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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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叫的蠻甜的嘛。」

    老闆娘笑了起來，沒理會張澤宇最後一句話，發了一個大大的小貓笑臉表情包過來，「跟我說說，我興許能幫得上你。」

    「你幫什麼忙，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張澤宇快速的打了一行字過去。

    「那又怎麼了，」老闆娘不屑道：「又不是只有你們學校的人才能解決問題。」

    「你又沒談過戀愛」張澤宇有些刻薄地發了一句話過去

    「你可太讓我傷心了」

    老闆娘裝模作樣的發了一個哭哭的表情，表示自己在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沒經歷過的事怎麼會有經驗，其實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你我都不清楚，沒經歷過就是沒經歷過」

    「比如你沒談過戀愛，就不知道怎麼談戀愛，沒暗戀——老闆娘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哪來的喜歡的人，」老闆娘在吃東西，嘎吱嘎吱的「當個狗頭軍師還用這個，都是女的，我肯定比你懂她在想什麼。」

    張澤宇醞釀了很久，決定相信老闆娘，講出這個註定無疾而終的暗戀，她知道這麼多，應該有行之有效的建議吧？

    「那你說說她在想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認識你喜歡的這個妹子，我是女妖，不是女人。」老闆娘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女性的直覺———她不喜歡你。」

    「你說話太難聽了」張澤宇有些生氣，心卻沉了下去。

    「你喜歡又不去追求，當然不能喜歡你了，按照你說的，你倆都不怎麼熟。」老闆娘敲了敲鍵盤「最後努力一把咯，玩命的追她打動她，烈女怕纏郎，反正都畢業了，就算她拒絕你了也尷尬不到哪裡去，那首歌怎麼唱的來著，愛拼才會贏嘛。」

    老闆娘的聲音很好聽，用蹩腳的粵語唱了幾句愛拼才會贏：「兩情相悅本來就少見，不過是女追男和男追女的區別罷了。」

    張澤宇不置可否問到：「怎麼追啊？我倆感覺都沒怎麼說話」

    「那你喜歡她什麼？」

    「…………」

    張澤宇不吱聲了。

    他不是很想把自己所有的故事都給老闆娘說，老闆娘是一個好人，需要的時候總幫奶奶搬東西，買菜的經常幫奶奶帶一份回來，買水果偶爾送給來往的學生一點，但是剖開自己的心思實在是太難堪，哪怕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訴諸於口。所以張澤宇從來不寫日記，他覺得寫出來或者說出來是很尷尬的事。

    張澤宇忽然想到入學時趙欣蕊仿佛白天鵝一樣的自我介紹，想到她邀請自己加入文學社團時候的笑，想起體育課趙欣蕊坐在窗邊，陽光落在她的書頁上，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趙欣蕊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而他因為值日留在教室擦黑板，趙欣蕊穿著紅色泡泡袖的裙子，雙腿一搖一晃的，教室只有趙欣蕊翻書和他擦黑板的聲音。

    他還記得趙欣蕊笑眯眯的邀請自己加入文學社團時的樣子，也許就是那一刻，窗外的花草瘋長，窗口透出的光迅速暗淡，蟬鳴聲仿佛加速了一百倍，時間飛逝，又仿佛只會定格在那一刻，兩人四目相對：

    「好啊。」

    老闆娘清了清嗓子：「追女孩要送東西，你送過花嗎？」

    「我不想早戀」張澤宇小聲道：「我要好好學習考一個好大學。」

    「那你畢業以後呢？」老闆娘有些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

    「我倆還沒見過面。」

    「………」張澤宇莫名感覺到了老闆娘的無語。「你一個妖怪遵守什麼人類的法律啊？」

    「你送過生日禮物嗎？」

    「送了一本典藏版的紅樓夢算嗎？」張澤宇鬆了一口氣「我們都是文學社團的」

    「？」

    老闆娘扣了個問號。

    「我們文學社團明天晚上有個聚會」張澤宇趕緊補充。

    「我感覺沒啥戲啊，你真的喜歡她嗎？」

    「其實還是喜歡的」張澤宇發現自己連舔狗都算不上，畢竟三年自己貌似從來沒對趙欣蕊表達出一點好感。

    「哇你真的好丟臉，我要是有喜歡的人，絕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a上去。」老闆娘怒了。

    「所以你a上去了嗎？」

    「………」

    「你那天送過來的妖丹貨色不錯。」

    老闆娘毫無徵兆的轉移了話題

    「頂了你三個月的保護費了。」

    「老闆娘你怎麼在轉移話題啊？」

    「說我幹嘛？」老闆娘惱羞成怒「你既然喜歡人家就趕緊上，喜歡的姑娘不追等著人家找你嗎？小心別人搶在你前面表白了，到時候你就哭都沒地方哭了。」

    「就算不成功也要給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哪怕她不喜歡你，午夜夢回想到的也是你！你是第一個跟她表白的人！都畢業了，看一眼少一眼，你慫什麼？」伴隨著老闆娘怒其不爭的聲音，外邊傳來了陣陣雷鳴。

    夏季的天氣如同少女的心情一樣多變，才幾個小時，晴空萬里就變成了陰雲密布，天空低沉，雲層厚重，仿佛一塊巨大的鉛板壓在城市的上空。陽光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只剩下微弱的光亮，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濕的氣息，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

    張澤宇道：「其實……也沒那麼喜歡，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街道兩旁的樹木被熱氣蒸騰得葉子都低垂著，仿佛在向這沉悶的天氣投降。偶爾有幾陣微風吹過，卻也帶不走多少熱氣，反而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像是在抱怨這令人難耐的天氣。

    遠處，天邊開始泛起淡淡的暗黃色，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有的加快了腳步，有的則尋找著可以避的地方。車輛也在這悶熱中顯得有些焦躁，不斷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在這樣一個天氣里，整個城市仿佛都陷入了一種沉悶和不安之中。人們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變得煩躁和易怒。然而，就在這樣的天氣里，也隱藏著一種神秘而美麗的氣息，那是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所帶來的清新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