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斷魂山

    秦小洛從八爺爺那邊回來到家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感覺被子是剛剛洗過曬乾的，聞了聞，還很香的，很是舒服，這種感覺只有在家裡才有，在外面就算五星級酒店，也沒有這種感覺。也許是喝了點酒，也許是心情真正的放鬆了，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小丫頭本來還想過來和秦小洛扯一扯的，卻是叫了幾聲都沒有應她，也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小洛就爬了起來，秦小洛有起早床的習慣，因為早上要練功，老馬給他的口訣最適合早上練習，洗漱完，喝了杯水，就往偏房那個從小就是自己的練功室走去，剛走進門，就發現裡面有個人，正是秦柔，看她此時樣子好像已經練習完了，正在打坐收功，秦楓心裡暗想:難怪這丫頭這幾年進步這麼快，原來變得這麼勤快了，以前都是要自己督促的，現在看來是真的長大了。當下也沒有去打擾她，選了個離她遠一點的位置，也坐了下去，老馬傳給他的口訣是靜坐吐納就可以的，而且不要專門去收功，可以直接把外面天地元氣變成自己的內氣，只是一個吸取儲存的過程，不像秦柔的功法，先要像打太極一樣運動體內精氣，一邊吸取，一邊轉化最後還要靜坐收功，要不然就只能強身健體，形不成內氣。秦小洛問了老馬，是不是功法的原因，老馬說主要是體質的事，功法只是針對體質的不同而有不同，而問他體質是什麼的時候，老馬卻沒有說，只是告訴他以後自然會知道，可現在秦小洛還沒搞明白，自己的體質和秦柔的體質有什麼不同的，不過秦小洛卻是知道自己是有點不同於常人的地方，所有人的血液都是紅色的，而自己的血液是紅紫色的，而且從老馬把自己救活以後，自己受點小外傷再也不會出血了，有個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怪物或者外星人的。

    就在秦小洛坐定半個小時後，秦柔突然大聲吐了口濁氣，起身一彈，就跳了起來，用她那一雙水溜溜的大眼睛望著秦小洛，一眨不眨的，就這樣盯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差不多盯了半個小時，小丫頭嘴巴一嘟，終於沒耐心了，轉身就跑了出去。又過了一個半小時，秦小洛才緩緩站起，嘴角露出一個自我陶醉的笑容，也跟著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就看到了小丫頭一邊吃著早飯，一邊正在玩著自己的手機，不由得臉上神色一變，就要去搶奪，因為他這手機上有的東西是不能給人看的，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暗想自己這手機是剛買的，也沒有什麼東西，原來的一些保密文件還在原來那部手機上，現在已經摔壞還沒有去修理。小丫頭眼睛賊亮，怪叫:「嘻嘻，是不是有什麼隱瞞著我呢，是不是有嫂子呢，我要檢查下，啊哈哈……」

    秦小洛懶得理她，說了句，你檢查吧，也去了廚房，打早餐吃去了，任由小丫頭在鼓搗。早餐是秦小洛母親做的，瘦肉粥，這是他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了，這好久沒有吃這樣香噴噴的粥了，一下幹了兩大碗，還有點意猶未盡，卻已經沒了，秦小洛暗道肯定是秦柔這小丫頭多吃了，從小這丫頭片子就特別能吃。正想著這丫頭乾的壞事，卻聽的「咔嚓咔嚓」的響了幾聲，抬頭望去，卻是丫頭正在給她自己拍照呢，又「咔嚓咔嚓」的響了幾聲，小丫頭對著秦小洛招了招手，叫道:「哥哥，過來，給我拍幾張。」

    秦小洛也來了興趣，以前手機上是有小丫頭的照片的，現在這個新的是該照幾張，於是欣欣然跑過去，接過手機，小丫頭片子還真會擺，一連來了十幾個姿勢，還不覺累，還要去屋外去，正要出去，發現母親在門外不遠處走過來，小丫頭又搶過手機，興奮的叫道:「我給媽媽也照幾個！」秦小洛也跟著出去，小丫頭給他和母親都照了好幾張，自己也拍了幾張，感覺幸福美美的樣子。

    秦小洛隨小丫頭瘋了一下，又東跑西跑的，去了幾個長輩家玩了，幾年沒回來，的確要都去拜訪探望的。現在村子裡人很少年輕人在家的，都是些爺爺輩分的在家帶孫子孫女的，秦小洛也就沒有多說很多話，一個上午，基本上就各家各戶都跑到了。下午，小丫頭又來纏著，非要和他說這說那的，打聽以後工作的事情的，秦小洛反正也沒事，就和她西扯東拉的又瞎聊了一個下午。

    又第二天，是村里人祭祖掃墓的時候了，秦小洛照例的修煉打坐，又發現小丫頭比自己還早，心裡有點小誇讚她了，和昨天一樣，小丫頭又先離開，等秦小洛也好了吃了早餐，卻就聽到村里高音喇叭響起，秦姓族人，該出發祭祖了。秦小洛，秦柔，一聽都往著秦氏祠堂走了去了。

    和往年的祭祖儀式一樣，八爺爺說了些客套話，就焚香，點燭，敬禮，祈福，殺雞，鳴炮;然後就掃墓，最後就開鍋做飯，一起熱鬧，小丫頭卻偷偷的又把秦小洛手機拿去拍了幾張。

    4月4號，秦小洛帶小丫頭去了趟鎮裡，把之前摔壞的手機修好，又給她買了個手機，幾件衣服，小丫頭高興的半死，一路上都快飄起來了，還給他母親也買了一大堆東西，最後拉不下，還叫成飛跑過去帶了回來。

    下車的時候，成飛又問:「你明天就準備出發了麼？」

    「對，我就和我媽說要去上班了，到時候如果沒有什麼結果，我就直接去城裡了。」

    「不要我送你麼？」

    「不用了，」秦小洛搖了搖頭，又想起個事，對成飛說道:「對了，秦柔這丫頭沒上學了，到時你給她先安排去你商場做點什麼事情吧，給她看好點，要不很容易被她整出很多事來的！」

    成飛卻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笑著看了一眼正在後排專心致志玩她新手機的秦柔道:「沒問題，工作早就給她安排好了！到時叫她表姐給她說就可以。」

    秦小洛見小丫頭拿著手機當個寶一樣的，趕忙催促:「丫頭下車了，還玩呀！」

    到了晚上，秦小洛找到了母親，說公司有點急事，明天早上就要走了，秦小洛說著，眼睛卻不敢看著她，因為父親的失蹤，母親一直懷疑是在斷魂山那條斷魂澗里，這是條讓人望而生畏的澗，現在提都不敢在母親面前提起，深怕勾起了母親的傷心，只有騙她要回去上班了。

    「這麼急要走麼？我還沒給你準備帶點東西呢！」母親總是很好騙的，都是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和她說假話。

    秦小洛又一陣感動，每次回家，都得背上母親塞的滿滿的一背包東西，「這次就算了吧，下次我不會再很久才回來的。」秦小洛其實還是很喜歡母親給他帶的東西的，都是自己愛吃的。

    母親卻不肯，說:「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

    秦小洛不好說其他的，只有由得她了。

    4月5號，秦小洛也早早的起了床，因為要裝作趕車去城裡，他們村里是沒有客車的，須得去鎮裡乘坐。正準備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卻發現自己的行李背包，還有那拐杖棍，早就放在一起了，另外還有一個手提袋，滿滿的，應該就是昨晚媽媽給自己弄的吃的東西了，秦小洛背上了背包，一手拎著拐杖棍，一手把那手提袋也拿起來，又和母親說了幾句要注意身體，少勞累一點的話，本來要叮囑小丫頭幾句，卻沒有看見她影子，心想那丫頭可真勤快。

    秦小洛在母親的送行下走了，沒有回頭望，他知道母親肯定在看著自己，一直走了很遠，到了視線之外的地方了，確定沒人看見自己了才轉換了行走方向，往著斷魂山深處走去。

    斷魂山，其實並不是很高，只是延綿很長，在其深處一座山峰下，有一條深澗，就是斷魂澗。斷魂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條斷魂澗，秦楓他們村子叫深澗村，其實離深澗是還有點距離的，秦楓換了個方向後又走了些許路，來到了一條小小的牛路前，發現這邊已經沒什麼人了，陡然加快了速度，猶如電掣風馳，瞬間，就跑了老遠。

    正奔跑著，秦小洛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前面有個人，竟然是小丫頭，這下可把秦小洛嚇一大跳，這怎麼回事，當下喝道:「小丫頭，你怎麼在這裡？」

    小丫頭今天穿的一身緊身運動衣，打扮的怪怪的，頭髮也扎了起來，搞笑的手裡是還拿著一把柴刀，現在早已不流行燒柴了，看來是另有事情咯。小丫頭聽見喝問，也不在意，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還想瞞著我，昨天你和表姐夫說的我可都聽著呢！」

    秦小洛無語了，這是自己說漏嘴了，沒想到這丫頭，倒挺會裝的，不過，昨天好像也沒有說要來這裡啊，不由又奇怪，又問:「你怎麼知道我要來這裡？」

    「猜的呀！」小丫頭嘿嘿笑道，有幾分小得意，「我早就知道你遲早會來這裡的，因為你懷疑爸爸就是在這裡失蹤的，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動靜？我都來過幾次了，可是我一個人不敢進去，怕進去之後出不來。」

    秦小洛突然想到了一個事，難怪最近這丫頭練功那麼勤快了，原來是想去這裡，不由對這丫頭又多贊了幾分，不過，還是不能讓她去，念及此處，盯著她問「你不會是要跟著我進裡面去吧？」

    「對，你不准不讓我去！」小丫頭也虎視眈眈的盯著秦小洛，卻又很害怕拒絕的樣。

    「不行，」秦小洛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你不能去，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還有，你要留下來陪著媽媽！」

    「不，我不，能有什麼事啊，我們兩個一起肯定沒事的！還有萬一有事，那你自己呢？」小丫頭也不讓步。

    秦小洛還想說，小丫頭又耍賴了，上前就一把扣住了秦小洛的手臂，嘴上哼哼哼的叫道:「要就都不去，要麼就讓我也去，反正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家有無賴，真是無奈啊，秦小洛直覺鬱悶透頂，怎麼就被這丫頭盯上呢？只好妥協:「那你要聽我的話，不然就都不去了！」

    丫頭好像早就已經預料到她會是勝利的一方了，一轉頭，就往著剛剛秦小洛奔跑的方向帶先跑去，邊跑邊說:「我肯定不會給你添亂的，哥哥，看下你能不能追的上我。」說著，一下子沒了影蹤，竟然不比秦小洛剛剛跑的慢。

    秦小洛真是又氣又笑，還要和自己比腳力，不過這丫頭本來速度就快，這幾年來，說不定還真追不上呢，也就不多停留，展開腳步就也一溜煙的跟了上去。

    就這樣，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在斷魂山疾馳著，5分鐘過後，秦小洛始終還是沒有趕上小丫頭，此時，兩人已經到了斷魂山最深處了，再往前不遠就是斷魂澗了，小丫頭還要要往前跑，突然聽秦小洛在後面叫道:「柒婆婆！您怎麼在這裡？」不由得也一慢，停了下來，回頭一看，見秦小洛正一眼往著自己前方，再回過頭來，發現前面不遠處一棵松樹下，一個白髮老嫗正在那站著打量著自己與哥哥。

    這柒婆婆，可算得上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嚴格說起來，這柒婆婆並不是他們村裡的人，聽村里老人說她很早就一個人來到斷魂山的廟裡，一住就幾十年，具體幾十，沒有人知道，反正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人都已經老死了，也沒有人知道她多少歲，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姓柒，推算至少一百二十歲了，不過她身體好的很，看上去也才六七十的模樣，而且她老人家身手敏捷，更像是年輕人一般，沒有半點農村六七十老人的模樣。還有她精通五行算術，可以說是除了馬道士，秦小洛所知道的，在這神算這方面，這天下應該無人能出其右了。不過她老人家自秦小洛出生的前一年給秦小洛母親算了一卦之後，就已經封山不出了，就連在外走動都少了很多，秦小洛這下看到這位久居不出的老人家居然在這裡，而且好似專程在這等自己的樣，馬上便要上前問安，不料柒婆婆先開口了:「終於來了，不過你可以去，柔丫頭不能去！」

    「為什麼？為什麼我又不能去呀！」小丫頭一下子就急了，衝著柒婆婆就叫了起來。

    秦小洛一聽柒婆婆口氣，好像早知道自己就要來的樣，想起小丫頭剛剛說的來過三次，應該都是被柒婆婆攔著了，又看小丫頭模樣，好像遇到克星一樣，耷拉著腦袋，嘟著小嘴，一臉的不甘，柒婆婆卻沒有理會小丫頭，對著秦小洛道:「馬道士叫我今天在這給一樣東西給你，然後你自己再去澗裡邊，說著拿起了放在旁邊地上的一個黃布袋交給了秦小洛，裡面好像裝了幾件東西，因為一眼就能看到幾個不同形狀的鼓包，袋口用一根同樣發黃的帶子捆住，秦小洛接過來，想打開看一下，卻聽漆婆婆又講:「你以後有空再看裡面是什麼，但這些東西不是給你的，馬道士說以後會遇到有緣人，你自然會知道東西給誰。」漆婆婆眼神有點怪怪的，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小洛，有點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就意味著崎嶇坎坷，記得不管走到哪裡，都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你現在就去吧，隨時要保護好自己！」轉身有對小丫頭招呼:「柔丫頭，還要我拉你嗎？」

    小丫頭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好，嘴上咿呀咿呀的嘟囔著，滿臉的不高興，不過還是跟在柒婆婆背後走了，走了幾十米回頭對著秦小洛說著:「哥哥，你要早點回來，要不我就去找你啦！」

    秦小洛望著她們二人往山頂走去，暗道終於把這丫頭甩了，不過心裡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舍，還是不安？剛剛柒婆婆的話，分明是另有所指，一路崎嶇坎坷？難道這斷魂澗柒婆婆有去過？應該是有點危險，要不柒婆婆不會說這些話來。還有老馬，這次來這分明是十年前就說好的，又掂了掂老馬留的這個黃布袋，還有東西要送給別人，難道裡面還會有人？還是別想那麼多，秦小洛深吸了口氣，又抬頭望向山頂那邊，柒婆婆住的古廟隱隱若現，旁邊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立起了一座鐵塔，中國移動的吧，難怪這次回家覺得信號好得多了，這幾天下載歌曲都超級速度，秦小洛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聽歌，這兩天在家沒事下載了好多首歌，都速度挺快的，原來是因為這裡有修了座信號塔，暗嘆現在時代越來越進步了。

    (本章完)