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里抱著徐橙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終於繞開了所有鐵怪士兵的視線,走到了傳出琴聲的房子。
房子被一條條泛黃的鐵絲網攔著,窗台上一些欄杆甚至有點斷節,整個房子昏昏暗暗,潮潮濕濕的,甚至部分地方似乎還有些滴水。
徐橙櫻抓著楓里的樹杈,慢慢地往上爬,楓里小心翼翼地把徐橙櫻舉起。
透過鐵網的窗戶,徐橙櫻輕輕探出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
「嗖!「
徐橙櫻剛探起來的頭,立刻縮了下來,伴隨而來是瞪大的眼睛,以及自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麼了?」
楓里感受到一絲不妙,趕緊抱著徐橙櫻,做出防禦姿態。
「裡面有一位小姐姐在彈琴,還有一個很可怕的拿著鐵鞭的紅色鐵怪,在裡面看守著」
「這麼可怕?!」
楓里趕緊抱緊徐橙櫻,準備撒腿逃跑。
倉促之間,徐橙櫻的奶瓶卟嚕卟嚕掉在地上,滾到了門前。
「呃」
徐橙櫻和楓里同時尬住,停滯在了原地,額頭瞬間滿臉黑線,身體也立刻變得僵硬了起來,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噔!」
「噔!」
「噔!」
還好,奶瓶每次落地再彈起再落地的聲音,與房間裡面的琴聲重音完美重合。
「呼!~~」
徐橙櫻和楓里同時長長地朝前舒了一大口氣。
楓里趕緊抱著徐橙櫻,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奶瓶的方向爬去,爭取不發出一絲聲音。
徐橙櫻此刻也難得不做熊孩子,乖巧可愛得很,甚至學會了屏氣不呼吸。
「一步」
「兩步」
「三步」
終於,楓里的指尖碰到了奶瓶。
楓里和徐橙櫻都感覺勝利在望,正準備撿起奶瓶就跑。
「砰!」
一直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
「你們?是誰?」
紅色的鐵怪俯視著趴在地上的楓里和徐橙櫻,看著這兩外來之客,目光似獵豹般透露著陣陣兇狠地問。
紅色鐵怪穿著一身紅黑色的牛仔服,頭戴一頂牛仔帽,帽子的頭繩微微垂下。
「完了o(╥﹏╥)o」
楓里和徐橙櫻同時哭泣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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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黃估計在跟銀爵商議又怎麼出賣和坑害我們植物系族的子民吧。」
少女幽怨地說,她每天目睹蛋黃把自己族的子民變成鐵怪,對這人早已恨之入骨。
「所以你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徐參決看著少女,非常不解,這少女竟在這瑰麗雄壯的金屬城堡唯一還有生機的頂樓,不跟平民區的植物系生活在一起,而且跟他們的怡然自得形成非常強烈的反差。
「人質。」
少女淡淡卻擲地有聲地說,少女站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龍井,淺品了一口後,緩緩放下。
「人質?!」
徐參決和曲奇再次同時被震驚了,這是他們完全沒想過的事情。
「對,金神需要我的治療天賦,持續修復戰敗的鐵怪士兵,而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我方子民將會徹底在天夕大陸消失。我也是為了續我子民的命,期待有一天,他們可以從鐵怪變回植物,恢復正常的生活。」
「所以你每天都在這裡,修復著各種各樣戰敗的士兵?」
徐參決萬萬想不到,他們看到的這些鐵怪,原來不久之後就會被送往前線征戰,更想不到植物系的族民還可以幫忙修復鐵怪。
徐參決淺淺地來回踱步,努力消化著這些使他無比震撼的消息。
曲奇也跟著在旁邊粗粗地吸著氣,努力用大大的腦袋理解著這些無數的問號。
「對,這裡的鐵怪有的時候還會被金神不知道輸送去哪個國度征戰,再被送回來,我就負責給鐵怪治療。他們是金屬系,除了植物系的高手,旁人無藥可治。」
少女繼續慢慢悠悠地品著茶,仿佛自己已經變成一台機器,完全沒有心。
「所以,你是波斯菊皇族的哪位神?你們的波斯菊神爵呢?」
徐參決感覺整件事情雖然越來越多的謎團被解開,但也越來越多的謎團在形成。
「我是波斯菊皇族的公主,神爵之女,離桑。」
「哈?!」
徐參決和曲奇持續在被震驚,原來波斯菊皇族還有後代活著?!
「所以他們把你的父皇殺了?」
「不。」
少女聽到後,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否認,並且堅決地搖了搖頭。
「還活著?」
「不知道。」
少女直接像球一樣拋出了三個字。
「那你否認得這麼肯定?!」
「嗯。」
「呃…」
徐參決再次無語,神情在那一瞬間直接呆滯住。
「因為植物系神爵是女的,不是父皇,是母皇。」
少女淡淡地說,再次端起茶品了品,順帶著再在空杯上倒上了幾杯,示意徐參決和曲奇可以自便。
「呃…行吧。你贏了。」
徐參決強行努了努嘴角,扯了一抹微笑,佩服地雙手作揖拜了拜。
「我也不知道母皇去哪裡了。我只知道,那天金屬系神爵來到奇樹雲島,直接降臨到皇族的皇宮上,把整個宮殿的宮女侍從全部變成了鐵怪,然後母皇也在那天徹底地消失了。
我也在那天金屬繫到來的時候徹底失去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個我不認識的世界,而且金神威脅我要救子民就乖乖幫這些鐵怪療傷。
皇族身負護佑子民的使命,不得不從。」
離桑陷入了過往可怕的回憶中,那是時常出現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的謎團,她也很想知道,很想解開,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蛋黃是本來在皇宮裡的人?」
「不是,是金屬系的人,或者我覺得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走狗吧。明明是植物系的人,卻幫著金屬系把植物系的植物一個個變成鐵怪。」
離桑神情依舊維持著淡漠,即使在吐槽蛋黃的時候,都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因為她早已沒有心。
「這樣」
「可是我感覺蛋黃不像是壞人,她還會幫小橙子擠奶。」
曲奇想了想,回憶起當時徐橙櫻餓的時候,領著他們去擠牛奶,還細心幫忙加熱牛奶的細節,淺淺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對。
「砰!砰!砰!」
越來越多的鐵怪聚集在城堡頂樓離桑的門前。
「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徐參決看到外面的鐵怪,用雷雲再次釋放出一道閃電一轟,伴隨著高溫灼傷,幾道烏煙瀰漫。
前面的鐵怪們瞬間匆匆倒地。
「別殺他們!」
離桑立刻擔憂地握住徐參決的手,防止徐參決再次釋放雷電。
「沒事,放心,剛剛聽完你說,我知道他們都是植物系的,我只是電麻痹了他們。」
「好」
離桑終於不再是剛剛縱然世界坍塌,都不理會,泰然自若的神情。
「那事不宜遲,我們怎麼能去找到銀神呢?」
徐參決看著前有追兵,後面又都是牆壁,正苦惱著到底要怎麼突圍。
「跟我來吧,我的房間有一條秘密通道,是植物系神爵還在的時候,母皇特意修建給我方便貫通整個城堡行動,以備不時之需,從這條通道可以直接去到銀神的議事廳。」
離桑朝著徐參決示意了一下,緩緩抬起自己的床墊,在床下的機關處淺淺地旋轉了一下,秘密通道的門隨即打開。
「好,走。」
離桑正準備帶著徐參決和曲奇,從秘密通道離開。
「嗖!」
一道鈦合金箭穿過玻璃直接射到了離桑前面。
「砰!」
曲奇眼疾手快,直接釋放出一個大大的風泡泡彈開了鈦合金箭。
箭直接穿出房間的牆飛了出去,穿過一個鐵人,鐵人應聲倒下。
「去哪裡啊?波斯菊公主離桑?」
發射鈦合金箭的主人,鈦合金神一腳踹開離桑的房門,大踏步走了進來。
鈦合金神和鋁合金神一樣,身穿軍綠色的武士裝,唯一不同的是,衣袖右手手臂方掛著眾多星星,仿佛在向世人宣示著自己的戰績無雙。
「喲~你離開了,我們神爵的鐵怪士兵要靠誰治療呀以後?」
「我沒離開,我只是想去找銀神。」
離桑步步後退,仿佛看到瘟神降臨。
「呵帶另一個神爵去找我們的銀神,不如說你是想找人把銀神打敗吧?」
鈦合金神似笑非笑。
「神爵?」
離桑看著徐參決,徐參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雷神系神爵徐參決。」
「呃…!」
這次終於輪到了離桑震驚。
「大佬這麼厲害,怎麼不早說!!剛剛千錯萬錯都是小女子的錯,求大佬一定要救救奇樹雲島!」
離桑瞬間從冷漠臉變成了一臉梨花帶雨的求救。
「呃…不厲害不厲害,我只是一個小小神爵」
徐參決從未受此大禮,看著眼前的弱女子,連連伸出雙手做安慰狀。
「嗖!嗖!嗖!」
鈦合金神持續發射著利箭。
「別這就輕視漠視我的存在好吧?超自然系,金屬系可不怕啊。」
鈦合金神越來越輕蔑地扯出一抹微笑,仿佛在欣賞著接下來的殺戮盛宴。
「轟!」
一道雷電落在鈦合金神身上,然後雷電卻像嗚咽的鳥兒,只是輕撲扇幾下後,就蔫了。
鈦合金神只是微微歪了下脖子,隨即恢復了原位。
「該死,雷電剛剛打鐵怪用太多了,現在要重新凝聚。」
鈦合金神一步步朝著徐參決、曲奇和離桑走來,發出著大笑的聲音,「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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