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是美國隊長？

    以陸琪對超級英雄世界的印象，就是神盾航母每周一爆炸一次，變種人每周二革命一次，每周三紐約會經歷一次大災難，每周四外星人會來控制地球，每周五超級惡棍們會想方設法的征服人類或者搶劫銀行，終於到了周六日，別以為能夠享受一個悠閒的假期，誰知道政/府或者哪個討厭鬼在進行什麼反人類實驗，最後總要弄出點亂子。

    而她就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戰戰兢兢，無所適從，還很窮。

    為了確定她確實穿越進了超級英雄的世界，她查過關於印象中所有超級英雄的資料，這裡既沒有漫威也沒有dc，但是卻有鋼鐵俠的詞條，詞條上顯示，他就是斯塔克工業的擁有者，花花公子百萬富翁……reddit上面還有他睡了哪個封面女郎的討論帖。露西後來又搜索了超人，一片空白。但是輸入了蝙蝠俠，卻搜出了關於黑夜騎士的很多恐怖的傳說，輸入x戰警，則有萬磁王和x教授一起開設澤維爾少年天才學院的新聞。

    這就有意思了，這是一個沒有超人卻有蝙蝠俠的世界，一個鋼鐵俠仍舊是花花公子但萬磁王和x教授老兩口公開攪基的世界。

    露西從公司回到家，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櫃，露西開始發愁去鋼鐵俠的聚會上到底穿什麼的問題。

    第二天，她猶豫的敲了敲前台的桌子，麗薩一邊塗著睫毛膏一邊轉向露西。

    「你有適合舞會穿的裙子嗎？」

    麗薩傲慢的上下打量了一邊露西：「當然，不過沒有你的號，我的腰比較細，腿也很長。」

    露西很想當頭潑她一臉水。這時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是吉米發來的簡訊，告訴她自己沒有買到她拜託買的拿鐵。露西的心情又惡劣的幾分，她用眼角看著正在優雅的塗著另一邊的睫毛的麗薩，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於是故意大聲的說：「真該死，吉米竟敢放我的鴿子，這可是斯塔克的聚會啊。」

    露西剛剛轉身，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一轉頭，麗薩在她肩頭露出的討好的笑容。

    「露西，你剛剛說什麼……斯塔克？是我以為的那個斯塔克嗎？」

    露西翻了翻眼睛：「還有誰，托尼·斯塔克嘛，他邀請了所有保險公司超級英雄賠保部門的主管，大概是感謝保險公司在善後工作的努力吧。本來要去的是老鮑勃，不過他已經，咻——」露西用兩根手指做出跳躍的姿勢，「所以就換成了我。」

    「可是你還邀請了吉米？」

    「因為有兩個名額，我需要一個男伴。」

    「親愛的露西，我想，女伴也不是不可以吧？」麗薩柔聲說，就像是催促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老女巫，見露西皺眉，她立刻說，「聽著，我的堂姐在時尚公司工作，她們有個內部衣櫃，我想我們應該能借出來兩套衣服。不過，你願意帶我去參加斯塔克先生的聚會嗎，作為……呃，公司的一名優秀的保險公司調查員？」

    「啊哈。」露西高高挑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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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尚公司的內部衣櫃有個比較正式的名字——著裝部。

    這裡的雇員拿著低廉的薪水，但穿著卻全是大牌，而且搭配考究，極有品味，這就得益於她們的內部衣櫃，所有大牌每一季都會送來自己最新款的衣服，許多都被內部雇員拿走，雖然有借還的規定，但有些根本不用還回來，因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衣服填充進來。

    露西選了一件紅黑色的褲裙，能夠遮掩目前不夠好看的腿型，又顯的幹練，而麗薩則選了一套十分火辣的露背裝，並搭配了名貴的手包。露西看著鏡中因為著裝而改變了氣質的自己，感嘆一聲果然是人靠衣裝。

    「露西，我看上去怎麼樣？」麗薩朝露西拋去一個媚眼。

    露西說：「麗薩，斯塔克大概睡過一百多個封面女郎，你確定要做他眾多一夜情對象中的一個？他可能連你的臉都記不住。」

    「而我可以說我睡過了托尼斯塔克。」麗薩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親愛的，那是鋼鐵俠。如果有機會，有人願意傾家蕩產從大洋彼岸飛過來睡他，這可不是開玩笑。」

    露西竟然欣然接受了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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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會在斯塔克工業，如今已經是復仇者總部內舉行，露西和麗薩剛剛進入場地內，就差點被震耳欲聾的樂聲掀了過去，麗薩這個顯然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舞台，只需要幾句話，貢獻幾個八卦，就能和聚會裡的時尚女孩們打成一片，顯然麗薩已經忘記了露西這個同伴，於是露西眼看著自己被人流越擠越遠，直到吧檯的角落裡。

    從酒保手裡接過了一杯橙汁後，露西就靠在一邊無所事事起來，如果是老鮑勃的話，露西發誓，不出三分鐘他就能打進啤酒男人的圈子侃侃而談。那並不是露西的長項，她對吹噓自己從客戶手裡摳出多少錢沒什麼興趣。

    她很快注意到了離她不願處一個依靠在吧檯上的男人，淡褐色的頭髮，不長不短，面容年輕，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他雖然以一個舒適的姿勢站立在吧檯旁，但露西發現了他熨帖的西服下身體一刻不曾放鬆，就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他是一個與這個喧鬧的世界如此格格不入的人，而且還帶著一副皮手套。

    哈，不是吧，竟然還帶著皮手套。

    露西心裡好笑的想，這個男人就像是西西里年輕的黑幫教父，神秘、沉鬱，卻又生殺在握。

    年輕的男人顯然注意到了露西的注視，禮貌的回頭對上露西的雙眼，讓她覺得自己不打招呼也實在太不禮貌了。

    「嗨。我看到你在這裡站了很久了。」露西說。

    「你也是。」

    「看來我們兩個都不太適應太熱鬧的場所。」

    「你是建議我們應該去安靜一點的地方……」年輕的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不不，我並沒有那樣暗示，我只是……」

    「我在開玩笑。」男人打斷了她，他笑了起來，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調節一下氣氛，不是想讓你尷尬……看來我做的也不是很好。」

    露西看著男人明顯有些自嘲的表情，放鬆下來，這個男人簡直是個十足的魅力紳士，露西簡直無法從他身上轉移目光。

    「為什麼不去跳舞？」露西問，「只要揮揮你的手，動動胯，來一段簡單迪斯科，你就成為舞會王子了。」

    「我通常不會管這樣的場合叫舞會。」男人說，他放下了酒杯，「在我的印象中，舞會應該更正式一些。」

    「西服革履，高跟長裙，有古典樂隊，頭頂上還有水晶吊燈的那種？」

    年輕男人仔細想像了一下那樣的場景：「也許我會把古典音樂換成跳躍布魯斯。」

    「哦，真是美式老派的浪漫。」露西半真半假的讚嘆道。

    「老式的才是經典的。」男人觀點鮮明的指出。

    露西露齒而笑，伸出手：「露西·朗，一個不太喜歡流行音樂，卻對爵士也知之甚少的無趣女孩。」

    男人帶著手套握住了露西的手，並不合乎禮儀，但露西猜測也許他有什麼潔癖，或者掩蓋手部的傷殘：「巴……」

    突然煙火齊發，引起一片驚呼，男人的聲音被隱沒在尖叫聲中。金光閃閃的煙火旋轉著噴射出不傷人的火花，場內響起了ac/dc的旋律，露西聽見一道呼嘯聲，天空中紅黃兩色的身影降落在主舞台上。

    身側的男人擰起了眉，嘴角繃的很緊，像個剛看見自己家熊孩子搗蛋的家長。

    鋼鐵俠落在舞台中央，四處神來的機械臂旋轉著摘掉了他的盔甲，托尼·斯塔克從一米九的盔甲中走了出來。

    沒有想像中的矮，露西腦門上落下一滴汗，但是還是如想像中般那樣浮誇。托尼·斯塔克蓄著o型胡，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豎起一個v的手勢，四處閃光燈閃個不停，托尼斯塔克拿起話筒，朝現場觀眾喊道：「我是誰？」

    無數觀眾尖叫起來，念出托尼·斯塔克最著名的那句話：「我就是鋼鐵俠！」

    斯塔克看起來想當滿意的走下舞台，立刻被人群給吞沒了。麗薩從遠處衝過來，把耳環，手包，高跟鞋全都脫下來丟給露西：「親愛的，幫我看著這些，我要去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托尼·斯塔克的面前，然後暈在他懷裡。」說完這句話，麗薩又風一樣的消失了。

    露西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對身旁的男人說：「抱歉。我的同事她對鋼鐵俠有點……」露西絞盡腦汁搜刮腦海里的單詞用妥帖的方式來形容麗薩的行為，「狂熱。」

    男人嘴角下彎了三度，似乎對這種行為很是不屑。露西還想再解釋什麼，突然她被門口的一個有點虛胖的男人吸引了注意。

    她看見了一個死人。

    「鮑勃？」露西驚呼出他的名字，突然心臟一沉，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害怕的厲害，但是身體卻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她把所有東西往身旁男人的手裡一扔，朝著鮑勃的方向走去。可是鮑勃一瞬間就在人群里消失了。

    露西捂住額頭，掐了一把大腿。她雖然沒有看見鮑勃死亡，但他從辦公室里跳下去的時候幾乎有二十多個人成為目擊證人，而且麗薩告訴她……

    對，麗薩！她要讓麗薩確認一遍前兩天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的臆想。露西趕忙尋找麗薩的身影，朝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跑去。她一邊分開密集的人群一邊想：如果鮑勃死了，她為什麼會看到他，他在哪裡，他為什麼來這裡，他生前在服用抗抑鬱藥物，他的兒子死了，前妻死了，因為紐約大戰……

    一個只有萬分之一可能性的推論在露西心中升起，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她終於擠到了人群最中心的位置，果然看見麗薩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倒在托尼·斯塔克的懷裡，不省人事。

    「斯塔克先生。」露西把麗薩從托尼·斯塔克手裡接過來，「這裡現在很危險，請離開這裡。」

    「等等！」麗薩突然活了過來，她一邊抓住斯塔克的外衣，一邊咬牙切齒的低聲對露西說，「我現在也很危險，你給我離開這裡。」

    露西一把拽住麗薩的領襟，大聲吼：「你親眼見到老鮑勃自殺了嗎？」

    麗薩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當然，他可是從二十二樓……哦我的老天！」麗薩緊盯著露西的身後，眼睛快要瞪出眼眶，然後雙眼突然失焦，暈了過去。

    露西慢慢的回過頭，她看到了鮑勃的臉，完好無缺，一模一樣，像是從未經歷過自由落體，骨骼完好，但除了……那張臉滿布著血管，幾乎不能稱之為是一張人臉。

    「托尼·斯塔克！」鮑勃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嘿——鮑勃，我是露西，你還記得我嗎？」露西放下麗薩，顫抖著說，同時她壓低了聲音，「斯塔克先生，我要是你我就會現在準備好盔甲。」

    「給我點時間，我需要疏散人群。」斯塔克擺弄身上的那些高科技小玩意兒，天花板上的雨灑打開，人們驚慌的四處逃竄。

    「鮑勃」似乎並沒有聽到露西的呼喚，一味的向前走著，一個記者看起來對他十分感興趣，衝到他身邊開了閃光燈來了一張「硬照」，他被「鮑勃」一拳打到天花玻璃板上去的時候露西希望他體會到這張照片來的有多「硬」。大塊的玻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露西只來得及把麗薩拖到一張沙發後面去。

    斯塔克明顯知道這個不像人的東西是朝他來的，為了避免波及到無辜人群，他只能在沒有戰甲的情況下四處狼狽的躲避著攻擊。

    「鮑勃，你到底變成了什麼？」露西喃喃的說，話音剛落，斯塔克從她眼前飛過去撞上了一面牆，一邊痛哼著一邊爬過來。

    「你那套龍蝦盔甲呢？」

    「小姐，一億兩千萬美金的mk8飛過來是需要時間的。以及，你竟然敢管它叫龍蝦盔甲？」

    「這個關鍵時刻，你不能召喚你那些復仇者同伴嗎，黑寡婦，鷹眼……

    「在塞爾維亞。」

    「雷神……」

    「帶著洛基回神域了。」

    「綠巨人。」

    「你確定？」

    「蟻人！」

    「誰他媽是蟻人！」

    哦對，蟻人還沒有出現。

    最後一個，凡人之軀，非凡之人。

    「美國隊長呢？」露西大吼。

    一聲咆哮，「鮑勃」單手掀起了沙發，把三人都暴露在了攻擊範圍之下。鮑勃吼叫一聲，照著斯塔克引以為傲的臉揮去重拳。

    「當——」一聲肉拳與金屬相撞的震音綿延而去，幾乎震得露西耳朵發麻。

    褐發的男人從星盾後抬起頭，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露西和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斯塔克，緩緩站起來，甩掉了手套，露出了純金屬的左手，露西能聽見活動的金屬扣接聲。

    「斯塔克，離開了戰甲你還剩什麼？」男人問。

    「高貴的大腦，億萬身家，花花公子的外表，還有一點點幽默感。」斯塔克凌空接住了飛過來的手炮，男人配合的換到了斯塔克的後邊，斯塔克一個衝擊炮把「鮑勃」打飛了出去。

    露西還坐在地上守著不省人事的麗薩，褐發男人朝她伸出一隻手，露西一臉懵逼地問：「你是美國隊長？」

    「請叫我巴基·巴恩斯。」美國隊長說。

    世界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