時候也和謝玉弓聯繫上了,謝玉弓本就因為找不到太子而心火燎原,驟然又聽聞他的恭王妃失蹤了,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謝玉弓帶著的人兵分幾路,一部分繼續尋找太子蹤跡,他則是急匆匆趕到段洪亮那一邊,和段洪亮匯合商議並詢問恭王妃的下落。

    一路上謝玉弓感覺秋雨寒涼刺骨,將他的體溫全都帶走了。

    難道他千算萬算,到底還是漏算了太子狡詐,竟然給他玩了一手引君入瓮,直接將恭王妃擄走了?!

    等到回到營帳之中,聽到了檮杌和其他幾個小兵的說法,謝玉弓忍不住又和段洪亮吵了起來。

    「聽到了吧,她分明是自己跑的!

    太子怎麼會找不到,說不定就是被你的好王妃真妖孽給藏起來了!」

    「你何其糊塗,竟是到這時候還看不清那女子的真正面目?!」

    段洪亮恨不得手動把自己的外甥腦袋砸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都是漿糊!

    段氏出情種,卻無一人善終。

    段洪亮這些年臥薪嘗膽,只為了這一個親人,卻沒料到最後關頭,也要毀在一個狗屁的「情」

    字上!

    「她騙了好幾個守衛,帶走了一個包袱,裡面裝著足夠兩天的食物,還順走了兩個塗滿火油的火把!」

    「她根本就是太子的人,在狩獵之前假意回到你身邊,實則是為了捨身打探我們這邊的虛實,如今你帶她來了這裡,她又跑掉,你可知道接下來等著我們的會是什麼!」

    「她不會。」

    謝玉弓渾身濕透,一身墨色長袍,如黑霧繚繞一般裹著他的周身。

    「她不會騙我,她愛我!」

    「你!」

    段洪亮被氣得後腦勺疼。

    當初他的那個蠢妹妹也是如此說,結果呢?

    一家上百口的性命,填不平一個名為「愛」

    的深坑,她甚至連死,都死得那麼不清不白,令人作嘔!

    段洪亮簡直被謝玉弓這冥頑不靈的樣子給氣瘋了。

    謝玉弓卻道:「她自己走的,定然是有事要辦,她不可能」

    謝玉弓搖頭斷言,「她不可能窩藏太子!」

    「她是我的人,不是謝玉山的!」

    「我去找她,她應當就在山中!」

    謝玉弓說著便要冒著大雨繼續進山,可如今在段洪亮看來,大勢已去,謝玉弓再去山中,若是被安和帝的人抓住,恐怕連跑也跑不了了。

    他們必須儘快撤離,一旦那女子帶著他們駐紮在這裡的消息回去太子身邊,太子的人開始反撲,恐怕這數千人都要葬送在此!

    而段洪亮絕不可能讓謝玉弓回去送死,因此在謝玉弓轉身的時候,對著檮杌使了個眼神。

    檮杌連忙道:「恭王稍等,我帶幾個人與你同去,人多好找——」

    檮杌走到謝玉弓身邊,哥倆好一般圈住謝玉弓的肩背,而後猝不及防出手,擊在了謝玉弓的後頸命門。

    謝玉弓反應過來後目眥盡裂,可是人到底是不堪重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被檮杌接住。

    段洪亮冷眸橫掃了一眼,而後命令道:「傳令眾將,連夜拔營,化整為零撤出惠都,不得耽擱!」

    謝玉弓被段洪亮讓人捆住,親自帶在馬上。

    這一片山林之中都是訓練有素的衛兵,動作十分迅速,不消一個時辰,便已經徹底整裝完畢。

    大雨依舊不休不止,只等明日那妖女帶人「回來」

    ,面對的只能是被大雨徹底平復了痕跡的山林罷了。

    段洪亮當機立斷帶人離開。

    而此時此刻的「妖女」

    本人白榆終於尋到了那一處墜崖的山洞入口。

    她背著一個小包袱,在洞口周圍巡視了一圈。

    而後她將手鐲摘了下來,用手在洞穴旁邊扯出了一條「小路」

    ,拉開了蠶刃,纏在了小路兩側及膝高的蒿草上面。

    她口中還低低地哼著歌,不過都壓在喉嚨之中,被漫天雨幕和滾滾悶雷掩蓋得無影無蹤。

    做好了一切,白榆仰頭看了一眼晦暗的天幕,張口接了點雨水喝。

    而後走到了那處很難被分辨出來的,用蒿草掩映的洞口處,一把扯開了洞穴入口的蒿草。

    裡面有一段很狹窄,只能供一人通行,白榆把包裹放在了地上,就放在洞穴門口,一彎腰就鑽進去了——

    爬行了一段,便開始開闊起來。

    只不過白榆還未等站起身,就感覺到脖子貼上了一個冰冷的物件。

    白榆在暗夜中走了半夜,眼睛已經能夠很清晰地分辨出昏暗事物,這只是一截削尖的樹枝罷了。

    白榆停頓住,頭也不抬道:「太子殿下,我來救你。」

    那抵在她脖頸的樹枝並沒有拿走,白榆慢慢抬起頭,看向了洞穴內部的狀況。

    很黑,但是勉強能夠看清。

    謝玉山狼藉不堪,身上有大團大團的血污,他的眸光很冷,像碎裂的冰層下面看似平靜,實則跌入其中會迅速讓人失去力氣的暗流。

    他懷中趴伏著一個人,看衣著正是白珏無疑。

    和劇情描述的一樣,恐怕謝玉山身上的血跡,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白珏為了他擋了野狼後,被他抱著塗抹在身上的。

    白珏顯然已經神志不清,她雙臂圈著謝玉山的脖頸,吊在他身上,一隻手臂上包裹著白布,喉中不斷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那白布應當是從謝玉山的衣袍上扯下來的。

    還真是一對落難鴛鴦。

    白榆跪在寬敞一些的地方,看著謝玉山,和他冰冷的眸光對視,半點不錯。

    「我是來救你的,太子殿下。」

    白榆又重複了一遍。

    謝玉山這一夜遭遇了他半生不敢想像的危險,現如今看似鎮定,實際上已經是一隻驚弓之鳥。

    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白榆也沒打算多費口舌哄騙他。

    只說道:「你也該知道,你從驚馬開始,就落入了

    一個局中。」

    「奪位從來都是不死不休,而今你也該明白,你處於下風。」

    謝玉山不言不動,依舊抓著手中那一截看似尖銳,實則和色厲內荏的他一樣不堪一擊的樹枝。

    「我直接告訴你吧,你要敗了,太子殿下。」

    「你大勢已去,想要再做太子,恐怕是不成了。」

    「謝玉弓給你精心設下的局一旦你一腳踩入,就沒有後撤的可能,你們遭遇了野狼吧?想必弄得如此狼狽,被迫藏到這裡,就是因為遭遇了襲擊。」

    謝玉山眸中微閃,片刻後開口說:「下雨了。」

    白榆微微笑了下,說道:「是啊,下雨了,老天都在幫助太子殿下,猛獸的嗅覺會受雨水影響,想必太子殿下也猜到了是你身上的某種氣息會吸引猛獸,所以你才這麼緊地抱住你懷裡的這個傻女人,好讓她沾染了你的氣息對吧?」

    白榆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謝玉山,謝玉山眉頭極速地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復。

    片刻後他竟然低啞地笑了。

    聲音嘶啞又蒼涼。

    他這一生唯一遇到的一個完完全全能看穿他的人,竟是謝玉弓的女人。

    謝玉山搶奪她不成,那晚在暗處看到了她在謝玉弓懷中安然依賴的模樣。

    她分明是真的喜歡謝玉弓的。

    為什麼?

    憑什麼?

    他差在哪裡?

    「方法是沒錯的太子殿下,你在身上塗滿了血污,確實能混淆氣味,你又這麼緊密地抱著她,或許再有野狼追上來,這個傻女人就能做你的肉盾。」

    「這無可厚非。

    世上何人不為己?更何況她還是心甘情願的,否則她就算愛慕你愛慕到肝腸寸斷,莫說是被你擁抱,恐怕連你低頭一顧都得不到。」

    白珏在謝玉山懷中輕哼了一聲,似乎因為兩個人說話而幽幽轉醒。

    「這一處如此隱秘,明早上搜山的人就會找到殿下了。」

    白榆說:「原本該是這樣的。」

    劇情里就是這樣的。

    很顯然謝玉山也是這樣認為。

    如果白珏僥倖不死,她日後會得謝玉山的另眼相待也是順理成章。

    畢竟他人性中的陰暗被他釋放泄露的時刻,白珏是他的見證者。

    但是白榆的話鋒陡然一轉道:「可是太子殿下你大概不知道,段洪亮來了惠都。」

    「他帶了五千精兵,此刻就在獵場外圍駐紮。」

    謝玉山眼皮狠狠一抖。

    白榆說:「這西山獵場你巡視得比我清楚,你該知道,這裡易攻難守,而皇帝偏巧在遭遇了襲擊和火災之後不回皇城去躲著,覺得自己老當益壯能征戰沙場。」

    「現在禁衛軍和城防營,包括護城衛都在圍著你的好父皇警戒」

    ,白榆說,「能分出幾個人來冒雨找你?」

    「此刻在山中找你的,全都是段洪亮的人。」

    「你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是敵方軍旗。

    軍旗一

    倒(),山河傾覆日月顛倒近在眼前。

    況且段洪亮和安和帝的淵源不用我說?(),滅族之仇不一定非要下聖旨,只要稍微透露出一點聖心所向,有的是化為蠅蟲的大臣,要替君王『身先士卒』。」

    「段氏一族為國盡忠,只因帝王所厭,便落得個舉族皆敗的下場。」


    「這仇堆積經年,恐怕早就成了腐爛膿瘡。」

    「段洪亮此番帶來惠都的是五千精兵,還是五千騎兵。」

    白榆說,「我親眼看著他們訓練,方知何為震天動地勢如山洪。」

    「禁衛軍是勛貴之後,最厲害的武狀元出身。」

    白榆淡淡道,「城防殿下應當最清楚,就是一群混日子高門紈絝子。」

    「至於護城衛護城衛倒是有幾個真把式,只可惜惠都要守,此番抽調過來的偏是所有士兵中最沒能耐的。」

    「你覺得禁衛軍和護城衛,再加上城防營聯合在一起,能不能扛得住這鎮南邊境的五千騎兵?」

    「守將擅離邊關視為造反!」

    謝玉山說。

    白榆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多麼可笑的事情。

    「我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啊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天,手把手演示給你看,你還是連個皮毛都沒有學到,真該多付我一些老師的束脩。」

    「權在手,不如兵在手,若段洪亮當真突破了獵場,將安和帝斬殺,將護衛斬殺殆盡。

    最後還不是他們想怎麼說怎麼說?」

    「說千里護駕,就是千里護駕,說皇帝召見,就是皇帝召見。」

    「到時候給你這個太子安一個造反謀逆的名頭,他們來清君側誰又能反駁,誰又敢反駁?」

    「皇帝死了國不可無君,五千騎兵不多,但幾萬鎮南軍在啟南蓄勢待發,你覺得段洪亮會順應民心順應禮制,扶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繼位?」

    「你母族再強大,那些氏族的聯盟也是都是飛蛾,趨權勢之火而走。」

    「大廈傾覆,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太子殿下應當不用我教吧?」

    白榆說:「你這太子做了二十幾年,做到狗肚子裡去了。」

    「今夜你已然攻敗。」

    「你如今尚且能龜縮起來苟延殘喘,不過因為謀逆這條路難走,他們殺不了你,若殺了安和帝,天下動盪,各方勢力爭鬥,謝玉弓上位也未必坐得穩皇位。」

    這話一丁點不摻假,段洪亮沒打算謀逆,他不怕,可他手下數萬將士,不能變為反賊。

    白榆若沒猜測段洪亮來此甚至不是為了幫助謝玉弓誅殺太子,而是阻止謝玉弓衝動的。

    但也不能保證,段洪亮腦子一熱,真帶著軍隊把安和帝給弄死。

    她得加快速度!

    白榆說:「我之所以冒雨進山尋你,而不是把你的藏身之處告知謝玉弓,讓你『葬身獸口』被活撕了。」

    「只因為你前些日子,對我尚算禮遇。

    且我不願見天下動盪,山河破碎。」

    「太子殿下,認清現實吧。」

    「若今

    ()夜逃不掉,你就會死得無比悽慘。」

    「你連真的被猛獸撕扯的滋味都沒嘗過吧?」

    「但是今夜我能救你。」

    白榆盯著謝玉山,慢慢伸出手:「跟我來,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我能救你。」

    白榆說:「我在山中做了幾日尼姑,熟識地形,認識幾戶村民,我能助你保住一條命。」

    「過了今夜,段洪亮他們尋不到你,便會暫且撤離。」

    白榆半跪在那裡,分明身形削薄如紙,卻像一個萬馬千軍之中殺到謝玉山面前,來救他的「將軍」

    。

    她耐心等著,等了好一會,謝玉山總算是動了。

    但是他一動,還未抬起手,一直昏迷的白珏醒了。

    她先是大驚小怪地喊了一通,對著白榆。

    而後發現太子竟然要出山洞,要跟白榆走,自然是瘋狂阻攔。

    「太子殿下,不要信她不要信她!」

    「她是謝玉弓的人,她她要害你!」

    白珏沒力氣,但是抱著謝玉山的一條腿,不讓她和白榆走。

    白榆抬手抹了一把濕漉的額頭,對著謝玉山笑了笑。

    「殿下,你該知道,縱使謝玉弓愛我成痴,但我放你走,也要被他問責。」

    「我冒著如此要命的風險來救你,你若是疑我那便算了。」

    白榆說完之後,竟然真的收回手,起身轉頭就往出鑽。

    謝玉山看著白榆出去,低下身扶起了白珏,溫聲道:「你待在這裡最安全,明日我派人來接你,日後若我僥倖不死,定不會虧待於你。」

    謝玉山難得說了兩句帶溫度的話,畢竟白珏今日先是為了幫謝玉山引誘白榆,被箭矢貫穿手掌。

    後又給謝玉山擋野狼被咬了小腿和手臂。

    此刻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外面還在下雨,她待在這裡等待救援保存體力是最好的。

    白珏何時聽到過謝玉山如此溫言軟語?

    再加上有點高熱,整個人暈乎乎的,被謝玉山安排坐下,靠著石壁。

    謝玉山解了外袍披在白珏身上,有了太子外衣,明日獵場的人找到白珏也會迅速救治她。

    而謝玉山做完這些,徑直彎腰跟著白榆出了山洞。

    白榆人已經走到了洞穴外面,背著個小包袱,背影眼看著都要淹沒在雨幕。

    謝玉山見狀,迅速邁步跟上。

    這門口荒草叢生,跌落下來之後遭遇了野狼,急匆匆躲入山洞,謝玉山根本未曾細細看過。

    他腿在跌下來的時候,稍微摔了下,不至於不能走路,卻有點疼。

    他是天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切天下好物,除了皇帝,就都奉送給他這位儲君。

    他刻在骨子裡的「金貴」

    ,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白榆事先清理過的,那一條好走一點的小路。

    他抬步快走,白榆站在小路盡頭,回頭看著他,似乎笑了一下。

    謝玉山抿了抿唇,向她走去。

    ()

    但是就在他將要走到白榆身邊時,突然感覺到腳下一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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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謝玉山驟然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在了白榆腳邊。

    他在短時間內都沒能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人的身體在遭受「重擊」

    的瞬間,經常有那麼幾秒,是沒有知覺的。

    肢體的信息沒有那麼快傳送到大腦。

    謝玉山嘗試坐起,這一動還未徹底起身就又跌回原地。

    蠶刃削鐵如泥,切割骨肉肌理根本無須多大的力氣,走動邁步的力氣足矣。

    謝玉山想挪動他那條腿,借著漆黑的夜色看了一眼,縱然身體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劇烈的疼痛,他卻像是看到了畢生最可怕的一幕,發出了一聲無比悽厲徹骨的嗥叫。

    「啊——」

    這聲音穿透雨幕響徹山林。

    白榆看到他的一隻腳自小腿以下,被留在了她布置的陷阱的另一頭,而他按著血流如注的斷腿嗥得不似人聲。

    在銀龍般蜿蜒於天際的電閃之下,白榆微微抿了下唇。

    無聲地嘆息。

    謝玉山不能死,但是唯一讓他失去對抗謝玉弓能力的辦法,便是讓他失去做儲君的資格。

    就像他當初毀了謝玉弓的臉皮一樣。

    白榆迅速蹲下,打開包袱,將裡面用防雨油紙包裹著的火摺子拿出來,吹過之後,伴著謝玉山翻滾和哀嚎,點燃了被雨水浸濕一些,但不影響燃燒的火把。

    而後抓著火把蹲下,跪在地上按住謝玉山的斷腿,要去燒那鮮血噴涌的斷口。

    謝玉山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地掙扎扭動,臉和脖子的青筋暴起,看著白榆的眼神絕望而憤怒,如果眼神能化為實質,白榆已經死了千百回。

    他掙扎著後退,把白榆當成魔鬼。

    他到如今如何不明白,白榆在騙他!

    白榆按不住一條活魚一樣的謝玉山,只好一手拿著火把,空出一隻手掄圓了狠狠抽了謝玉山一巴掌。

    「你他媽的給我冷靜點!」

    「你再掙扎一會兒血流幹了就死了!」

    「我需要把斷口燒糊才能止血!」

    「別他媽的叫了,瘮人!

    咬住這個!」

    「謝玉山你像個男人一樣看著我,你想保住性命,還想什麼都不失去可能嗎!」

    「我要拿點什麼才能阻止段洪亮的軍隊!」

    「想想你的母族,想想謝玉弓蟄伏到今天,想想他那張被你毀掉的臉,你如今該做什麼你應該明白——」

    果然白榆吼完,謝玉山果然不再亂動了。

    雨小了不少,但是雨點打在火把上的聲音滋啦不斷。

    謝玉山看著白榆眼中淚水橫流,脖頸的青筋暴突。

    他沒有去接白榆遞給他咬嘴的布條,而是死死擠壓著自己流血的斷腿減少血流,瞪著白榆雙眸含著血淚一般。

    最後對著白榆點了點頭。

    白榆這才把火把送到

    ()謝玉山斷腿的地方(),做止血處理。

    謝玉山喉嚨之中發出的聲音很可怕Θ()Θ[(),雙手死死嵌入地面,仰著頭如同瀕死的白鶴。

    天之驕子跌落污泥,不過如此。

    可是白榆沒騙他,只有失去做儲君的資格,他才能活。

    他活著,世界才不會崩潰。

    火把徹底被白榆按滅在謝玉山的斷腿上,謝玉弓五指的指甲簡直要抓得劈開,連口中都因為咬牙夠狠而漫上血腥。

    他的血好歹止住了。

    這時候聽到了謝玉山發出痛苦聲音的白珏也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白榆收起了染血的手鐲,把包裹打開,將謝玉山還穿著靴子的一條腿,放在包裹裡面包好。

    重新背回身上。

    白珏撲到謝玉山身邊,焦急哭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嗚嗚嗚我跟你拼了!」

    白珏是真的喜歡謝玉山,他就像是天邊的雲,像是高貴的雪山之巔上的蓮花。

    她連碰一下都不敢,卻被白榆糟踐成這樣。

    白珏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化身為一頭小牛犢子,朝著白榆一衝。

    白榆猝不及防,被她拱進了溝里。

    白榆:「」

    白珏騎到了她腰上,抬手就撓,白榆側臉被撓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白珏那一副飄飄仙女的模樣,徹底化為了潑婦。

    她指甲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長,還尖,一頓「九陰白骨爪」

    亂抓,白榆快成花臉貓了。

    白榆折騰了一宿,也沒什麼力氣了。

    一時間竟然左支右絀應接不暇。

    果然人總是會在陰溝裡翻船的。

    最後無奈抱著頭吼道:「你還不去看你的太子哥哥!

    下著雨呢!

    把他重新扶回山洞裡面!

    不然一會燒好的斷口泡了雨水再出血,就感染死了!」

    好在謝玉山是白珏的死穴。

    謝玉山痛苦的哼聲,讓白珏重新變為「柔弱的嚶嚶怪」

    。

    白珏放開白榆,去扶謝玉山。

    白榆費了些勁才從溝里爬出來,呸呸吐出了兩根不知道怎麼搞進嘴裡的蒿草。

    幫著白珏把人扶起來。

    拉扯回洞穴邊上。

    白榆說:「在這等著,很快就有人來找你們了。」

    白榆說完要走,快要天亮了。

    她要趕著去送定情信物和生日禮物。

    可是她卻被謝玉山死死揪住了衣袖。

    謝玉山自己站不直,半靠著白珏,一雙眼像野狼上身一樣,看著白榆。

    他的指甲血流不止,估計剛才燒傷口的時候撕裂了,血跡也浸染了在白榆的濕衣服上。

    狼狽透了,也瘋狂極了。

    他問白榆:「為什麼?」

    白榆看向謝玉山。

    「為什麼!

    你選他不選我?」

    謝玉山目眥盡裂地看著她。

    他比謝玉弓到底差在哪裡?

    他母族龐大,天生儲君,名正言順!

    為什麼她選擇謝玉弓,不選擇他!

    白榆把袖口扯回來,避嫌一樣後退半步說:「太子殿下可別說著曖昧不清的話,我跟你可什麼都沒有。」

    「你又不喜歡我,你只是習慣了所有人圍著你轉,愛你,為你痴狂奉獻,突然有一個不圍著你,你就要瘋。」

    謝玉山執著地看她,白榆又後退兩步,背緊滴滴答答的小包袱說:「如果一定要問,那大概就是今天他過生日。」

    白榆說完就跑。

    天快亮了,謝玉山和白珏很快就會被找到。

    她得在天亮之前把「禮物」

    送給謝玉弓!

    也好讓他們不至於真的因為一時衝動,帶兵踏平獵場,殺死安和帝來個改朝換代。

    而且這個禮物和定情信物,應該算「重」

    了吧?

    白榆一邊順著路跑,一邊撓頭笑了下。

    謝玉弓一定會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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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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