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淮八艷

    看到柳永的出現，岸上圍觀的諸人頓時發出一陣山呼海嘯的聲音。柳永不僅僅是江寧樂坊司主簿，也是聞名天下的大才子，他創作的詞曲，在整個宋朝乃至周邊國家都取得了巨大的反響。若不是因為性格輕薄，很有可能入主樞密院成為一方重臣，因此聲望極高。

    柳永示意眾人安靜。他輕輕的從紙袋裡面取出一個書籤。這個書籤袋裡面有今天晚上到場並且自願參加武鬥比賽的所有人的名字。根據規則，只要是抽出來的名字就代表他所支持的陣營，不能反悔。

    第一個名字是駱冰。這齣自秦淮八艷之一的董小宛陣營。聽到柳永念出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是一驚：居然是駱冰！駱冰何許人也，駱冰是當今江寧道台駱寧的二公子，除卻文采逼人之外，武學造詣也極高。據說還得到過寒山寺高僧的親自傳授。坊間一直有傳言他傾慕董小宛，但未曾坐實。這次為了阻擊陳圓圓的奪五之戰，他終於還是暴露了出來。

    「既然是駱冰，駱公子。看來這次武學比試一定是董小宛勝利了。」周邊的人紛紛驚呼道。

    「是啊，駱公子文武雙全，這次也主動出馬，看來是志在必得。董小宛的運氣太好了，居然真的將駱冰抽了出來。」

    後面人選沒有這樣的聲望，除卻王菀之也是一名習武之人外。其餘的大都是文士商人，不通武學。所以當柳永從最後一個錦囊也就是陳圓圓那方的錦囊中抽出一個紙簽的時候，眾人都紛紛伸長了脖子，等待這最後一人的出現。

    「要是能夠抽中李慕白，說不定還能夠有一戰，若是他人，這番比試陳圓圓無論如何都要輸了。」

    「李慕白！」

    柳永高聲唱出了這個名字，人群頓時一片譁然，居然真的抽到了。

    「難道真的是那個一劍連挑四個水匪窩子的李慕白？」

    「他父親真的是揚州刺史李懷英！」

    「據說他功力已達六品，是年青一代最傑出的高手之一！」

    「這次比試有看頭了，駱冰，李慕白，好難選擇。」

    而聽到柳永念出李慕白的名字，包括董小宛的臉色都微微一變。李慕白的名氣太大了。眾人都知道他是陳圓圓的擁躉，但萬萬沒想到真的會抽到他。看來今夜為了沖五成功，天香坊也做了充分準備。

    「小宛，放心，我不會輸給他。」

    所有人中，只有駱冰臉上出現興奮的神色，在江南，李慕白的名氣略勝過他，讓他心中一直不服，今晚正好來一次正名之戰。

    董小宛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駱冰一眼，卻沒有說話。

    站在高台上，柳永再次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現在一共十六人均已選出，下面將按照兩兩比斗的原則，各自分組，直到決出最後的勝者。不過本官還是要提前聲明。此番比武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若是因武傷人，不論任何情況，一律取消比試資格。要是造成嚴重後果，還會呈交給府台大人定奪，大家知否？」

    柳永所在的高台距離最遠的畫船足足有千米，但最遠的船也將他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昭顯出他不凡的內勁。

    第一場比試是駱冰和張孝正。張孝正是寇白門船上的普通賓客，戰力極低，因此隨意應付了兩招便主動認輸。

    「承讓！」駱冰拱手示意。張孝正只能搖頭，若是碰到與他一般的敵手，他還可以咬牙堅持，但駱冰，這實力差距太大，他若是一味蠻纏只能自取其辱。

    寇白門也很清楚，她遠遠的對張孝正一笑，眉目動人，讓張孝正輸陣的沮喪一掃而空。

    第二場和第一場類似，李慕白對決趙平。趙平乾脆直接走上比武場便主動認輸。除卻認輸之外，他還拿出幾柄竹骨扇請李慕白題詩。這讓眾人十分羨慕，李慕白除卻戰力驚人外，他的楷書據說得到了蔡襄的真傳，千金難買。

    後面的幾場比試看頭就多一些。彼此之間的差距遠沒駱冰和李慕白那麼誇張。為了在美人面前長臉，大家均是全力以赴。

    在台上比試的熱火朝天時，一個白衣公子冷冷笑著，他所在的遊船並非秦淮八艷，而是另八隻小船。不過遊船主人遊仙芝也是小秦淮河上有數的美人。若不是風評不佳的緣故，很有可能秦淮八艷就變成秦淮九艷了。

    「仙芝，今天晚上我一定會讓你大放頭彩。」杜冷攥緊了酒杯，冷笑道。

    他來自北方，今天是第一次參加花魁戰。剛才看了七場比試，尤其是聽到人們對駱冰、李慕白的評價後，心中滿是不甘。他也是名門之後，在北方名聲遠揚，奈何到這邊竟無人知曉。

    「杜公子韜光養晦，今晚一定會嶄露頭角。」遊仙芝又給杜冷斟上一杯酒，望著秦淮八艷的樓船，她心中也滿是不甘。論姿色、論才藝，她那一點不如上面的人。但就是出身略差，加上無人扶持，才只能成為小八艷。

    對於心高氣傲的遊仙芝而言，這完全無法接受。

    「最後一場，杜冷對范淹。」樂坊司的官員大聲道。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全不在意，該喝酒喝酒，該吃茶吃茶。這和駱冰、李慕白出場眾人翹首等待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這讓杜冷心中又是一冷。

    「哼！」杜冷悶哼一聲，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雙腳在船艙甲板上猛一加勁。整個人竟騰空而起，直直穿過二十多米的距離，如同雲中燕一般來到比試台上。

    這一手功夫頓時讓眾人目瞪口呆。

    二十多米的距離說遠不遠，若是讓普通的習武者在平地上加速衝刺，運氣好也可以達到。但杜冷沒有任何前奏舉動，生生的從甲板上干拔而起，然後憑空飛躍，這就必要要有超強內勁才能做到。

    「我沒眼花吧？」

    「剛才那傢伙是直接飛過去的？」

    「若真是如此，這內勁怕是足以同駱冰、李慕白一拼！」

    「單比內勁的話，說不定還要更強一籌。」

    圍觀眾人此時方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好。杜冷的虛榮心稍稍得到滿足。他昂首闊步走到比試台中央，挑釁的看了駱冰、李慕白一眼。這讓二人臉色不由一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