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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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城市像一隻被喚醒的巨獸，散發著朦朧的光，美麗的外表下面充滿各種嘈雜、喧鬧。

    沈夢伊邊走邊跳，像一隻精靈飛舞著，她好久都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沈夢伊面向古文弛，背起身子倒著走。

    「你想吃什麼？」

    「小心一點。」

    古文弛提醒著前面的可人兒。

    接著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幸福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才笑著回答道：「隨便，你決定。」

    古文弛說完就加快步伐跟上前面依然蹦躂的女人。

    心裡想著：「以前的冰雪女神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和藹。不過，管它呢，這樣不是更好嗎。」

    「如果可以這麼一直走下去該多好。」古文弛想到這兒又有了一絲悲傷。

    「那我就不客氣了，只是你別說我摳。」沈夢伊突然停下，指著路邊一家生意火爆的串串店。

    「吃那個怎麼樣?」。

    「可以，我都行。」

    古文弛並不在乎吃什麼，只要和她一起，吃啥都香。

    兩人選擇了店門口比較偏僻的一個位置落座，這是沈夢伊的意思，她說這樣沒有束縛，讓人感到自由。

    看著冰櫃裡各式各樣的食物，沈夢伊立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激動，一樣都不捨得落下。

    這個拿兩串，那個拿三串。

    而古文弛則像個跟班的一樣在她身後手托盤子，看著空盤子慢慢變滿。

    不一會兒，他們就拿了滿滿兩大盤。

    等兩人再次坐下，鍋底已經開始咕咚咕咚冒泡。

    沈夢伊涮了一片羊羔肉用生菜包住，放進嘴裡滿足的大呼過癮。

    古文弛迷戀地盯著享受美食的沈夢伊，臉上全是笑意。

    「你也吃，看我幹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嗎？」

    「沒……，沒有……，我……我就吃。」

    古文馳慌亂的拿起一片生菜，學著沈夢伊的吃法，慌亂的夾起一片肉裹進去，就要往嘴裡塞。

    「等一下，那塊肉還沒熟。」

    「啊」

    古文馳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手裡那片肉上面還有一些血絲。

    但夾都夾了，難道還能放回去？

    古文馳不同尋常的表現根本沒有逃過沈夢伊的眼睛。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沈夢伊出手奪過他手中的葉片，連同肉一起扔進桌子旁邊的垃圾桶。

    「又怎麼了？」

    沈夢伊發現古文馳再次陷入呆滯狀態。

    可她哪知道這還不是因為她剛剛奪肉的時候，碰到了古文馳的手，把對方給電著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古文馳的表現終於重回正軌。

    可受到周圍吆五喝六的影響，沈夢伊情緒又慢慢開始改變。

    「能陪我喝點酒嗎？」沈夢伊冷不丁的問道。

    古文弛看著沈夢伊，有些擔心的提議：「要不還是給你要瓶飲料吧！」

    可是沈夢伊堅定地盯著他的眼睛，身上透露出一副不可拒絕的氣勢。

    「我說我要喝酒。」

    然後不等他同意，就對著服務員喊道：「幫我們拿一箱啤酒，謝謝！」

    「怎麼要這麼多，你不怕我喝多了酒後亂性。」

    古文弛本想開個玩笑，可說完後立馬就後悔了。

    就這樣兩人都凝滯住了。

    時間不長，沈夢伊突然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敢。」

    古文弛立馬有些手足無措。

    幸好在這最尷尬的時候，服務員拎著一箱啤酒走過來，問沈夢伊：「美女，開幾瓶？」

    古文弛剛想開口阻止，沈夢伊就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全部打開。」

    看沈夢已經做了決定，古文弛很識相就選擇了閉嘴。

    接著，沈夢伊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將兩個空酒杯添滿，遞給古文弛一杯。

    古文弛伸手接過酒杯 ，苦笑著搖了搖頭。

    「首先，為我們共同擁有的青春乾杯。」

    沈夢伊將杯子隨意的在古文弛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就仰起頭一口氣直接將滿杯啤酒飲完。

    然後直勾勾盯著古文弛。

    古文弛原本還打算勸沈夢伊少喝點，可當他看到對方眼神深處那一絲悲傷，到了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也跟著一飲而盡。

    「其次，為我們的再次相遇乾杯。」

    兩人將再次倒滿的杯子一飲而盡。

    「今天其實挺意外的，我沒想到竟然能再次遇到你。」

    沈夢伊一邊給自己添酒一邊說著，然後仰頭又消滅掉一杯糧食精華。

    古文弛心裡想著：「我更意外，更想不到。」

    然後等他想阻止沈夢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知道嗎？這是我結婚以後第一次吃的這麼肆無忌憚。能夠這麼放肆的吃自己想吃的食物，我太開心了。」

    「這樣多好！大晚上又怎麼了，我就吃、我就吃......」

    沈夢伊的情緒在酒精的刺激下突然有些激動，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然後就哭了起來。

    對著此刻梨花帶雨的沈夢伊，古文弛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她已經結婚了。

    「他總說路邊攤髒，不乾淨。自己不吃，也不讓我吃，我清楚那只是他怕遇上熟人會丟了他的身份。」

    「後來，時間只要一過七點，就不讓我吃東西，怕我變胖，帶出去談生意有失面子。」

    沈夢伊說著用手捋了捋頭髮，也順便擦掉臉上的淚。

    然後，接著說：「還有很多我不能做主的事。雖然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我還是堅持了下來，因為我真的很在乎那個家。」

    「我本以為我只要忍受，我只要努力把自己活成他想要的樣子。儘量表現出矜持、儀態大方，就能維護好這個我很珍惜的家。」

    「但他呢？竟然為了名利、為了地位竟然跟一個老女人攪在一起。」

    「他就不髒了？真tm噁心。」

    沈夢伊越說越激動，拿起酒杯，仰起頭再次一杯見底。

    然後用手隨意抹去臉上不知是混合著淚水的酒水，還是混合著酒水的淚水。

    擦完後，沈夢伊借著酒勁繼續說：

    「他可以不愛我，但是他不能不尊重我。從始至終，他只把我當做成功的階梯。」

    「可當初他為什麼要對我承諾那麼多。」

    「當初給了我希望，現在卻給我絕望，然後再義無反顧的背叛家庭。」

    沈夢伊泣訴著，斷斷續續的講述著自己的不幸。

    用抽紙胡亂擦了一下鼻涕。

    繼續發言：「不過現在好了，婚離了，也解脫了。我終於可以選擇自己想要過的人生。」

    「來，祝福我吧。「

    」為離婚乾杯。」

    「為自由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