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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揚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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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繁城的茶樓里,老闆都會花心思布置一個半月台,台上擺著一張漆了桐油的八仙桌,上面供著一塊驚堂木,一柄摺扇,簡簡單單。

    這是個供說書人表演的地方,為了吸引客人,舞台布置在顯眼的正對門口的地方,路過的人不經意地瞥一眼,再加上客人的喝彩,就一定會有客人被吊到胃口進門點壺茶和幾盤點心果脯。

    茶樓老闆會做生意。說書,唱戲,都是客人聽不膩的曲藝。所以老闆會請一位有條好嗓子的說書人,上台為客人們有聲有色地表說古今趣談。越是精緻高雅的茶樓,來的客人越是顯貴,老闆越會請一些老師傅來說書。因為顯貴的客人們開心的時候會打賞,花錢打賞的客人們就會刁難似的點些鮮有人知的故事來聽,所以老闆會請老師傅出山,因為老師傅懂的多,也因為如果做不到客人的要求,招牌就砸了。

    說書有門道:長槍袍帶書,短打公案書,神怪書,鬼狐書。

    長槍袍帶,說的是帝王將相的豐功偉績,出奇制勝的戰爭;短打公案,講的是伸張正義的俠客,廉潔公正的判官;神怪鬼狐,說的就是神秘的魂術師。

    在說書人的口中,這個世界真實而又荒誕,廉明而又黑暗,刀槍劍戟的戰爭,恩怨情仇的江湖,光怪陸離的魂術。

    醒木一拍,台下客人就靜聲屏息,摺扇一揮,仿似金戈鐵馬,抑揚頓挫,浮生若夢。

    高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只要有人生存的地方,就會充斥著各種情緒。人生百態,樸素的荒僻小村也好,奢華的繁盛都城也好,人如水車馬如流,誰會一眼瞧出誰的腦子想著如何好笑的白日夢,誰會知道誰的心裡齷齪地惦記著誰的容貌,覬覦著誰的富有,誰又會知道誰骯髒的血脈。

    又有多少人知道,揚州城四下無人的寂靜長夜裡,誰踩過幾家房頂的磚瓦,誰忍辱負重點燈夜讀,誰家房裡夜夜笙歌,誰在塌上苟延殘喘。

    天下人都知道,揚州是金銀都,每個窮苦人,做夢都想來這裡,從街上穿行的路人身上的錢袋上發橫財;貴人的手指縫裡,漏點錢財都夠一個人揮霍一生;酒樓里,數都數不過來的佳肴連皇帝都未必享用過。

    不知道的人津津有味地各種幻想,稍有見識的就會不屑一顧地譏笑道,揚州城裡的人,越有錢,雙手越不會沾金錢,因為俗氣。有點頭臉的人物,出門憑臉面就可以記賬,連家奴都勢力,幫主子辦事都可以粗聲粗氣。商人交易都不帶成箱的金銀,用銀票,一張桑皮紙拿到錢莊的櫃檯,能換許多貫銅錢,幾袋銀子都不止。

    偏遠的地方只流通銅錢,能有人掏出碎銀子,旁人就會覺得他是縣城來的,如果別人說起揚州碼頭的一艘貨船能值的上成箱的金子,反倒有人笑他吹牛。

    所以牢友問起凌雲,時常仰望天空是為什麼。

    凌雲臉上就會露出看似幸福的笑容說:「遠方。」

    「多遠?」牢友嗤笑著問,他們能走動的地方不大,也就一座城,可是出不去,所以「遠方」這個字眼顯得很諷刺。

    「不知道,很遠吧。」凌雲還是笑,他很愛笑。

    牢友還知道他很愛幻想,想寫不切實際的東西,比如,凌雲時常掛在嘴邊的揚州。

    「我要去揚州。」凌雲對揚州有著痴迷般的嚮往。

    「揚州有什麼好?」

    「盛世繁華,人間天堂。」

    牢友還是嗤笑,這次嗤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牢間的人。

    凌雲最要好的牢友叫魏遠,說話像個痞子。

    其實就是個痞子。所以牢友都叫他痞子,痞子管凌雲叫憨貨。特別是凌雲笑的時候。

    「憨貨。」這次痞子是罵他,但凌雲還是笑,眯著眼笑,好像除了笑,他找不到什麼方式回應,比如回罵。

    痞子對這種不痛不癢的挑釁很不痛快,像是朝一湖死水扔石子,但別說水花了,連點漣漪也看不見。

    痞子沒見過凌雲憤怒,只有笑,難過,和初次見面時的手無足措。


    所以痞子不喜歡凌雲,但是凌雲知道,痞子不是真不喜歡他。

    痞子在酒鋪里喝酒,一邊吃小菜一邊講葷段子,他老是有說不完的葷段子。一直喝到天黑,喝到老闆娘叉著腰罵罵咧咧地趕人。

    但是趕不走,一群牢友跟爛泥一樣攤在桌子上,地上,於是老闆娘又罵罵咧咧地去找凌雲,最後凌雲把一群牢友呼哧帶喘的,或背或拖地送回牢間。

    爛醉的攤在凌雲背上的時候,胡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大概就是揚州就是做夢,沒有什麼人間天堂,他們一輩子都得在這城裡活到入土,得留點錢才會有人願意幫你填土。

    反正痞子怎麼也不會記得,所以凌雲也會回他,「我留了很多錢。」

    痞子一巴掌甩在他後腦勺,「你的錢,去揚州的。沒用,你出不去。不如跟我去喝酒。」

    凌雲眼前一陣眩暈,兩人都摔在地上。痞子好像摔醒了,囈語似的說,

    「你別走,走了以後,老闆娘就會把我們,扔門口。」

    然後在地上滾了一圈,把手伸進懷裡撓痒痒,打起呼嚕。

    凌雲坐在一旁摸著後腦勺傻傻地笑。

    痞子會睡到第二天中午,凌雲正好有空暇在窗口對著天空發呆,痞子就會微睜著被陽光刺痛的雙眼問,你在看什麼。

    痞子的意思不是字面意思,他說的是該吃飯了。這成了舊例,如果前晚凌雲把爛醉的痞子送回牢間,第二天中午痞子就會請凌雲到麵館吃碗拌了肉末的蔥面。凌雲就會不好意思地笑著跟在他後面。

    凌雲一如既往地回答「揚州」,但話語間仿佛嘆了口氣。

    凌雲回過頭,滿臉惆悵地看著懵懵的痞子。

    「咋啦,挨欺負了?」痞子覺著凌雲不對勁,凌雲可很少有這種表情,還沒徹底酒醒的痞子腦袋脹痛的難受,一股無名火莫名就衝進腦子裡,見凌雲默不作聲,以為是挨欺負不敢告狀。

    「憨貨!慫什麼,說呀!」痞子吼道。

    凌雲被嚇得一顫,眼神無辜地說:「痞子,我要走了。去揚州。」

    痞子一怔,一手撐著暈乎乎的額頭翻身下床,暈暈乎乎地走過去,湊過臉來,抽著鼻子嗅。

    凌雲被他突然探過來油膩膩的頭髮和髒臉嚇退兩步,後背撞到了牆上。

    「你什麼時候也喝了酒?一身酒氣,說什麼胡話?」痞子痞痞地笑問。

    凌雲不信似的揪起衣領一嗅,隨即無辜地說:「王跛子酒後會打呼嚕,昨晚他們間的人都不願給他開門,只能讓他睡我們間,我跟你們擠一塊,身上自然有酒氣。」

    痞子在凌雲臉上審視了一遍,看見他眼眶淺烏,看樣子是被王跛子的呼嚕禍害了一晚上,「原來是沒睡醒,說夢話呢。」

    痞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滿意地說:「昨晚乾的不錯,走,吃麵去。」

    痞子想起什麼,摸了摸腰間,「找找我的錢袋,麵館的錢得結了,不然老麥肯定得臉臭,只給做清水面了,昨天那清水面淡的真跟清水似的,連油花都沒見多少。」

    痞子回頭,就看見凌雲手裡捧著沾滿泥灰的錢袋,一臉的鬱鬱寡歡,抬頭看見痞子漸變的臉色慾言又止。

    「你這什麼表情,蔥油麵都不樂意吃了?」痞子就不愛見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不慣懦弱,要是別人,痞子早揪起衣領就是暴揍一頓。

    痞子嘆了口氣,像是無可奈何的樣子,「早跟你說了,別惦記那沒用的,真不知道中了什麼魔怔,天天惦記什麼破揚州。我怎麼一身灰呀,幫我掃掃,後背後背。」

    凌雲跟著痞子的腳步一邊撣去塵土,嘴裡嘟囔,「人總該有點盼頭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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