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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瀟湘妃子 第二章,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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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寬闊無比的大江,洶湧的奔向東方。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初升的旭日剛剛跳出厚密的雲層,將江水染成一片潮紅。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距趙丑廝、郭菩薩起義已經過了八個春秋。泰定帝的歷史已經過去,元順帝登基稱帝,在這期間歷經了四世帝王的更替,都是短命王朝。

    轟轟烈烈的彌勒佛義軍早在泰定帝五年就被朝廷覆滅,只因義軍勢力範圍太小,未能形成規模,與朝廷經歷了幾場戰役之後,就已經潰不成軍。「彌勒佛」趙丑廝戰死沙場,郭菩薩下落不明,昔年奪取天下的宏願,就如眼前這條大江一樣,一切都付諸東流!

    一青衣少年獨立江畔,模樣清冷俊秀,腰間懸一柄青色長刀。一匹黑馬在旁邊低頭吃草,不時抬起頭看看主人。

    少年遙望著遠處早起打漁的漁船,微風拂起他的長髮,甚是落寞。

    少年望著大江,不知想起何事,突然長嘆一聲,自顧自搖搖頭,轉身要走。一個黑影突然從他面前閃過,一記劈空掌朝他胸口罩來。青衣少年面不改色,身子向後一側,左手一擋,阻住襲擊者的來勢,手腕一翻,直接將那隻寬大有力的手抓在了掌心。

    「二公子,是我!」

    向青衣少年發出突襲的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黑衣少年,一雙劍眉很有氣勢。眼見自己最為得意的招式被青衣少年接下,黑衣少年有些難過,說:「我練了三年才將這灌雲掌的精華全部領悟,卻連二公子的一招都破不了!」

    青衣少年笑了笑,鬆開他的手:「百川,我練的乃是蛟龍手,正是你那灌雲掌的克星,這就和老鼠與貓一個道理,老鼠再厲害,見到貓也也只有等死的份,就算是想在背後偷襲!」

    「好了好了,你和我年紀差不多大,卻總是給我說教,道理我都懂,你不要再說了!」黑衣少年十分沮喪的轉過頭,不再理會他。

    青衣少年又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百川,你可是龍護法的親傳弟子,日後可是會繼承你師父位置的不二人選,僅受到這點挫折就氣餒了,日後如何能坐上你師父的位置啊!」

    黑衣少年撇了撇嘴:「坐上師父的位置實在太累了,我還是喜歡天天和二公子在千絕峰上習武練字,那種日子好不快活!」

    「沒出息的傢伙!」青衣少年敲了一下黑衣少年的頭,發出一聲脆響,黑衣少年疼的呲牙咧嘴:「打我幹什麼!」

    青衣少年笑了笑:「你這小子,龍護法任我教『血焰旗主』一職,可以稱得上是教主的左右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覷覦這個位置,你身為我教弟子,不想著為我教發揚光大,卻整日想著快活,該打!」

    黑衣少年噘著嘴,沉默良久,開口問:「二公子身為教主之子,更應該想著為我教發揚光大,可你為什麼要走!」

    青衣少年突然愣住了,低下頭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百川,你和我不一樣,你師父就你一個徒弟,而我父親,卻有兩個兒子!」

    「那又怎麼了!」黑衣少年不依不饒:「你也是蕭教主的親兒子,雖然大公子比你年長几歲,但也不能就認定他就是我教新任教主啊!」

    青衣少年搖搖頭,說:「大哥年長我三歲,各方面卻比我強上十倍,他是千年難遇的天才,無論是武功、智慧、謀略還有膽識都比我出眾的多,而且父親在臨死前就認定了大哥繼任他的教主職位,我無論如何也爭不過他的!」

    「那你為什麼要走!」黑衣少年說:「你可以不跟大公子爭教主之位,你可以留下來輔佐他啊!我相信有你兩兄弟在,我教一定會發揚光大,甚至能一舉超越白蓮教!」

    青衣少年苦笑一聲:「百川,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了解大哥嗎?任何對他有威脅的人,他都會毫無顧忌的除掉,我現在對他的威脅是最大的,你不明白嗎?」

    「可是,你和大公子是親兄弟啊!」黑衣少年有些急了。

    「親兄弟又如何,李世民與李建成也是親兄弟,玄武門之變的故事你又不是不清楚,古之成大業者皆冷血無情,大哥比之李世民不知道要無情多少倍,我若是繼續賴著不走,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落到和李建成一個下場的!」青衣少年望了望江面,一川江水因風而起波瀾:「大哥是天縱奇才,我相信有他在,定會將我教發揚光大,百川,就算為了我,好好輔佐大哥,好不好!」

    黑衣少年低下頭,沉默不語。青衣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我敢相信,不出幾年,江湖上一定會出現『血焰旗主』松百川這個人的,保重!」

    話音未落,青衣少年縱身一躍,騎上黑馬,消失在了一片紅霞之中。

    黑衣少年松百川緊握雙拳,目中含淚:「二公子,我一定會成為你口中說的那個『血焰旗主』松百川的!」

    夜色漸濃,秋風乍起。遠山,村落,江水,古道都被深夜染黑,顯得那麼寂靜淒涼。這是位於山西蒲州府的一個小山村,夜色將至,燈火閃爍,炊煙四起,頗有「一望二三里,煙村四五家」的意境!

    「文淵,柴不夠了,你去柴房拿一些來,今天娘給你做最喜歡的水煮肉!」

    一個中年婦女正坐在灶台前,借著微弱的火光生火起炊。她身後站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穿著一身粗布衣,面容說不上英俊,眉宇之間卻暗藏著一股英氣。

    聽聞娘親的話,少年高興的不得了。自元順帝登基之後,苛政更加嚴厲,老百姓被剝削的日益嚴重,生活苦不堪言。自趙丑廝與郭菩薩義軍戰敗之後,天下義軍揭竿而起,先後有廣東朱光卿、聶秀卿等領導的「定光佛起義」,安徽有韓山童、劉福通等白蓮教起義,江浙一帶有方國珍起義與鹽幫張士誠紅巾軍起義,山東有秦書遠的江湖人義軍,四川有彭瑩玉,湖北有徐壽輝、明玉珍等。亂世之中,別說是肉,能夠不餓死就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了!

    楊文淵知道是父親今日在山上打了一隻野豬回來,所以今晚他家才能吃上一頓紅燒肉。一想到那色澤紅潤,香氣撲鼻的肉,楊文淵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急急忙忙拿著燭台去了柴房!

    來到柴房,他將燭台放在桌上,微弱的燭光將偌大的柴房照亮。柴房的柴火很多,都是他和父親上山打來的,他知道放在最裡面的柴已經乾的差不多,也最好燒,就直奔柴房深處。

    突然間,他聽到在柴火堆里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楊文淵警覺,叫了一聲:「是誰?」

    他心裡想的可能是耗子之類的東西,賊的話不會來他家偷東西,就算真的是賊也不會來柴房偷東西的。少年心氣的他,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耗子,便取過燭台,輕步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快要走到深處之時,他突然覺得腳下踩到了黏黏的東西,他順著燭光看去,嚇得他退了一步,失聲叫了出來。原來地上有一灘血跡,還未乾涸,說明是剛剛留下不久!

    就在他剛叫出來的那一刻,一個黑影從柴火堆里躥出,一手奪過楊文淵手中的燭台,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兄弟,我不是壞人,不要叫!」聲音聽上去特別虛弱的樣子!

    楊文淵著實嚇了一跳,但是並沒有任他束縛,而是抬手捏住那人的手,用力掰開,身子向後一轉,打出一掌,正好擊中那人胸口。那人驚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楊文淵趁勢一把將燭台奪了回來,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家柴房!」

    楊文淵藉助燭光,看清了那人模樣。他看上去三十幾歲的樣子,蓬頭垢面,身形很是高大,一身白衣早已經污穢不堪,胸口一片血紅,顯然是受了重傷。但是一雙眸子卻精光閃閃!

    那人很是驚訝的看著楊文淵,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不知道師承何處啊?」

    楊文淵聽那人誇他,心裡很是受用,答道:「這些功夫都是我父親教我的,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在我家柴房?」

    那人驚詫,心道:這少年雖年紀尚小,卻受了稱讚卻能保持本心,不卑不亢,假以時日,定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聽到楊文淵沒有被自己稱讚所迷惑,而是繼續逼問自己是誰,那人卻又是一笑,說:「你的身手很不錯,方才背後受制,依然能克敵制勝,反傷與我,但是我卻在剛才發現了你兩個致命的缺點!」

    「什麼缺點?」果然不出那人所料,他說的這句話,真的會讓楊文淵重視,那人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容,卻遲遲不語。

    楊文淵見那人一直不說話,心中也明白了許多,俯身抱拳,道:「晚輩剛才魯莽行事,一時間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晚輩計較!」

    那人更是驚詫,能屈能伸,此乃大丈夫也!且看他的神情與表現,也不像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看來是真心實意要跟自己道歉,並真的想請教自己那兩個缺點到底是什麼。

    那人剛想說,就聽得外面的娘親在叫楊文淵。那人微微一笑:「你娘親在叫你呢,你快趕緊回去,等到了深夜你再來這裡,我告訴你有什麼缺點,切記,不要把我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包括你的爹娘!」

    楊文淵點點頭,朝那人作了一揖:「前輩在此稍歇!晚輩深夜再來打擾!」

    說完,挑了一些幹了的柴火走出了柴房,出去之後,還不忘將柴房鎖好。那人直到看楊文淵鎖好柴房離開後,終於忍不住,哇的口中吐出一灘鮮血,坐倒在地,口中直呼:「好強的掌力啊!」

    用過晚飯,村莊裡燈火漸熄,月上中天,將整個世間照的清澈透亮。趁著月色,楊文淵穿好衣服,拿起一個布袋,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來到柴房外,他四下看了一眼,見確實無人發現,便急匆匆打開門,點燃燭台,走了進去。燭火照亮柴房,那人正依靠在柴垛上小憩,聽聞楊文淵的叫聲,睜開眼,笑了笑:「你還真是守約啊!」

    「既然答應了前輩,那晚輩自然要守約了!」楊文淵坐在那人旁邊,打開隨身攜帶的布袋:「我給前輩帶了點飯菜還有創藥,前輩你肯定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那人看了看布袋裡裝著一塊豬腿肉,還有幾個玉米餅,一瓶創藥。那人確實很餓了,抓起豬腿肉便啃了起來。雖然是水煮的,調料也只有一些鹽,但是在這戰亂之時,這真的算得上是山珍海味了!


    那人一邊吃著一邊說:「你們家裡看起來挺富裕啊!這種時候還能吃得起肉,不錯不錯,太香了!」說著他還砸吧砸吧嘴,回味無窮!

    「這是我爹在山上打來的野豬,今天我家才能開開葷,平時我們也只是挖野菜而已!」楊文淵看那人吃的痛快,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問:「前輩,這肉真的很香嗎?」

    「是啊是啊!」那人饒有餘味的點點頭:「雖然是水煮的,但是味道還是很好的,野豬肉比家豬要香的多啊!」話沒說完,那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問楊文淵:「你不是吃過嗎?為什麼還要問我香不香?」

    楊文淵楞了一下,急忙回道:「是呀是呀,我吃過的,我只是想問一下前輩喜不喜歡吃而已!」

    「小兄弟!」那人停下,看著他,道:「我可是學過易經八卦,平時最會觀人面相,你剛才在騙我吧,你壓根就沒吃過!」

    楊文淵一聲驚呼,這人真的好厲害,居然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騙局。是的,今晚他並沒有吃肉。他爹在山上打來野豬宰殺之後,將肉分給了鄰居們一些,自己家就留了兩隻豬後腿。今晚煮了之後,爹娘兩人一起吃了一隻,另一隻則讓楊文淵自己吃。

    楊文淵說想晚上留著慢慢吃,實際上是想給柴房的那人。爹娘也沒有多問,他就只是喝了幾口肉湯,吃了幾個玉米餅而已。

    那人嘆了一聲:「小兄弟,我這三十幾年來,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或大奸大惡之徒,或自私自利之輩,唯獨兩個人是心地善良,為人不為己,一個是我的故友,一個就是你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柄彎刀,將那塊豬腿肉切作兩段,遞給楊文淵一段:「來,小兄弟,你和我一同吃了!」

    楊文淵起初還不好意思接,一直在推託說這是給前輩的東西,自己不好再吃。但是最終還是說不過那人,只好接過來,兩人一同吃了起來。

    那人不由的感嘆道:「在這種水深火熱的環境之下,還有像你這般俠義心腸的人真的不多了,假以時日,你必定會是這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的!小兄弟,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楊文淵!」

    「楊文淵!」那人細細品味這個名字,哈哈一笑:「看來令尊是對你寄予厚望啊,希望你能拜將封侯,成為國之棟樑啊!」

    楊文淵搖搖頭,道:「如今朝廷腐敗不堪,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誰還要做他們的棟樑,那只能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你當然不能做元廷的棟樑啊,但是你可以做新王朝的棟樑啊!」

    楊文淵問:「前輩,還未請教尊姓大名,看你雖然身陷囹圄,但是卻灑脫非凡,必定也是個響噹噹的大人物吧!」

    那人長嘆一聲:「響噹噹的人物算不上了,本來我是不打算說明我的身份,但是我和你聊得投機,告訴你也無妨,我叫郭菩薩!」

    「郭菩薩!」聽到這個名字,楊文淵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您就是彌勒軍的大軍師郭菩薩前輩!晚輩一直久仰大名,當年聽說彌勒軍戰敗,趙丑廝前輩戰死,而您也下落不明,我還大哭過一場,心想老天爺不開眼,教英雄落得如此下場,沒想到郭前輩您還活著,老天爺真是開眼了!」

    楊文淵說的激動,眼眶裡居然有淚珠在打轉。郭菩薩見他感情真摯,不似作假,心中也大為感動:「沒想到幾年過去了,這世間還有人能記得我與趙大哥二人,趙大哥在天之靈,甚是欣慰啊!」

    楊文淵嘆了一聲:「可惜趙丑廝前輩戰死沙場,此生無法得見!」

    郭菩薩問:「楊兄弟,我和趙大哥可都是反賊,上了朝廷的通緝令的壞人,你難道不害怕嗎?」

    「郭前輩你不是反賊!」楊文淵叫道:「你是我們漢人中的大英雄,你們所做之事是為了推翻韃子的暴、政,奪回我們漢人的江山,你是我們漢人的英雄,我們這個村子的人,都特別仰慕你們!」

    郭菩薩聽的熱淚盈眶:「聽到百姓都仰慕我們,我相信趙大哥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來!」郭菩薩接著說:「楊兄弟,我來告訴你你的兩個缺點是什麼!」

    楊文淵恍然大悟,剛才激動太過,居然忘記了這件事,連忙坐下來,認真的聽郭菩薩說。

    只聽郭菩薩緩緩開口:「你方才打出那幾招幾式能看得出來你的武功根基不錯,但是你的第一個缺點就是不夠機警,當時我距離你只有不到一丈遠,你卻沒有發覺我的任何聲息,也就是我當時沒有想殺你的心思,若那是你的敵人,恐怕你早就死在原地了!」

    楊文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真的是我的致命缺點了,若真是敵人,我真的要喪命於此了,想想都覺得害怕!」

    郭菩薩點點頭,繼續道:「你的第二個缺點就是,雖然你能及時反應過來,並進行反擊,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你那一掌打的不夠狠絕,也就是說,你殺心太淺。高手過招,往往可以一擊斃命,你心地太過善良了。這對於你來說是件好事,也是件壞事!」

    楊文淵突然低頭輕嘆一聲:「郭前輩,這第一個缺點沒有人跟我說過,但是這第二個缺點,我爹卻經常提及。我不論是對自己人或是敵人,都是要出手留三分的,在外面別人家的孩子欺負我,如果他們沒傷害到我,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他們罵我,我就裝作沒聽見罷了,我若是真的出手教訓他們,憑他們三五個也打不過我,可是真的打了他們又能怎麼樣呢?我又不會因此感到高興,他們可能也會因此受傷,這樣真是得不償失啊!」

    「楊兄弟!」郭菩薩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像你這種人世間真的不多了,既然第二個缺點是你性格使然,那就沒必要卻改了,我就幫你改一改第一個缺點吧!我自幼便修習過一種名為『暗蘊六識』的心法,六識分為眼識、耳識、鼻識、口識、身識、心識。習成之後,能夜視如白晝,耳聽如眼見,身觸萬物知其理,心明如鏡,鼻息可探人蹤跡,毒入口而不發作,正好能夠彌補你的第一個缺點!」

    楊文淵激動萬分,抱拳拜倒在地,目光虔誠又堅毅:「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郭菩薩一把將他扶起,搖搖頭,道:「你不用拜我為師,我門中有規矩,不能隨便收徒弟。這樣吧,我教你心法,你幫我做一件事可好?這樣既不壞我門中規矩,也不會讓你不舒服!」

    「好!」楊文淵站了起來,問:「請問郭前輩有什麼事需要晚輩去做?」

    「我這裡有一封信件,是趙丑廝趙大哥留下來的,我想讓你去一趟息州,把它送給趙大哥的義子,他叫趙延發,和你差不多年紀!」

    兩人當即達成「交易」,郭菩薩將「暗蘊六識」的心法傳授於楊文淵。這個心法只是能夠增強六識的靈敏與範圍,所以並不複雜。加之楊文淵悟性很高,幾個時辰就以將此心法的精髓掌握。

    門外傳來陣陣雞啼聲,楊文淵看了看,已經將近五更時分,天快要亮了。郭菩薩看了看窗外,轉身對楊文淵道:「暗蘊六識的心法你都已經掌握,以後要勤加練習才行!」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楊文淵:「這就是我要你送的東西,切記,此信關係重大,定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請前輩放心!」楊文淵將信封收入懷中:「我等天明之時便啟程趕往息州,定將此物交於趙彥發手中!」

    「好!」郭菩薩笑了笑:「與你相處十分愉快,我要先走了,日後江湖再相遇,希望你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說罷,郭菩薩推開柴門就要出去。簌的一聲,面前狂風大作,一桿亮銀槍閃著寒光朝郭菩薩當胸刺來!郭菩薩一時不查,躲閃不及,槍尖挑破了他胸前衣物,劃開了他前胸的皮膚!

    一個身高八尺,身穿布衣,鬍鬚齊胸而生,目光如鷹狼一般的男人高聲大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挾持我兒?拿命來!」

    郭菩薩見來人的槍法精湛,已到出神入化之境,失聲高呼:「楊家槍的傳人,你是楊浦兄弟!」

    來人正是楊文淵的父親楊浦。今晚他見兒子面對香噴噴的野豬肉都沒吃一口,還說要留到晚上慢慢吃,心中就很多疑問。在楊文淵睡著之後,他曾來到他房門外看過,那個時候楊文淵還沒有出來,楊浦也就沒有在意,回去睡了。

    正巧在剛才,楊浦起夜,又想起了來看看楊文淵,這一看不打緊,楊文淵果然不在房間,驚得他一身冷汗。急忙取了亮銀槍,四下找尋兒子,正巧路過柴房時發現內有燈光,剛好趕上郭菩薩開門出來,這才有了剛才那讓郭菩薩無處可躲的一槍!

    聽到郭菩薩叫自己的名字,楊浦也是震驚不已,急忙向前查看。趁著微微亮的天色,楊浦看清了郭菩薩的臉,亮銀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是郭大哥!」

    楊文淵大吃一驚:「爹爹,你居然認識郭前輩嗎!」

    楊浦老淚縱橫,道:「淵兒你不知道,我年輕之時也曾闖蕩江湖,在塞北曾遇到過你郭伯父,我們不打不相識,便結為了異姓兄弟。」他轉頭望著蓬頭垢面的郭菩薩,繼續說:「當年聽說你與趙丑廝在息州起義,我也曾想要前去相助,可是沒過多久就聽到你們戰敗的消息,趙丑廝戰死沙場,你也是下落不明,讓我心痛不已啊!」

    郭菩薩長嘆一聲:「當年義軍大敗,趙大哥戰死沙場,我也一直被朝廷通緝,我自息州一路西進,進入蒲州境內之時暴露了身份,被一波官兵圍捕,我受了重傷,一路逃到了這裡,沒想到在此地你我兄弟二人能夠重逢,也算是老天有眼!」

    他轉身看了看楊文淵,道:「沒想到文淵居然是你的兒子,二弟,虎父無犬子啊!文淵的一舉一動,頗有你當年之風範啊!」

    楊浦哈哈大笑:「郭大哥,既然已經來了,還請在府上多逗留幾日,你我兄弟二人促膝長談一番啊!」

    郭菩薩搖搖頭:「二弟,不是大哥不想與你敘舊,實在是有要事在身,待我將事情辦完再來與兄弟一醉方休!」

    楊浦再三挽留,可是郭菩薩執意要走,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幫他準備一些糧食路上充飢。郭菩薩又將自己託付楊文淵送東西的事情說了。自己結義大哥託付之事,楊浦自然一萬個答應,當即讓楊文淵收拾行李,帶好乾糧,並讓他牽上家中所養的那匹白馬。

    這匹白馬是楊文淵三歲時父親從外地買來的,跟了他家已經十幾年,近幾年戰亂,飯都吃不上了,父親也沒有捨得把馬賣掉或是宰殺吃掉,可見他對這匹馬的情義。

    本來白馬是要送給郭菩薩的,可是第一郭菩薩身上有傷,不宜騎馬,二是他是朝廷通緝犯,騎馬而行未免有些張揚。

    天亮之後,楊文淵便辭別了父母,跨上白馬上路了,只是他還不知道,就是他這一走,居然會改變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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