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霜月村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射進屋內，照在了雲彩做成的床上，感覺到屁股上暖洋洋的，雷迷糊的睜開了雙眼，「咦！還是那個天花板。」

    九年過去，十二歲的雷已經學完了所有哈雷達給他布置的內容，就在今天哈雷達將要交給他能夠讓他變強的知識。

    「變強！」雷一下清醒過來，「哈雷達老師怎麼沒來叫醒我呢？」

    雷從床上跳下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也許是遺傳了澤法的身高，十二歲的雷就長到了一米九，修長的身體充滿了力量，紫色的長髮散亂的披在肩上，在陽光下顯得晶瑩柔順，微黑的皮膚透露著健康與生機，只有一張五官分明的臉還顯稚嫩。

    一番洗漱後，雷將長發紮成馬尾，決定先去哈雷達老師家裡蹭頓飯，可當雷來到緊鎖的大門前，鄰居家的孩子卻告知他哈雷達接到一份委託去城堡里待命了。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雷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還是元素化變成雲霧狀態向城堡飛去。雷其實很少用雲霧狀態飛行，哈雷達老師告訴他在這萬米高空上多進行鍛煉的話會變得比在下面更加強壯。

    來到城堡前，雷也不開門，直接從門的縫隙里鑽了進去。飄蕩著落下化為實體，雷看到哈雷達拿著一封信坐在椅子上思索。

    「哈雷達老師，這次又有委託了？」雷一臉好奇的問。其實在這九年裡，維薩利亞接到過很多個委託，但雷一直都待在空島上，從來都沒下去過。

    「嗯，是東海的一個委託，說是因為太久沒下雨找我們幫忙降雨，正好我們的空島飄到這裡，所以想著下去一趟。」哈雷達捋了捋鬍子。

    「那哈雷達老師，這次我和你下去好不好？」雷一臉渴望的看著哈雷達。雷已經很久沒有玩耍過了，在島上的九年每天都在學習，空閒的時間他也用來開發自己的能力，所以雷很想找個時間放鬆一下自己。

    「說起來雷你也很久沒下去過了，這次就好好去玩一把吧！對了，聽說那裡有種酒的味道還不錯。」哈雷達點點頭，顯然是同意了雷的請求。

    「喂！混蛋哈雷達！雷才十二歲，你就想讓他喝酒。」一身白袍的古里安放下手上的實驗儀器回頭大吼。

    哈雷達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尷尬的笑笑，大聲問正在觀測的卡洛斯：「卡洛斯，我們還有多久到東海？」

    卡洛斯鄙視的掃了一眼哈雷達，顯然意識到他在轉移話題，不過生性寬厚的卡洛斯還是回答道：「要過一周左右。雷，你今天應該開始學習氣象知識，開發果實能力的應用了吧！」

    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來這的目的，按下心頭的激動，開始向一眾老師學習。

    「雷，我們最先開始學習控制雲的溫度。雲是由水汽，水滴，冰晶組成的，如果知道原理的話你應該很快就能運用這點改變雲的溫度......」

    ......

    一周後，維薩利亞漂浮到了一座普通的海島上空。

    準備一番後，雷和哈雷達駕駛著氣象船降落到島上，「這可真的挺嚴重啊！」看著一路上的水田幾乎全都乾死，地面裂開一道道口子，乾裂的土塊結成一塊塊奇怪的形狀，雷不由感嘆道。

    「雷，其實這次我打算讓你用果實能力來降雨，正好看看你在這一周里學到了多少。」哈雷達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

    「讓我來嗎？」雷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不是說好要讓我好好玩一把嗎？而且這裡太乾旱了，空氣中的水汽少得可憐，最近也沒有足夠厚的雨雲經過這裡，我還沒在這麼極端的條件下降雨過呢。」

    哈雷達尷尬的笑笑，「氣象船很難製造出籠罩整座島雲，分開弄的話又很慢，就只好交給你了，你就把這個當做是作業吧。」

    過了會，哈雷達停下腳步，雷也跟著停下來，他還在為降雨的事頭疼，結果一抬頭發現已經到了委託人的村子。

    村子入口處，一個慈祥的老爺子正勉強的笑著迎接他們，「是維薩利亞的學者嗎？真是辛苦了，麻煩你們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我們先進屋裡說吧。」

    走進屋子裡後，老爺子招待雷和哈雷達坐下。老爺子是這個名為霜月村的村子的村長，這次委託維薩利亞也是迫不得已。

    原來大概在四個月前這座島就再也沒下過雨，島上的一條小河也乾涸了，村民平時的飲水都只能依靠村子裡最深的一口井，至於地里的莊稼只能自生自滅。本來以為情況會有所好轉，但乾旱一天天越來越嚴重，再這樣下去這個村子就要毀滅了。

    這時候村長想起了年輕時聽過的傳聞，四處打聽才找到了聯繫維薩利亞的方式，雖然對人類能夠操縱天氣有所懷疑，但也只能希望他們能夠救一救這個快要死掉的的村莊。

    「具體的情況我們都明白了，我們會解決降雨的問題，不過需要你們支付一些報酬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哈雷達看向村長。

    「這是理所當然的，就算你們不說我們也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村長一臉贊同的表示理解。

    接下來的關於報酬具體數額的討論雷沒有參加，將兩個白須白髮的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後，雷打算在街上逛一逛，總在空島上讓他幾乎都要審美疲勞，來到下面要好好玩玩緩解一下。

    到街上後，雷才發現這裡實在沒有什麼好逛的。乾旱已經消耗了村子不多的活力，炎炎烈日下，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似乎都在家裡躲避酷熱的天氣，降低水分的消耗。

    走在炙熱的街道，無聊的左右張望著，雷在街道旁的大院子裡看到了一個盤坐在烈日下的青年。青年帶著一副眼鏡，梳了一條馬尾，緊閉的雙眼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恬靜。他的膝蓋上放了一把劍，但無論是從氣場上還是他手上的老繭來看，這把劍都不會是一個裝飾品。

    雷不禁對這個人感到有些好奇，所以就多看了幾眼。

    ......

    耕四郎正像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裡感悟劍道，不論天氣多麼炎熱，他的這個習慣都沒有放棄。但不知今天為什麼在坐下一會後，他總感覺有股視線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然而他閉著眼睛卻只能感知到一團迷霧。

    於是耕四郎迷惑了，乾旱了四個月後居然起霧了，「難道要下雨了嗎？」耕四郎有些激動地以為。

    ......

    雷正打算離開，回去和哈雷達仔細商量一下降雨的具體細節，畢竟這裡的問題不是簡單的下一場雨就能解決的，然而沒等他轉身，就看到院子裡在他看起來很神秘的青年激動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痴漢般的笑容。

    雷回想起哈雷達在他七歲時十分認真地叮囑過的話：「雷，在這世界上有一種很危險的生物，在平時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一看見年幼可愛的孩子就會將心底最深處的欲望表現出來，如果遇到的話就立刻逃跑吧！」

    「難道？這就是那種可怕的生物？」雷打了個寒顫，「對190公分的男孩子居然也會有反應，真是太可怕了！」

    跑！雷直接元素化成雲霧轉身飛走，決定回到村長那裡揭發這個看起來很神秘的紳士。

    ......

    耕四郎睜開雙眼，發現感知到的地方站了個很高大的男孩，紫發紫眸，穿著天藍色的長袍，和自己一樣梳了一個馬尾。

    耕四郎正想詢問他有沒有看見一團霧氣，結果那個男孩化作了雲霧直接就離開了。「誒！飛走了，還有這種操作？」耕四郎呆呆的望著天空，「那團霧氣就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